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家住了几天以后,姜酒就提出来,要回榕城一趟。
这一次温西礼并没有阻止她,只是让她先把身体养好。
姜酒的身体,最近确实脆弱的很,清宫加内脏出血,并不是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休养好的,想要彻底恢复正常,不仅需要各种药物来调理身体,还需要在床上休养,没可能立刻坐飞机回去。
对于他的回应,她也接受了。
两个人的关系,甚至在她这次住院以后,和谐了许多。
最激烈的争吵以后,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就让人提不起心情再去争辩了,姜酒回到温家,整天昏昏沉沉的,有时候楚晚宁送药上来,她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温夫人一直在,就是她很少从房间里出去,所以也从来没有碰到过她,有时候夜深人静,走廊里会传来温夫人的脚步声,和跟佣人的谈话声。她温软轻快的语调,跟温家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完全不一样,或许就是她这样的傻白甜,才能在温家这样的地方安心的生活。
只是有次晚上,姜酒从昏睡中再次醒过来,听到了温西礼和温夫人在门外的谈话声。
两个人声音都压得很低,像是唯恐吵醒她一般,只是夜里安静,声音还是清晰的从门外泄露进来。
“……她已经掉了两个孩子了,以后可能会很难再身孕,你一定要好好善待她。小酒没有对不起你什么,就算你要怪,也应该要来怪我,你不要把怨气发泄在她身上。”
“我没有怪她。”
“当初是我骗了她。我不后悔救你,但是我后悔没有早点告诉她。”温夫人说着说着,呜呜咽咽起来,“早点说了,对你们都好……事情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
“你当初为什么要骗她?”
“为什么?我不敢说啊……他已经死了,我瞒了她整整八年,你说她会不会恨我?我本可以早点告诉她的,我可以叫她别等的,可是,是他叫我瞒着她……他叫我别告诉她。他说,只要他还活着,她就能好好得活下去……我怎么敢说?他已经死了八年了!”
“……”
“如果你不是生了这个病,我一辈子都不会回到榕城。”温夫人低低的道,“我是得了失心疯,以为可以将错就错,瞒她一辈子,西礼啊,都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怪小酒,她该恨的人是我,你要怨的人也是我,你们都是好孩子,是妈妈做错了事情。”
温西礼低声道:“我没有怨你。你去睡吧,不早了。”
温夫人轻微的抽气声传了过来,温西礼似乎是送她走了几步,然后,他的脚步折了回来,把门打开了。
“我就知道你醒着。”
见到她坐在床头,男人似乎也并不意外,他笑了一下,走进来把大衣脱了,然后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抚了一下她睡的乱糟糟的头发。
“晚上药吃了吗?”
姜酒应了一声,“吃了。”
她看起来,神色有些茫然,男人注视着她的脸,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微微抬高,看着她问道:“我妈的话,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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