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被苏余氏的话说的脸红脖子粗,“你不要乱说!”
他也是有家室的人,身后的弟兄都知道他的底细,这老婆子这样瞎说,要传到自己家里,他的日子还能安生?
苏余氏:“我有没有乱说,也就你们俩心知肚明。”
吴三:“你!你!.....”
论耍嘴皮子,在场还真没几个是苏余氏对手,吴三到底要点脸面,也不屑跟个老太婆吵架,最主要还是不会跟人辩驳,却正因如此,倒像是心虚一样。
苏余氏跟抓住了云蕙尾巴似的,得意大叫:“哟哟!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还好啊,这我儿子是跟你和离了,不然你还不得背着他干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来?”
周围人群不知不觉也勾动着嘴角,眼神中攒动的八卦之心如熊熊大火。
“说够了吗?”
云蕙声音很冷,似是寒冰,若与她对视,仿佛心脏被冻成了冰块一般。
苏余氏没来由打了个寒颤,“你想干什么?”
云蕙缓慢朝着她走了两步,苏余氏不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有点害怕。
她这会儿也想起来自己曾经被云蕙打的画面,再看人一步步压过来,心中打着颤。
“我干什么?我当然想好好瞧瞧你这张能说会道的嘴了,让我看看,这么能将事非颠倒黑白的舌头,是不是还该继续长在嘴巴里。”
苏余氏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想起了身后的余盈盈,一把将人拉到面前来。
余盈盈紧张的望着云蕙:“杀人是要犯法的。”
“呵!犯法啊?那么随意污蔑别人清白的人呢?你们随意就诬陷别人,就真不怕哪一日到了下边,会被阎王爷拔了舌头?”
“啊!”
苏余氏尖叫了一声,云蕙眸光杀机隐现,说出的声音也愈发暗沉。
吓得余盈盈往后连退两步,将后边的苏余氏给踩到了脚。
余盈盈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也没去拉苏余氏,只可怜巴巴的摇头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夫人要是不想我们说我们就不说了,请不要伤害我们。”
云蕙:“啧啧,瞧瞧!这心机这手段,到了这会儿还想用言语引诱我认了苏余氏刚才的那番话?”
“说起来,真正可怜的人怕是我才是!苏文谦那个穷秀才,若没有我的扶持,能有他今日?他倒好,我给他养父母,养小妾,养庶子,换来的,却是他攀附权贵,把我给患难妻子踢了个一干二净!怎么,他背着我这个正室夫人想要再另娶一房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有说他丧尽天良?”
前边苏余氏带着人来闹的时候,杏花村大概也知道了一些,如今又听云蕙把话再说了一次,更是在一旁暗暗点头。
有人道:“这一家子人怎么那么不要脸?不是说有个攀附了权贵的儿子吗?怎么不把自己的老娘给带在身边?”
知道一点内情的李梅花李大婶鼻孔哼了一声:“说不定人家也嫌弃自己的母亲粗鄙,上不得人老丈人家的厅堂,这不,还有小妾跟儿子嘛!他一个穷秀才,除了靠着岳家往上爬,不好好哄着岳家千金娘子,哪里能把小妾老娘带去碍眼?”
李梅花一语点醒一众的人,所有瞧热闹的都点点头,这说的很有道理啊。
又有人不解道:“说了半天,他们还有什么脸皮赖在东家这儿?刚听了半天,都在说是东家把他们给害了,可害了什么?”
李梅花撇撇嘴:“那谁知道,八成是现在日子过得不好,想起了东家,所以厚着脸来碰碰运气吧。”
人群里,有个婆子慢慢钻了出去,开始朝着石阶下了山。
云蕙翘起唇角,人走了,该是把自己想听的都听完了。
“我的小厮现在已经去报官了,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继续赖在这里不走,等官差来了带你们走,要么现在就滚,我脾气现在越来越不好了,尤其是对上你们这群人,一瞧见你们,就能让我回忆起从前的点点滴滴,越是让我回忆,我便越是生气,我生气了,怕对你们都不好。”
云蕙踢了余盈盈一脚,“还坐在地上干什么?装柔弱给谁看?我又不是男人,可没那癖好!”
然后看向余大山几个,“看戏看够了?还不来将你们的女儿妹子给带走?真等着官差来了,再抓你们进大牢?”
余大山抖着两只腿到了自己妹子身边,挽着她的手道:“走吧走吧,别在这里丢人了。”
他本来就不愿意来的,本来就心虚得很,偏偏妹子跟女儿死活要来,如今他们一家子就靠着这两个主心骨,他也没法,就跟着来了。
余盈盈有些不甘心,如今这么狼狈的日子,全是云蕙所赐,她不信,她们一家从方知县的别院被赶出来,没有云蕙的手笔!
原本他们的生路就被这女人给断了一次,如今好不容易攀上了方知县,最后又被赶了出来,这如何能让余盈盈消气。
云蕙也没怕余盈盈那吃人的眼神,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回去了有机会告诉苏文谦,这次只是个教训,若是下次手再伸到我这里,我云蕙发誓,就是豁出一条命,也要断了他的路!”
余盈盈瞪着眼睛:“果然是你!”
“就是你去报信的吧!文谦明明隐瞒得好好的,他不可能自己说破口,如今在这世上,唯有你会去戳破这层纸!”
云蕙挑眉,“这么不要脸的言辞,我也是头一次听,盈姨娘,挺让人刮目相看的啊!”
余盈盈恨恨的咬牙,“我们不走又怎样?你还真能去叫来官差?”
苏余氏被关过一次,自然是一听到报官就害怕,但余盈盈想的跟深沉一些,她不是很担心,相信这官差是叫不来的,她们今日能来这里闹事,余盈盈不可能不算好一切。
云蕙垂下眼,眼底一片阴影,瞧不出神色,却越能感觉得到她身上的阵阵寒意。
“不想走是吗?既然给脸不要,那我也不想顾忌什么了,左右人活在世上,也不能被口气给憋死。”
再一次抬起眼皮望向余盈盈时,眼眸中的杀机再次闪现。
余盈盈没有错过这道目光,“你想干什么?”
云蕙笑了:“是我要问你,你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或者说你是哪里来的底气,敢一家子站到我的家门前逼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