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浦新应了句好。
云蕙见他这几日状态不错,眼见再过几日就是府试了,便道:“依刚才夫子的话,应是对这次的府试很有信心了,再过六日便是府试,望夫子蟾宫折桂,早日登得殿台高中状元!”
刘浦新虽自诩不是个大俗人一个,但听得云蕙这话也还是欣然一笑:“就借东家的吉言了!”
云蕙没在刘家留饭,交代清楚了事,又替云开捎带了东西,便要走。
离开的时候云蕙跟刘浦新说道:“过十八这日我便准备去往大佛寺一趟,届时请高僧替两人算算吉日,夫子可有什么需要嘱咐的事吗?”
刘浦新:“东家想的周到,我没什么要求,既然雅珠选择了伯爷,只望她日后能过的平安顺遂即可。”
云蕙笑了笑:“叫什么伯爷?我们就快是亲家了,你便是叫他名字他又岂敢不应?”
说着云蕙提着裙子就走到了大门处,朝着刘浦新挥了挥手:“走了。”
上了马车,云蕙便让王长坤赶车回了伯府。
回来正好也赶上快午时了,汪春跟平安都在,眼见着下人都忙着午膳一应用具,汪春瞧着下人忙的脚不沾地,还不时因为慌乱常出岔子就摇头。
正好见云蕙来了就道:“要说秦嬷嬷就是个擅于调教丫鬟婆子的,要不要你回去在殿下面前说说好话,将秦嬷嬷借来几天,好生调教下她们?这还只是我们而已,出了错也无伤大雅,但在外人面前可是会惹笑话的。”
云蕙愁了:“秦嬷嬷一向体贴入微,对殿下的喜好习惯比对自己的都还清楚了解,殿下一应起居都是离不得秦嬷嬷的服侍,我若是去借了人来,那谁还能跟秦嬷嬷一样伺候的仔细?”
汪春又想了想:“不如你去请书玉或者檀香看看,她们俩虽不如秦嬷嬷那样老练,可在公主府一概丫鬟婆子里,那也是威风八面的人物,替你调教几个丫鬟婆子应不在话下。”
云蕙有些想笑,“听汪叔你这瞎掰人家,我都想知道她们二人究竟是如何威风八面了。”
书玉跟檀香作为李莺的贴身大丫鬟,自然是有自己独到之处,更不可能是泛泛之辈,但二人行事作风谨慎周到,说话待人温风和煦,实难想象用威风八面来形容。
汪春自己也笑了,“她两个小时候也可爱俏皮过,可自从在秦嬷嬷手里调教了两年后,行事作风就越发沉稳严肃起来,那是你没瞧见过,在杏花村也没她们俩发挥的余地啊,不信的话你大可瞧瞧。”
这样一说云蕙倒是来了兴趣,这请秦嬷嬷来是不大可能了,但书玉跟檀香二人借一个来倒是很有机会。
不过说到这里,云蕙不免好奇了,论说这公主在她那儿也待了好些日子了,算下来快有小半年了。
对面的大长公主府宽阔明亮,府中下人侍卫多不胜数,里面这么多侍候的人,她住在里边不香吗?
竟瞧着是喜欢上了她那小山包了。
云蕙想着又将眼神放在了平安身上,随即笑了,哪里是喜欢她那个小山包,应该是太在意这个后辈。
也是,活这么大岁数也没给自己留下血脉,如今能有个近亲血脉的子孙,也算是给自己后半辈子留个寄托。
下人们好容易将餐食摆好,都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汪春。
守门的小厮告诉他们说,这汪春是对面公主府的大总管,亲眼瞧着对面守门侍卫对着他毕恭毕敬,如此大人物,让府内小人都好奇的多打量几番。
毕竟大长公主府对恭州城的人来说那就是个极其神秘的地方,因为大长公主足不出户,却年年受到建邺带来的封赏,这般荣宠不衰,即便前朝换了几代都没有变化。
可恭州的人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却是从未见过公主真容,除开守门的侍卫外,里边哪怕是个宫娥也没瞧见。
如今一见还是公主的司丞,总管着公主府一应大小事务,那便是常在人家大长公主底下走动的红人,想着见不到尊主真容,瞧瞧这位总管那也是见幸事!
下人越这样兴奋好奇,也就越发显得没有规矩,因此犯错连连,云蕙瞧了好几遍也没发声,最终云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才严肃起来,对着下人们呵斥了几句,这才让下人规矩起来。
见下人散了,云蕙也没忍着笑道:“我知道有两种人常惹得人停驻观看,一个是美人,另一个便是俊秀小生,却原来还有第三种。”
汪春问:“第三种是什么?”
云蕙冲着他笑:“就是汪叔您啊!”
汪春一愣,随即也哈哈大笑,“竟没想到有一天我汪春也成了个香饽饽,被人围观着看呢。”
要用膳了,云蕙没跟三个男人凑上桌去,毕竟不合礼数,叫了下人送饭去院里用。
平安也要跟来,“蕙姨你去哪儿用膳呢?要不我们去玲珑院去用膳吧!”
玲珑院便是如今云曦住着的院子了,云蕙将两个禁足半天,也不知道两人对绣帕子可有进展,有了好奇,便答应了。
等到了玲珑院,云蕙早早就用意识瞧见了屋内两个丫头的画面。
两人坐在大桌上,桌面摆着杂乱无章的丝线,云曦苦着脸正在理丝线,许真真这会儿倒是上手绣帕子了。
至于绣娘这个时候早便去歇息用午膳了,倒是负责守在二人身边的白芷一直在劝人:“表姑娘,这午膳到了,先吃了在理丝线吧,不然一会饭菜该凉了。”
云曦埋着头道:“让真真去吃吧,我过会就来。”
看到这里云蕙倒觉得两个孩子乖觉了,竟是如此老实。
许真真从绣帕上抬起头来说道:“我不饿,一会再吃好了。”
云曦好容易理出一绺绿色丝线,就见她唉声叹气道:“光是分丝线就这么难!娘给找的什么绣娘师傅?简直是太折磨人了点,凭着她这样教,也不知猴年马月我们才能被放出去啊!”
许真真头也不抬丢了一句:“本来这丝线没这般乱的,还不是你手笨,越收拾越乱,现在好了,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呢!”
云蕙跟平安这会儿已经走到了门口,见两个孩子说着丧气话就笑了。
云曦耳尖,一咕噜抬起头来就瞧见门缝外的云蕙,刚想高兴喊娘,又立马蔫吧了下去。
闷闷叫了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