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得了,不得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公子!小姐!”掌柜跌跌撞撞得挤开人群冲了进去。
南宫赫看到昏迷的子沫不禁慌了神,他坐起依旧将子沫护在怀中一手枕着子沫的头一手轻晃她的身子:
“苏伊!苏伊!”子沫仍一动不动的,南宫赫威胁道:“再不醒来,为师现在就带你进宫!”可子沫仍是没有一点儿反应。
“还不赶紧滚过来瞧瞧。”南宫赫朝掌柜大声呵斥。
“哎,哎,哎······”掌柜被吓得向前一扑,扑到了子沫脚边,又赶紧爬起来给子沫诊脉。
给子沫诊脉的掌柜冷汗直冒道:“公子,这位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昏了过去,回去,回去好好调理便可。”在南宫赫的注视下,掌柜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王爷,马车备好了,赶紧带苏伊姑娘回客栈吧。”龙昊将周围的看客驱赶走将马车拉到南宫赫身旁。
“王······王爷?”掌柜被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着,心想这祖宗留下的百年基业就这样毁在了自己的手上。
“王爷您放过小的吧,小的给您和姑娘赔不是了。”说着在地上“铛铛”磕了几个响头。
南宫赫看都没看一眼,打横抱起子沫道:“回宫。”
北漠皇宫金凤殿。
南宫赫抱着子沫匆忙往殿内走去,一边还交代着龙昊:“赶紧请王太医过来瞧瞧。”
不一会儿王太医来了,替子沫诊了诊脉道:“王爷这位姑娘除了一些皮外伤之外并无大碍,应该是惊吓过度导致的昏迷,微臣开个方子,姑娘服用几日便可。”
南宫赫缓了一口气问道:“那她为何现在还不醒?”
“回王爷,这是正常的现象,王爷不必过多担心。”
南宫赫一听王太医这么讲就安心了,送走了王太医后,南宫赫命龙昊去客栈把妙凝接过来,吩咐金风殿的侍女去抓药煎药。
子沫缓缓张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偌大的宫殿,殿内并不是想象中的金碧辉煌。
古朴素雅的装饰令人舒适安心,大殿外,古树参天形成一片绿荫,一大片竹林环绕着宫殿。
子沫大概已经知晓自己身在何处,没想到从浅草堂摔下来倒是促使了提早入宫,不过还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小姐你醒啦。”妙凝急忙走到床边查看子沫的状况。
“小姐你可吓坏我了,龙昊来接我时说你从楼下摔下来可差点把妙凝吓哭了,还好小姐你没事,不然我怎么向陛下和世子交代呀。”
“嘘!妙凝小声点,可千万不能暴露了我的身份。”
妙凝缩了缩脖子,将手中煎好的药递了过去道:“小姐,赶紧把这药趁热服下吧。”
子沫一皱眉道:“我就是一些皮外伤而已,用不着服药的。”说着推开了药碗,穿好衣衫下床向殿外走去,一出门便撞上了办差归来的龙昊。
“苏伊姑娘可有什么地方感到不适?”
“一些皮外伤而已,对了,师傅他怎么样?可有伤到?”子沫自然记得是南宫赫救了她。
“王爷他没事,王爷特让我来跟姑娘交代一下:这是王爷所居金风殿的偏殿,以后就是姑娘的寝殿了。
姑娘与其他东云阁的士兵不同,训练内容、时间均由王爷来定。姑娘这几日先养好身子,训练开始属下回来告知姑娘的。”
子沫轻轻一点头道:“那就有劳耿侍卫了。”
待龙昊走后,妙凝急忙开口:“小姐你还别说,这王爷对你还挺好,小姐你跌下楼时是他抱你回宫,还特地请了宫内的太医给你医治呢。”
“哦对,她还准许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服侍你。”
子沫微微诧异,“妙凝这才几日?你怎么这么快就偏向他了?”
妙凝挠了挠头,傻傻的笑着说:“哪有呀小姐,王爷对小姐是真的挺好的。王爷救了小姐的命,他是小姐的救命恩人,那也就是妙凝的救命恩人了。”
“好啦,我知道你是全心全意向着我的。”
随后子沫陷入了沉思,这今后在宫中可是要万分小心,多说一个字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既来之则安之”,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寻到这重重疑惑的答案之后再另做打算。
月光透过窗间缝隙洒落殿内,子沫又是一夜无眠。
在殿中养了几日身子,子沫便觉得闷得慌。
这几日不断有珍贵的补品送来,本就吃腻了这些山珍海味,现在看到更加觉得腻味。倒是便宜了妙凝这个丫头,短短几日便吃的圆了一圈,子沫反倒是清瘦不少。
苍都夏季本就短暂,秋风一起夜晚倒有几分微凉。
子沫趁着夜深无人便披上衣衫走出宫殿,因为怕找不回金风殿,她便一直择大路走,清冷的月光散在发间更添几分朦胧之意。
不知走了多久,远远便看到了一处宫殿城墙。子沫心下一喜快步跑上城楼,楼高遇风更大。
借着月光向远处望去,大大小小的宫殿交错坐落在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皇宫,好像一座座牢房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
子沫望着月亮不禁想起在景周的快乐时光,想起父皇、哥哥、长风······离宫也有二十几日了。
不知父皇他们是否安好,景周国是否风调雨顺。此时此刻,子沫才体会到思乡的愁苦。
想到此子沫拿出陶埙吹奏起来,绵绵不绝的哀婉之音随风飘向远方,寄托着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念。
夜幕中,一男子寻着埙音从远处缓缓走来。他挺直着脊背,伫立在飞舞的落叶之中。
脸上哀伤的神情微微松懈了冷硬的线条,发丝随风浮动略显凌乱。抬眼看到城楼上青丝飘扬的女子,月光映照着她绝美的侧脸,深深印进男子心间。
陶埙声牵动了男子的情绪,这凄美的声音让男子想起了过往的悲伤,渐渐的男子在凄婉的曲子中放松了警惕,懒懒的靠在宫墙上拿起手中的洞箫应和起陶埙声。
子沫一愣,哀伤的箫声与陶埙声交错环绕融合的十分完美,放佛是一个人用一种乐器吹奏一首曲子。
子沫并未停下,在这箫声中她感受到同自己一样的哀愁,在这偌大的深宫中能找到与自己心境一般的人实属不易。
想必应和之人听出了陶埙声中的哀愁,要是这时停下来这“知音”该有多么伤心。
忧伤的曲子总有层层穿透力,随风悠悠的飘向远方。
“唉,世子又在吹洞箫了。”金风殿内,婢女平安接过南宫赫脱下的裘衣叹气道。
南宫赫刚与皇上商议完国家大事回到殿中,坐在软塌上低头闭目像在沉思着什么。
“今天的箫声有点不太一样,似是夹杂了陶埙声。”平安自言自语道。
陶埙?
南宫赫自然也是听到了箫声与陶埙声的合音,再熟悉不过了……缓缓开口道:“本王累了,退下吧。”
“是王爷,奴婢退下了,还请您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