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鸢醒来,沈北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摇了摇脑袋,不怎疼了,胃里却很难受,可能是饿了吧?
她底头检查自己,她依然穿着他的墨绿色的T恤,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感。
看来他是遵守了诺言的,并没有趁人之危。
呵,也许人家对自己没有兴趣吧,这一点自知之明,她林鸢还是有的。
昨晚,他可能是在她睡着以后,才上chuang的吧!
chuang头凳上摆着一件银灰色的T恤,黑色的薄款小机车服,下面是一条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白色的板鞋。
哼!还挺会买东西的嘛,我喜欢!
拉开窗帘,又是阳光充足,又是明媚的一天。
林鸢去了卫'生'间,洗漱完,迅速的把自己整理好,把他的T恤也给他洗了,晾起来。
一出来就闻见了饭香的味道,是的,就是饭香的味道。
餐桌上摆着几个碗,都盖着盖子,她过去掀开一看,两份卤肉饭,几朵烫好的西兰花,!四个白水煮鸡蛋,他依旧在厨房里忙碌着。
林鸢进去一看,人家沈先生,正照着手机上的菜谱,在做紫菜蛋花汤,水已经开了,紫菜也洗好了,蛋液也da好了,他还在那里研究着什么。
“我来!”林鸢解下他腰里的花围裙,系在自己身上。
“这个人发帖子也不写清楚,先放紫菜,还是先放蛋液?”沈北讪讪地说。
“这个太简单了,不用写吧?”林鸢咬着唇,才忍住笑。
她去冰箱里拿了块生姜,找出一包小虾米,削了两片生姜,切成细丝,丢进锅里,又下了一撮小虾米,略微滚了一下,放进紫菜倒入蛋液。
拿勺子擦着锅边,舀了两勺滚水,倒进da蛋的碗里,涮了几下,又倒进锅里。
她关了火,在锅里撒了点盐,滴了几滴香油。
“好了,可以吃了。”
“怎么你做着就跟玩似的?”沈北感觉她的小手跟花儿似的 比那些跳什么鸟舞的人的手指头,可好看多了。
“你做的也不错呀,卤肉饭颜色很好,闻着味道也也很棒!”林鸢真心赞美他。
“吃一下才知道。”沈北有点儿不太自信。
吃饭的时候,沈北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有做饭的天赋,第一次下厨,照着手机做出来的饭,居然还很好吃。
当然了,卤肉和卤汁是冰箱里本来就有的,但是米饭是他自己蒸的呀。
林鸢把鸡蛋拿进厨房里,切成两半,剥了皮,又摆在各自的饭上。他给她和自己一人盛了一碗紫菜蛋花汤,搭配在一起,真就有点儿色香味俱全的意思。
饭菜虽然很简单,却吃得很舒'服,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很自然地,都把对方照顾的很好。
而且他们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发现了对方的秘密,他们都喜欢在早上起来直接吃正餐,而不是什么汤汤水水的早点
吃完饭,林鸢自告奋勇去洗碗。
该有的自觉,人还是得有,每个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都不应该完全的去依赖别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谁天生就应该去伺候谁。
两个人吃饭,盘子碗不多,林鸢带上手套,认真仔细的洗着。
沈北看着她乖巧,居家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居然对这个只睡了一个晚上的地方,生出了家的感觉。
他的小豹子,不光会撒野,da架,趴窗户,跳楼,过日子也是一把难得的好手。
他走到她后面,伸手想圈住她,在最后一厘米的时候又收了回来,他怕吓着她。
他刚往后退了一步,林鸢就感觉到了他在后面,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头笑着问:“你还不去换衣服呀?上班要迟到了。”
“好,我去换衣服。”沈北转身往卧'室去了。
“你,你换好衣服,先下去,把门口的些垃圾提下去,丢了。”林鸢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好吧,我在下面等你。”沈北听话地说,还真想试一下,出门顺便带走垃圾是什么感觉?
林鸢收拾好碗筷,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乘电梯下来的时候,阳光灿烂,花园里成片的各色郁金香,开得正好。
但是她只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盯着看了。
因为曾经在郁金香花海里,发生了一件让她伤透心的事情,所以现在只要看到郁金香花,她就觉得眼晕。
转过头,就看见沈北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深邃的眼眸眯着,斜斜地靠在引擎盖上,穿着深色的西装,颀长挺拔的身躯看着有点懒散,正半笑半不笑地看着她朝自己走来。
痞痞的坏样子,和他浓重的墨眉,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显得格格不入。
林鸢顿住了脚步,她觉得白天阳光下看见的的他,和夜晚灯光下看见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在怀疑,她是不是落入了一个坑?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还是别人给自己挖的坑?
好像都不是,应该是自己帮别人给自己挖的坑。
看到林鸢突然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在揣测自己,他假装无意地站直了身体,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此刻的阳光十分明媚,这个男人外表看起来精致优雅,无可挑剔,慵懒的样子更容易让人对他降低警惕。
但是林鸢就是有一种直觉,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看到的这么容易让人接近,他虽然笑着,但是他的墨眸深处,沉寂肃静,他在有意敛着他致命的锋芒。
林鸢突然生出了想要挑战一下他的想法,一般这种男人,都不允许异'性在大庭广众之下,接近他的。
最好他一生气,大吼一声,滚,就把自己撵走了,那样自己也不用背负着忘恩负义的愧疚感了。
林鸢走到离他最近的地方,鞋尖顶着他的鞋尖,才停下来,她大着胆子,踮起脚尖,伸手故意慢吞吞的帮他整理歪了的领带。
她不敢抬头直视他,只是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自己的额头上,他并没有生气地吼她,也没有推开她。
小样的,还想试探我,他的唇角弯起深深的笑意。
领带是他故意弄歪的,衣服也是他故意弄的让它胡趔着,牙签也是他故意叼在嘴上的。
这都是严肖发信息出的馊主意,说这样才容易让女孩子降低对他的警惕性。
说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太强大,会把人吓跑的。
看来严肖这不靠谱的坏小子也没胡说。
她又耐着性子,慢吞吞地帮他把西装的领子和衬衣的领子,用手扒拉平整,他依然没有盛怒地推开她。
林鸢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她,在沈北的眼里,浑身上下散发着妻子的光辉。
就她那一根长长的直马尾,衬着她瓷白肌肤,他觉得特别的有青春活力。
她低垂的眼眸,配上她的轻慢的动作,和认真的神情,在他眼里,那就两个字——闲雅。
“好了!”她假意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准备坐进车里。
沈北却迅速向前一步,身子前倾,下巴在她的额头上蹭了一下。
林鸢羞红了脸,坐进车里,特么的,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你很热?”他的声音很柔和。
“呃,……”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小羞涩。
她的余光扫了他一眼,才发现自己会错意了,人家刚才的动作并不是为了调'戏她,他手支在车顶上,只是为了防止她上车时,头不要碰着车顶。
坐进驾驶位,看着她尴尬的样子,他拿出一瓶水,好心的拧开递给她。
她抓过来猛灌了几口,还是压不住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直往嗓子眼里跳。
她赶紧低头,把安全带系好,就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
“地址?我先送你。”
“湖田区行政服务中心。”她不敢乱动,也不敢看他。林鸢故意报了这个地址,离她实习的湖田区*警队也就800米不到吧!
“正好,我俩顺路。”沈北发动了车子,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摸索着自己的唇。
“怎么不说话了?”沈北问。
“说什么?又不熟。”林鸢挠了挠头。
“你昨晚还夸我帅来着。”沈北编的。
他就想试探试探,看她还记不记得,她昨晚说的话。
“人喝醉了,说的话你也信。”她用手挡在眼睛上。
车拐了个弯,太阳刚好从她的那边照过来。
“是吗?白高兴了我一个晚上?”沈北的眼睛在后视镜里觑着她。
“难道,以前都没人说你帅吗?”她偏头略微看了他一眼,又偏过去了。
“不知道,反正从小到大都没人在我面前说过,你是第一个。”沈北没说的是,就算有人觉得他帅,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呀!
“被夸独具慧眼,深感荣幸!”林鸢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但是我想说,你很好看,真的,特别好看。”
“谢谢夸奖,我并不觉得。”
沈北开得很慢,一路上都是他在挖空心思的没话找话说,快把这半辈子的话都说完了,他还是觉得没说够。
她的小豹子很有趣,说话也很有意思。
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在人前装模作样,端庄大气,稳重矜持,在背地里一个着一个的有心狠手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