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搞不明白的时候,却听“啪!”的一声,惊堂木在大堂里轰响,震的不少人心神一惧,魂不附体。
“杜申,你们一家就准备这样走了?”
方知县开口冷冷问道。
“你与大丫的家务事如今已解决,那么现在就该来好好谈谈与伯府的事了,该不会你忘了今日在伯府门前干了些什么?”
杜申脸色一变,目光闪烁,立马跪下求饶道:“大人!小人冤枉!小人不知者无罪啊!今日小人在伯府门前并非闹事,小人这是,这是实在没了办法才来求伯爷的啊!”
“我呸!你是明知故犯!前些日子你就去了杏花村大闹,当时东家家里正在办喜事,要不是我们大家拦着,你都要给砸了别人的喜事了,你也好说自己不知者无罪?我看那你是瞧着伯爷比东家更好说话,心底善良,所以觉得人家好欺负,这才特意来闹的!”
李梅花碎了杜申一口,杜申这个小人,真是一遍遍让了她长了见识。
杜申见状也是当机立断服软,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瞧他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先前冲着云开泼污水时的英勇?
“杜申,你诬陷伯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煽动百姓仇视伯爷,你可知你已经犯了以下犯上之罪,若是今日就这样轻易放了你,那伯府的威严,伯府的清白不就任由你放肆了?”
面对堂上一脸威仪严肃的方知县,此刻的这位县官才算是展露出了往日在公堂上该有的冷漠。
“杜申,你可知罪?”
方知县最后问了一遍,杜申想摇头,可事已至此,他便是摇头辩解也早已无用。
见杜申不说话,方知县冷哼一声,挑出一张令牌往地上一扔,大喝道:“来人,除张氏以外,将这三人给我拖下去大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说完话,方知县不由朝着云开看了看,只见云开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神色,心里也是一松,这个麻烦总算是解决了。
“你们不能打我!我年纪这么大了,要不让张氏来替我吧!”
杜母还想挣扎,她见张氏竟然能够毫发无损,心里自然不服,可略一思忖想必是大人看她带着孩子可怜,可要论可怜,她一个老太婆岂不是更加可怜?
“哼!拖下去!”
方知县命令道。
周围的人都漠视着看衙役将三人拖到外边的长凳子上,一板子得有一个人那么高,后有一个手掌那么厚,一板子下去屁股就得开花,二十个板子绝对是要人命的。
原本还有些人觉得这对杜母的惩罚有些高了,可杜母自作自受,受刑前居然还想要让别人代替,再想到先前大丫的外祖家对杜家的控诉,一时便都觉得这是杜母的报应。
二十大板,打到还剩五个大板的时候,已经听不清三人的叫喊声了。
杜母被打的奄奄一息,可怀里却依然死死的抱住装有一百两银子的包袱,等到最后五板打完,衙役复命,方知县才幽幽道:“嗯,将他们都赶出去吧,记住了,日后若是敢在以下犯上,便不再是这么轻松的惩罚了!”
二十大板还算轻松?众人一阵冷抽气,那若是不轻松的惩罚该是有些什么?
大家已经来不及细想,因为杜家三人已经被衙役给拖了出去仍在了大街口上。
张静抱着孩子跟了出去。
杜申微张着双眼只够低喃:“去,去喊车把我们拉回去。”
张静没听清,凑近问:“表哥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找车夫,把我们拉回去。”
话音很低,杜申此刻浑身疼痛,被扔到了街上,寒风刮过,那刺骨的凉意让他发抖。
街口上风大,吹得耳朵呼呼作响,张静仍旧没有听清楚,心里有些慌张,哆嗦着又问:“表哥你再说一次,我,我没听清。”
“我!”
杜申想要同往常一样用手去煽张静的耳光,可刚一抬手便牵扯着后背到臀部的伤口,撕拉一下,甚至还能感觉得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张静在杜申要挥手之际已经惯常的躲开,她有些胆怯,怀里的孩子似乎也被寒风吹的冷飕飕的,也开始叫唤起来。
一时孩子的哭叫声,一旁三个瘫痪在地的人,又外加寒冷发着抖,张静自己都慌乱了。
“叫辆牛车吧,让车夫把他们带回去。”
此刻刘雅珠与云开已经缓缓走出了衙门,门外张静的无助,孩子的哭声让刘雅珠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本就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转过头去一看是刘雅珠,立马下意识跪了下来,“多谢伯夫人提醒,我,我这就去。”
说完张静又慌张站起来准备抱着孩子去找车夫。
“等一下!”
刘雅珠叫住了张静,从自己身上取下夹棉的缎子披风给张静围上:“这个暖和,别冻着了孩子。”
张静神色错愕,刘雅珠亲手给她围上披风,令她一动不敢动,僵硬的站在原地,直到刘雅珠与云开离开,她也久久没有回神。
“看来着实是我们冤枉了伯爷跟夫人了,你们瞧瞧,人家一家子对这些人多宽容,要是换成别家的官宦人家,像是他们这样以下犯上,哪里还有命活?”
有人守在门外看到了这一切,不由与身边的人感叹道。
“是啊,所以乐善伯爷一家子都是好人啊,以后我们可不能在冤枉他们了。”
.....
云开带着刘雅珠回了伯府,两人是手牵着手回来的。
绿柳在伯府大门口已经张望了很久,一直等到了天黑,周围街道上黯淡下来看不清四周,唯有依靠着门前两盏大灯笼照着,使她还能借着光往外不远处看。
看了许久,当绿柳都快要以为伯爷夫人今日回不来了,总算在街道上看见了一行人的身影。
绿柳当即便兴奋的拎着群冲上前去,“夫人!夫人!您回来了!”
凑到刘雅珠面前,绿柳激动想要上去搀扶住刘雅珠,可刘雅珠却面色一淡:“站好,今日的事我还没有好好跟你算账,一会回去了我们在聊!”
绿柳一愣,心里顿时犹如一通凉水泼下,有些发慌,怯懦道:“夫人,奴婢我...”
“行了,有什么话等回了挽风院再说。”
刘雅珠打断了绿柳的话,一脸冷漠,绿柳住了嘴,讪讪站到刘雅珠身后再不敢说话,可脑子里去不住的再想自己今日可是犯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