林清浅抬眸,才惊觉风清扬就在旁边,正笑眯眯的望着她,她惊呼出声:“风爷爷你在这里多久了”
“不久,你一醒我就在这,不过你眼里就只有长庚,对他是又摸又查看的,都没能发觉我就在旁边呢。”
林清浅尴尬的一笑,“我我咋夜睡着了长庚哥哥后来如何了还有他身上中的毒,风爷爷你帮他解毒了吗”
“你一连赶路好几天都没合过眼,我刚帮长庚取出匕首,包扎好伤口,你就累得昏睡过去,我便让寒夜他们别喊醒你,让你趴着歇了一晚,至于长庚身上的毒,不必担心,他身上毒性暂时被压制住,待他醒了,我再帮他解毒。”
闻言,林清浅明显长松了一口气。
“风爷爷,谢谢你,长庚哥哥能没事真是太好了。”
“有风爷爷在,定会没事,来你让开我给长庚把把脉。”
“好。”
林清浅起身站到一旁,让开给风清扬给顾长庚把脉,风清扬手搭在顾长庚手腕上,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淡笑着说道:“长庚这小子命真大,一般人要像他受了这么重伤,谁还能撑个五六日,也多亏他身体好,本以为取出匕首,伤势难免会恶化,如今看来,倒是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长庚哥哥多久才能醒”
风清扬道:“这应当需些时日,总之他不会有事了,你就别太担心。”
两人说着话,寒夜端着一碗米汤和黑乎乎的汤药过来,风清扬挑了挑眉,不满地道:“你就给这种东西让老头子给我吃你们在军营吃得这么差”
寒夜嘴角抽搐了一下,没好气地道:“这是给少阁主的,少阁主昏迷这些日子,无法进食,都是勉强喂些米汤。”
风清扬恍然大悟,“是嘛,原来如此一时没想到。”
“劳烦阁主你让开,属下需给少阁主先喂些米汤,再喂药。”
风清扬看着寒月翻白眼,他让到了一旁,林清浅见寒夜端着的米汤和药,道:“不如我来喂给长庚哥哥吧。”
“三小姐,还是属下给少阁主喂吧,他现在无法咽下去,三小姐来的话,不好喂。”
林清浅对寒夜的话听得一知半解,也让到了一旁,寒夜给顾长庚喂米汤,却是一点都不温柔,强行捏住他下颚,强迫他张开嘴,然后用勺子往他嘴里喂米汤。
林清浅一看,立马就急了,“寒夜你等等,你这样喂不小心会呛到长庚哥哥的”
望着手中勺子被抢走,寒夜那句“我这几日一直都这样喂少阁主的”还没说出口,就被林清浅嫌弃地道:“你先去弄点东西给风爷爷吃,我来喂长庚哥哥就好。”
寒夜还愣着,风清扬一把拽着他往外面走,“行了,走吧,你这笨手笨脚的在这碍什么事。”
寒夜与风清扬出了营帐,林清浅找了手帕给顾长庚擦了擦嘴角,拿勺子想给顾长庚喂米汤,可他现在昏迷不醒,勉强喂进去一些,他也无法吞咽,顺着嘴角又流出来。
林清浅眉头紧蹙,“这可怎么办”
她目光四处看看,忽地发现旁边木按上放着一节小竹管,也不知道作何用的。
她拿了过来,望了望米汤,又看了看顾长庚,脸颊微红。
过了片刻,她低声骂自己:“想什么呢你这是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什么不好意思,现代人工呼吸还是嘴对嘴呢”
暗暗深呼吸一口气,林清浅喝了一口米汤,接着竹管一点喂给顾长庚。
期间她微微磕着眼睛,根本不敢仔细看顾长庚的脸。
好不容易喂了半碗米汤和喂下那碗药,林清浅累得够呛,放下竹管走到一旁微微喘息着气。
脸又红又烫。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去,行至床榻前,将碗收拾好,营帐就被人掀开了。
寒夜走了进来。
“三小姐,你想必也饿了吧,我送了些粥过来,你用些吧。”
“好,谢谢,你放下吧,我一会儿再吃。”
寒夜放下粥,见了空掉的药碗和还剩下小半碗的米汤,他随口问道:“三小姐你怎么喂少阁主的,这么快就让少阁主都喝下去”
不问还好,一问林清浅莫名就心虚,那个竹管被她不着痕迹藏进衣袖里,她干笑着道:“就拿勺子小心些给长庚哥哥喂下去而已”
寒夜信以为真的“哦”了声,心想:果真他这个大男人太粗手粗脚,他之前试了好几次,除了捏住下颚让顾长庚强行张开嘴灌下去,再想不到其他法子。
林清浅蓦地想起一件事,她问道:“寒夜,我问你,长庚哥哥到底是如何伤的被谁所伤,巴达族的人”
“这”
寒夜迟疑了片刻,将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林清浅。
“那日在赤城上,有一名女子被绑在了城门上,此女子的样貌与三小姐你有八分相似,被打得遍体鳞伤,当时情况又紧急,巴达族首领威胁少阁主,若不率兵投降,他就立即杀了那名女子,少阁主心急则乱,独自一人跃上赤城的城楼,谁知被算计了,才救了那名女子,就让她用匕首捅伤了少阁主,少阁主也一掌将她毙命,我这才带着昏迷过去少阁主跳下城楼赶了回来。”
说完,寒夜又补了一句,“可见那女子是巴达族设的陷阱,只是他们为何会知道三小姐你呢”
自从顾伯去世,顾长庚成为二皇子党,对林清浅视而不见,大多数人都误以为顾长庚和林家关系彻底闹僵了,到底是谁还会想到拿林清浅来给顾长庚设陷阱
林清浅闻言,蹙着眉心,心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过了半晌,她道:“寒夜,你需留意身边是否存在细作。”
寒夜点点头,“我明白,我已经与段将军他们禀明此事,他们在背地里追查。”
说完后,寒夜道:“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三小姐有事尽管吩咐门外士兵即可。”
“好。”
寒夜走后,林清浅凝视着脸色苍白的顾长庚,低声道:“你傻不傻啊,我在京都城,岂会那么容易就被人抓了”
话语中带着一丝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