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環此时正缩在龟壳里,不好意思极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怀了孕之后情绪竟然这么的敏感,说哭就哭,完全没有半点征兆,这样也太吓人了吧。
说真的,这样子哭起来,饶是谢環自己也面对不了,更不要说将这一幕展现在沈彧的面前了,太羞耻了。
等了一会儿,情绪平复下去了,她才松开了手。
沈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瞧,哭过的眼睛水润润的,就这么看着你,显得可怜巴巴的,看得沈彧心中一动,忍不住低头,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在她的眼皮上。
睫毛轻轻颤抖,谢環的脸上带着几分粉红看着沈彧。
沈彧抬手,疼惜得在她眼角发红的地方轻轻揉搓了一下,低声笑道:“这般娇气。”
谢環横眼过来,沈彧坐起身子,将人抱起坐在他身上,“就算再怎么娇气,也是我沈彧的妻,我不会笑话你的,只会觉得心疼。”
这话让谢環愈发不好意思了。
头埋在他的颈边,蹭了蹭。
两人这么一闹腾,等起身的时候,到底是有些晚了,芭蕉在外头急得不行,谢環是双身子的人,这会儿怎么也得吃点东西了,只是里头还有沈彧在,她不好这么贸贸然的闯进去。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她应着头皮去敲门,“夫人,您醒了吗?”
谢環正穿好衣服,闻言应了声,“起了。”
芭蕉松了口气,赶紧出去让人打热水过来,送进去给两位主子洗漱。
朱妍过来告辞的时候,谢環和沈彧正吃完饭,见到沈彧,朱妍也是惊讶了一下,但她什么也没问,毕竟她跟沈彧和谢環都不怎么熟悉,再者,她是知道沈彧宠妻的,这会儿在这儿,虽然叫人意外,但转念一想,也是情理之中。
朱妍见状,心中更是羡慕,不过这些她都没有表现出来。
朱妍笑容如常的同沈彧和谢環打了招呼,又跟谢環道了谢,说了一声她们要走了。
“路上小心。”谢環颔首,目送着朱妍离去。
她们走了,谢環等人也要准备回去了,让阿绿过去通知一声沈洛锦。
沈洛锦噘着嘴,颇有些不舍的离开,但她也还是乖乖地去收拾行李了,等看到沈彧的时候,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洛锦很快又高兴了起来,拉着沈彧问个不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青阳已经接来了吗?他们住在哪儿?哥哥,我能去看看她们吗?”
沈彧头疼的厉害,直接把沈洛锦塞进了马车,原本想要进去陪着谢環的心思都歇了,他还是乖乖骑马吧。
可偏偏,沈洛锦没有放过他,脑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沈彧一看,在她开口之前抬手给她摁了回去,“你给我安生一些。”
沈洛锦扭头就跟谢環告状,“嫂嫂,哥哥欺负我!”
谢環瞧着好笑,但也伸手拉了拉沈洛锦,“有什么事,回去了再说。你方才那个样子也太危险了,你哥哥训的没错。”
沈洛锦没想到连谢環也不帮自己,瞪圆了眼睛,“你们,你们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喲,没想到你才学这么好,连‘一丘之貉’这个成语都知道?”沈彧嘲讽着上了马车。
“你看不起谁呢!”沈洛锦直接炸毛,转而又怒视他,“你不是骑马吗?上来做什么?”
“我想骑马就骑马,想坐车就坐车,你管不着。”沈彧伸手弹了她的额头,沈洛锦惊呼一声,捂着额头缩到角落里默默垂泪去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她一个都惹不起,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苦水了。
沈彧成功的让沈洛锦闭上了嘴,心情大好,转头却对上谢環复杂的眼神,“怎么了?”
谢環抽了抽嘴角,“……阿瑾,没想到你口才这么……好……”
她一直以为沈彧不善言辞,她错了!
这哪里是不善言辞了,没想到沈洛锦都被他说得自闭了吗?!
谢環仿佛第一天认识沈彧一样。
沈彧意外的沉默了。
他其实并不是口才好,也不是故意装深沉的,只是……
“呵呵,嫂嫂,我哥哥这个人就是个闷骚!”沈洛锦在一旁嘲讽道,见沈彧一记眼刀扫了过来,立刻又缩成鹌鹑了。
哼哼,就知道欺负她这个小可怜。
谢環扑哧地笑了,她看明白了,沈彧这人在外人面前端着,在家人面前是解放了本性,只是同辈的只有一个沈洛锦,因而就养成了在家里也是一个棒子打不出一句话的性子。
沈洛锦自小跳脱,没少招惹沈彧,沈彧被她刺激的一对上她就能把人给说自闭了,要是别人,他还真不一定能说出这些话来。
谢環发现了新大陆,觉得这样也好,有人气了,不过,就是可怜了沈洛锦,自个儿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沈洛锦所在角落里自个儿生闷气,谢環自然不会不管她,问了她温泉的事情,“……好玩吗?”
沈洛锦脸色涨红,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谢環觉得奇怪,沈洛锦最后没忍住,道:“我昨晚泡太久了,晕在那儿了,还好丫鬟进来看看……”不然她肯定要出事了。
只是,这么蠢的事情,沈洛锦还真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谢環抽了抽嘴角,没说话了。
……
谢環等人回到定国公府的时候,正好赶上了用午饭的时间,芭蕉等人先将东西搬回去,至于谢環和沈彧还有沈洛锦,则是去了定国公老夫人那儿。
没想到,却在长寿堂里头见到了已经身为太子的萧飞白。
三人忙要行礼,萧飞白摆摆手,他今儿个是以晚辈的身份过来的。“我今儿个不是什么太子,你们也别多礼了,怪难受的。”
他这么一说,众人立刻找着了熟悉的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定国公老夫人让谢環过去,瞧了瞧她的脸色,问了昨日庄子上的事情。
谢環到也没有隐瞒,对谢環遇到朱妍的事情,定国公老夫人心中也是诧异的,但也就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