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武术,自是先从蹲马步开始。
香还没有燃到一半,云蕙强咬着牙先忍不住了。
不过好在她心志坚定,倒是一直忍着,两腿虽然已经打颤的厉害,但却没有放弃。
一旁,云开情况也不太好,但瞧阿姐都没叫停,若是自己叫停,岂不是太丢脸?
阿福自是同云开一个想法,细荷却是觉得一旦自己叫了停,怕就没机会继续学武了,她不愿意,所以也强撑着。
倒是一侧的蕴香,因为年纪与身体的原因,何贵倒是没让她蹲太久,此刻她已经被何贵开了小灶,围着整个庄子,在回廊里跑着步。
“行了,都起来吧!歇一会,也跟着小小姐一道跑。”
何贵的话刚说完,“扑通”几下,陆陆续续四个人便瘫坐在地上。
云蕙还没来得及舒展下两条腿,何贵便拿着鞭子在青石地砖上甩了一鞭子,响声嘹亮又清脆,“别坐着,站起来都活动活动腿脚。”
云开悄悄凑到云蕙身边,小声道:“阿姐,我后悔说自己无聊了可以吗?我觉得成天在家里发呆也挺好的。”
云蕙好不容易扶着墙站了起来,对着阿弟慢慢吐出四个字:“来不及了。”
就这般,几个人便在何贵“残忍”的关照下,慢慢地,除夕便来了。
多年后的第一次与自己弟弟一起过年,云蕙自是又珍惜,又欢喜。
前两日便进城买了好些年货,不过城门口盘查的士兵依旧严格,对出自云台府的人依旧细心盘查,搞得好些云台府的人都有点人心惶惶。
云蕙带着何贵为此还拜访了一次许捕头的家。
说来,这许捕头跟何贵的认识也是颇为巧合,是一次何贵在山中打猎,打了一头老虎回来,那虎皮保存完好,何贵扒了皮带下山的时候,路过一村子。
刚巧了许捕头在那附近办差,远远地,许捕头就瞧着一个人血淋淋的走着,手里还抱着什么东西,出于习惯,他便上前要拦,不让人走。
说话间,两人便打了起来,何贵身手好,许捕头不敌,一会就败下了阵,又因为瞧清楚了那虎皮,心知自己误会了人,便坦荡的道了歉。
何贵这人就喜欢大方爽快的人,一来二去,不打不相识,两人便熟识了,更是因此成了好友。
后来恭州刺史生辰,许捕头还求着何贵将那张虎皮卖给他,让他去送人情。
何贵给了,当天许捕头便拿了虎皮当做贺礼送到了如今的刺史大人家中,那刺史看了虎皮甚为欢喜,便高看了许捕头几眼,也是如此,如今恭州城内,虽然许捕头只是个小小捕头,但他会做人,与许多往来势力多有交往,如此,消息也很是灵通。
何贵去的时候,就问了他为何城中对云台府的人多有严查,那许捕头倒是知道何贵底细,知道他跟云家姐弟是一家,也知道云开便是云台府人士。
为此,只是皱皱眉,摇摇头,有些严肃道:“莫问,莫问,不过你放心,你家少爷没什么大事,有我帮忙呢。”
瞧他那神色,云蕙便心里咯噔一下,猜到了什么,面上却不敢多一点表情变化。
递上了给许捕头的年礼,两匹细棉布,两匹锦缎,一装满了泰和楼点心的食盒,又送了两坛子的好酒,并一个红封,那红封鼓鼓囊囊的,一摸就知道量很足。
许捕头笑着接了棉布锦缎,食盒并好酒,却将那红封又退给了何贵,道“这些东西我收下了,这东西你给拿来,是把我当什么了?快拿回去!不然这兄弟是没法做了。”
何贵见状,也不推诿,拍了对方肩膀,接了过来,“行!就不跟你来虚的了。”
许捕头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跟何贵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云蕙却又从自己荷包里拿出了一对刻着小猪模样的金锞子,递到许捕头手上说道:“那个您不要就算了,这是给两个弟弟妹妹的,过年了,给他们的红封,今年是猪年,这小猪就是讨个吉利,您可别推辞!”
许捕头看了两个金锞子一眼,手里感受着重量,一颗起码都有一两大小,那刻的金猪圆润可爱,把玩在手里爱不释手。
于是收下,“那我就替家里那两个孩儿多谢大小姐了!”
许捕头家有一子一女,长女今年六岁,叫许真真,儿子才一岁,叫许天。
就这般,算是带了个似好似坏的消息回了庄子。
家中,年节气氛很浓郁,大门口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回廊上,那讨喜的红灯笼也是一个个的挂上了廊上。
等至除夕这天时,何贵领着云开,阿福三人在门口放了好几挂响炮,“噼里啪啦”的响声震耳欲聋,但过年的气氛确实越发浓郁,这一天里,每个人都挂着笑脸,那洋溢到快要满出来的笑容,一下子就让云蕙忘了担忧,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六个人吃了午饭后,便围着炭盆,在前院大厅里,开始包起了饺子,云蕙揉面,她力气大,揉出来的面团劲道有弹性。
包的饺子,一下锅,煮熟后,个个皮都能晶莹剔透,又有嚼劲。
细荷则是擀皮,而其余的便包饺子,云蕙揉好了面,自是也加入到了包饺子的队伍里。
见几个大男人包的饺子都是些奇形怪状,阿福是干脆放弃了,开始了创作,一个既不像猪,也不像狗的饺子来。
云开包的也有些不好看,比起云蕙包的那个在他们眼里,足以称为典范的饺子,云开便开始较起真来,咬牙默默继续包着。
等饺子都包完了,云蕙看着一堆的饺子,忍着笑,捡了两盘自己包的饺子,让阿福带去村子,给李大婶跟李老头家送去。
这些时日,他们与这两家的关系可谓算是亲近,昨日,两家又递了几篮子的新鲜蔬菜。
要知道,在这个年节里,新鲜蔬菜到成了抢手的货了,这礼尚往来,人家给一篮子蔬菜,云蕙自然也要给人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