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王家村里的万家灯火全都熄了,偶有几声狗吠惊起,白灵儿想着陌影悄然到访的事儿,连修炼也定不下神,迷.药用过几次,那些想伤害明儿的敌人,肯定有所防范,要是他们再来,光靠迷.药,是没办法阻挡的,她不敢确定这些会不会什么时候再潜入家中,而下一回,她的运气还能不能好到平安脱险?
“白白,你说我在屋外设下个阵法怎么样?”她盘膝坐在茅屋的木床上,翻看着灵泉仙法的秘籍,上边除了修炼之法,还详细记载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阵法。
这些阵法分为两类,一类以防御为主,而另一类则是杀伤力极大的杀阵!
阵法的威力与布阵者的仙术修为挂钩。
“可是主人你以前不是说设下阵法,会伤到村民吗?”白白一边啃着胡萝卜,一边分心说道。
‘咔嚓’‘咔嚓’清脆的碎响在安静的茅屋里显得尤为刺耳,白灵儿顿时囧了:“白白啊,你家主人我正在心烦呢,你能别吃了吗?”
她正在钻研学术问题,它居然吃得这么起劲?
白灵儿磨了磨牙,你妹!今后还能愉快玩耍吗?
意识到危险,白白赶紧露出一副无辜、迷茫的蠢萌表情:“主人,我吃饱了才能有精神替你想办法啊。”
“你猜我会相信吗?”弯下腰,一把扯住它长长的兔耳朵。
“主人,要断啦。”白白疼得嗷嗷直叫,见它遭殃,红红咯咯地嘲笑出声。
打闹后,白灵儿才撒手重新坐回木床,手里头那本仙术,被她来来回回翻看了好几次,总算从中找到了一个能用上的阵法。
“震灵大阵”
一种对普通人无效的阵法,但若是身负修为、武功之人贸然闯入阵法之中,便会被陷入幻术,除非修为比布阵者高深,亦或是布阵者解除阵法,否则,便会被困在阵中。
震灵大阵并非是杀阵,被困之人也无性命危险,可白灵儿想要找的正是此种用以防御的阵法。
双目蹭地一亮:“就是它了!”
趁着家里人纷纷睡下,她在院墙外偷偷布下阵法,看似凌乱散落在墙角周围的小石子,从上往下俯瞰,竟是以五行八卦图的图像摆放,而阵中支撑整个震灵大阵的,是王家门外的那株梨花树,它亦是阵法的阵眼。
只要梨花树完好无损,阵法便会一直启动。
白灵儿站在树下,手掌拍住梨花树健壮的树桩。
闭上眼,略微有些生疏地调动着丹田里的那股热气,以精神力作为引导,将它们输入树中。
一阵如闪电般极快的白光后,阵法启动,肉眼无法窥视到的透明屏障,如同一道保护墙,牢牢覆盖住整个王家。
“搞定。”她喘了口气,得意地拍拍手,“这回看谁还敢闯进我家。”
哼哼哼,谁来谁死!
“主人威武!”白白在空间里替她鼓掌助威。
“马屁精。”红红挑衅道。
“你说谁呢?我这是发自肺腑在赞美主人。”只有把主人哄开心,它才能有吃不完的萝卜,说不定主人一开心,还会奖励它不少人参呢。
白灵儿摇摇头,转身回到房间,钻进空间后,给田里熟透的药材重新浇上灵泉,按照这速度成长下去,等到将来摘下,少说也有上千年。
“乖啊,你们可得长快点。”摸了摸绿油油的叶子,白灵儿偷偷将嘴角险些滑落的可疑液体吸了回去。
眼前几亩地中肆意生长的药材,在她眼里,分明是一堆堆闪闪发亮的银子。
清晨,白祁耀早早地就和王安去了镇上,他们俩是王家唯一的壮丁,王氏现下怀有身孕,外婆年纪又大了,筹办婚事的差事自然落在他们身上。
两个男人从没嫁过女儿,白祁耀在镇上找了位颇有名声的老者,做证婚人,镇上习俗,哪户人家嫁闺女,就得由娘家请来名望不俗的老人征婚,这样,新人才能百年好合,恩爱一生,老人热情地把这事给接了下来,想沾沾喜气。
他们忙活的时候,刘孜也没闲着,他一大早就来找白灵儿:“灵儿,你今儿要去镇上吗?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代为办了。”
“啥事儿?”白灵儿刚换好衣物,将长发盘好,走出门,笑吟吟问道。
刘孜耳朵有些发烫,少见的吞吞吐吐。
“这么难开口?有事儿就说呗,未来妹夫。”白灵儿打趣一句,好笑地欣赏着刘孜难得的窘态。
他犹豫一阵,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珀玉佩,玉佩样式别致,中间缕空,如琥珀般的色泽,程亮、通透,绝非凡品。
“这是我身上唯一一件值钱的宝贝,”刘孜面露不舍,这块玉是刘家代代相传的珍宝,打小跟着他,“你替我当了吧。”
他将玉佩递给白灵儿,撇开头,不愿多看。
“当掉?”他舍得吗?
“虽说我刘家已没落,可我迎娶宝儿过门,不能寒酸,该有的东西,我要为她备好。”三媒六聘缺一不可,刘孜如今一穷二白,但他深知,若让宝儿寒酸下嫁,对她的名声必有影响。
他不愿任何人小瞧她,亦不愿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件大事,留有缺憾。
白灵儿心头很是动容,她摇摇头:“玉佩你拿回去,我不能答应你。”
“为何?”刘孜大惊失色。
“既然是你的心头宝,就留着吧,至于婚事我看这样,你签一份卖身契给我,为我的店铺打工,我提前预支你工钱,如何?”这主意不错,反正以后是一家人,她不介意提前做投资。
至于卖身契一说,不过是顾及到刘孜的尊严。
以他骄傲的个性,平白无故受自己恩惠,心里多半很难接受。
“这……”刘孜动摇了。
“什么这啊那的,反正你给我做工是做定了!真要觉得愧疚,大不了今后多用点心,多弄出些配方来,咱们一起发大财。”白灵儿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从袖中拿出钱袋,“工钱就按每月五两银子结,如果由你经手,或是你拉拢了客人到店里照顾生意,每单你占一成利润,怎么样?”
这样的待遇是多少百姓削尖了头也想得到的?五两银子,足够支撑一户普通人家半月用度。
“好。”刘孜挣扎了片刻,才咬牙答应下来。
这份恩情他记下了,今后,必定百倍回报。
白灵儿提前给他支付了半年工钱,整整三十两银子,沉甸甸的钱囊落在刘孜掌心,宛如一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
落井下石容易,雪中送炭难,他亏欠王家,亏欠白灵儿的,怕是此生难以还清了。
白灵儿本是想随便弄一份契约,在她看来,有没有这份卖身契,问题都不大,但刘孜对此却十分坚定,说什么也要白纸黑字记下,而且时间还写上了二十年!契约内容条条款款分外苛刻,且对他很不利。
如果他泄漏玉惜露的配方给其它药铺,导致影响生意,要赔偿给白灵儿上万两黄金。
白灵儿提出要更改契约内容,这份卖身契太严苛,连她都有些看不过去。
“灵儿,这是我仅剩的要求。”刘孜坚定地说道,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向她表达感激。
白灵儿只得无奈地在契约上摁下手印,一人一份收好。
手里有了银两,刘孜便从村子消失,孤身一人去了凤城。
“宝儿,别看啦,从咱们这儿到凤城赶车得有三五天呢,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白灵儿从工地架着牛车回来,就看见如望夫石般,孤零零坐在门槛上的妹妹,出声调侃。
白宝儿面颊微红,有些害羞:“姐,你别瞎说,我没……没等他啊……”
“得,都快嫁人了,还这么害羞呢?说起来成衣店的人,过来给你量过尺寸没有?嫁衣的款式你可得仔细挑,不能马虎,也别老想着省钱,这种事一辈子只有一回。”白灵儿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说道。
她努力致富,为的不就是想让亲人过上好日子吗?
宝儿成亲,说什么她也要办得热热闹闹。
“姐,嫁衣我想自个儿做。”成衣店的布匹太贵了,还要给工钱,白宝儿有些舍不得。
“你就好好做一个待嫁新娘子,其它的,交给我,什么也没别想。”白灵儿并没有答应她的想法,“趁着刘大哥去凤城买聘礼,明儿你就跟我去一趟镇上,咱们把嫁衣先定好,赶工也要些日子呢。”
这事白灵儿早就和王氏商量过,一致决定,要让白宝儿风光出嫁。
王氏隔天想跟着一道去镇上,帮忙挑选布料,白灵儿赶紧劝说她打消出门的念头。
“娘,您可不能累坏了弟弟,别去了,在家好好待着。”
“什么弟弟?孩子还没出生,万一是妹妹呢?”王氏笑着戳了戳她的脑门。
“哎哟。”白灵儿故作吃疼地大叫一声,可把王氏给逗得眉开眼笑,这大女儿,愈发古灵精怪,也不知像谁。
“娘你就听姐姐的吧。”白宝儿弱声弱气地说道,要真出了什么岔子,她怎么对得起爹娘啊。
见此,王氏只能同意,临走时,拉着姐妹俩的手,絮絮叨叨地给她们说着挑选嫁衣需要注意些什么。
白灵儿一一记下,这才挥手同她道别,抓紧缰绳,挥舞着鞭子赶赴黄花镇。
牛车一路颠簸,白宝儿坐在她身边,同她说着悄悄话。
“姐,你说嫁人以后,我是不是要生孩子啦?”想到要嫁给刘大哥,她忍不住有些面红心跳。
呀,好羞人。
璀璨的阳光下,白宝儿清秀动人的小脸,晕染上一层梦幻的粉色。
“这种问题你干嘛不问娘?”白灵儿有些胃疼,她要怎么给妹妹说有关婚后夫妻生活的事儿啊。
虽然没有切身经历,但她看过不少,懂得也不少,只是不能说,她可没忘记自己现在云英未嫁的身份。
“我……我不好意思问。”白宝儿怯生生的嘟嚷着。
唔,她要不要找机会偷偷给娘提醒几句呢?
白灵儿眼睛一转,决定要在婚前,让娘给宝儿好好科普一些女人该知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