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听着凌顼的话一抖,面容严肃看着凌顼:“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配知道!你要是识相的话,待会儿问你话老老实实交代,不然的话,我就让你横尸在此!”
凌顼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无所谓得道。
“你敢!”贺明看着凌顼厉声道。
凌顼两步走到贺明跟前,潇洒地玩弄着手中的扇子,之间突然扇子高高抛到了半空,凌顼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扇子已经稳稳接在手中。
“你看我敢不敢。”
“啪”的一声,贺明战袍上的肩甲掉下来一块……
贺明惊恐得看着凌顼:“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凌顼好笑得看着贺明:“贺将军放心!我对你那些事儿都不感兴趣,我只问你一件事……”
凌顼的话并没有让贺明感觉放松一些,贺明的心依然悬着看着凌顼:“什么事?”
凌顼用眼神询问着汐颜,汐颜了然开口:“还是你来问吧,我听着就好。”
凌顼想了想,这贺明好歹是个将军,汐颜问话怕也是镇不住他,就看着汐颜点了点头。
“大约五年前,你在西山大营的时候,你营中有个叫江汐瑞的可还记得?!”
凌顼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直至问题核心。
“江……汐瑞……?!江……”贺明默默地跟着凌顼念了一遍,立马想到了那个年轻有为屡立战功的朗朗少年。
贺明面色变得惊惧了起来,他没想到时隔好几年竟然会突然有人提起这件事……
看着贺明的面色凌顼和汐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对视一眼。
凌顼看着贺明:“当初是不是裕太妃想要江汐瑞的命?!”
听了这句话贺明全身抖了一下:“你!我……”
凌顼看着贺明:“要是我们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肯定是不会贸然将你抓到这里的!所以,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
贺明心中做着激烈的斗争。
其实他贺明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贺明能从一个普通小兵靠自己的实力做到副将的位置,三观总是不会偏得太多!
而且他为人实诚,曾经在西山大营的时候人缘也颇好,他麾下的战士对他可真的算是心服口服!
本来贺明自己是很满足于在营中这如鱼得水的小日子,谁知有一天他的姨母突然来看他,打断了他的念想。
他的姨母是裕太妃身边的英姑姑,当初自己能进军营也是裕太妃给牵的线。
自己本来挺高兴得准备好好在营中招待姨母一番,谁知姨母说她就来跟自己说两句话,说完就走。
贺明当时很好奇姨母要跟她说什么,这么急,而且这么大老远的还得亲自说……
姨母问他,营中可有个叫江汐瑞的。
贺明这个副将做得是极为称职,营中有多少人,叫什么名字个个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贺明看着姨母道确实是有个叫江汐瑞的。
姨母点点头说让自己在三日后的中午请江西瑞到自己营中吃饭,然后在餐里加些料……
贺明当时十分吃惊看着姨母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姨母也只是淡淡得说让贺明照做就是了,上头下来的吩咐,这江汐瑞多半是活不成了。
贺明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姨母将一包药塞到他手中,到时候加到他的饭菜里,剩的就不用你管了。
见贺明还在犹豫,姨母又开口了,这药不是毒药,只是普通的蒙汗药,你下这种药也算不得杀人,下个月你就会被封为将军镇压一方,贺明,你得多为自己考虑才是。
一时间贺明也不说话了,三日后他真的照做了,然后没过多久江汐瑞就被“流箭”给射死了……
他心里也很清楚江汐瑞的死因肯定不是因为“流箭”,而且一直对自己也参与了这件事而耿耿于怀。
想到这里贺明看着凌顼:“江汐瑞的死究竟是谁下的命令我也不清楚,我姨母当时过来也只跟我说是上头下来的吩咐,究竟是谁的吩咐,我也不得而知了……”
凌顼看着贺明语气方正不像是说谎看着贺明认真问道:“你当真不知道?”
“我这人不擅长说谎,谁是主使我真的不知道……对于江汐瑞的死我也很内疚,但是真的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凌顼看着贺明:“那你且先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来听听。”
贺明想了想,一来自己现在已经落入对方手中,二来他确实也因为此事常常自责,若是说出来还死去的江汐瑞一个公道,应该也可以为自己赎一些罪吧……
就把姨母来找他如何说的跟凌顼说了。
凌顼听过之后看着汐颜,汐颜点点头,贺明说的跟葛诚昭说的比较吻合,想来都是真的。
见贺明都坦白了凌顼朝旁边两个黑衣人一使眼色,黑衣人就将贺明扶了起来,给贺明松了绑。
“回你的边疆好好当你的"护城将军",不论谁问都别跟他人说起今日之事……我们查我们的也不会牵扯到你,你走吧。”凌顼面容平静看着贺明开口。
“你肯放我走?”贺明十分惊讶得看着凌顼和汐颜。
“你回去吧,骑着那匹马。”凌顼说着指着拴在不远处正在踱着步吃草的马匹。
想了想又继续道:“你这个不擅长说谎的人,回了边疆之后记得像个办法把你消失的这几天给圆好了!”
贺明见对方性情坦荡知道不是欲擒故纵看着凌顼一抱拳:“阁下乃真君子也,贺明斗胆再向您提个请求。”
凌顼看着贺明一挑眉:“你说。”
“若是有朝一日,您二位真的查清了真相,不论主谋是谁,可否不问我姨母的罪,她也是听命行之……”
凌顼撇了撇嘴:“不要得寸进尺……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贺明一低头,果然还是自己奢求太多了,想凌顼拱手告了辞,走到那匹骏马旁边翻身上马,一扬鞭,马就飞快得疾奔而去。
汐颜看着凌顼:“你真的放心让他回去?”
凌顼看着汐颜好笑:“不然呢?该说的他也说了,反正在我的心里一直都认为一个可以如此坦诚的人定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