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连着下了几日的雪,深冬的苍都让子沫冷的心肝都在颤。
因为担任了东云阁的副统领子沫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她反倒是庆幸这样的忙,能让她什么都不想一心只做好自己的事情。恭清王经过那一夜后也就恢复了往常,只是闲下来之后多了下棋、喝茶的时间,他待苏芸也是如之前一样,这让苏芸也松了一口气。
再过两日皇上要带着众皇亲贵族前去狩猎,这正是各皇子与各大臣一展身手的好机会。
子沫回到殿中,东宫的小厮又在里头等着,这小厮也算是在子沫这里混了个眼熟了。这次南宫慎送来的是一对金嵌珍珠手镯,镯子上刻有凤凰浴火重生的花纹,造型独特,做工细致。子沫收下了这一对手镯,心想着他这是要把所有的定情信物都送个便才肯罢休?
一年的最后一个月,寒风刺骨,雪花飘扬,最是能考验人意志的时候。皇上带着一对人马前往郊外的围场,这次甚至连落秋和平安也带了去。
皇家狩猎场面可谓是气势恢宏,上至皇上皇子,下至士兵百姓,男子们骑马在前引路,女子们坐在马车内欢声笑语,好一融洽的画面。子沫自然是和苏芸一辆马车,两人一路上都兴奋至极,一直撩开窗幔看着车外的风光,虽然冷风迎面吹,但还是吹不散这欢快的气愤。
刚过午时,一干人马便到了围场。早已有人备好了热腾腾的酒菜,大伙儿急忙入席享受着这好酒好菜,席间氛围一片祥和。
子沫心想着这南宫丹安静了便如此的和谐,想必她看到温南宫赫失了势也应该消停一段时间了。
吃饱喝足后就是男子们展现身手的时候了。
“朕年纪大了就不随你们一同前往深山了,众爱卿和众皇子是一展身手的好机会了,这次拔得头筹者朕重重有赏!”
一旁尚还年幼的八皇子出声道:“父皇那到底赏些什么呢,平日里那些金银珠宝儿臣也不稀罕了,是否有些新鲜的玩意儿。”
八皇子的小厮一听连忙拉回了八皇子,跪着道:“皇上息怒,是奴才没有看好八皇子才让他顶撞了陛下的。”
皇上哈哈一笑道:“无碍,无碍。这孩子说的话最是纯真,朕倒是觉得涟儿说的很有道理。既然如此,朕就决定这拔得头筹者若是在场有他心爱的姑娘朕就直接做主指婚,这要是没有或是尚年幼者朕就答应他一个条件,当然这个条件是要合理才行。”
此话一出,底下立马窃窃私语起来,这“奖赏”倒是新鲜,这下子每个人都卯足了劲想要当第一。
子沫心里隐隐担忧起来,她担心的自然不是南宫慎,她担心的人是南宫胜。这次狩猎很好的给了他向皇上要平安的机会,可一个皇子当众说要娶一个奴婢岂不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皇上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如果今天南宫胜开了这个口,不仅平安陷入危险的近地,就连南宫赫也要跟着遭殃……
她现在只能暗暗祈祷南宫慎能与自己想的一样,将这第一给抢下来或是南宫赫能明白南宫胜赢了比赛带给自己很大的不利再或者那大大咧咧的程屹因为强烈的好胜心而夺下第一……可她现在心里也没谱这几人的水平到底谁更胜一筹。
男子们个个身着戎装,手持弓箭,整装待发,临走前南宫慎向子沫递了一个眼神,子沫一下就明白了这其中千千万万的含义。
他告诉她别担心;告诉她,他会照顾好自己的;也告诉她,他都明白她的所想与担忧。
一个眼神,胜过千言万语。
席间的女子闲聊着,子沫心中还是放心不下便借故离开了。待她悄悄溜到一旁时,发现南宫赫正停着马南宫赫,子沫见他看见了自己便走了上去道:“师傅怎么没有去打猎?”
南宫赫抬眼瞟了子沫一眼道:“特地在这儿等你,上来吧。”
子沫微微诧异,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和用意。
南宫赫见她在犹豫便直接挑明了道:“知道你放心不下南宫胜一定会出来的,正巧为师不想打猎,把你带在身边怕你惹了祸牵连到我。”
子沫惊讶道:“师傅你都知道了?平安和六皇子的事……”
南宫赫冷笑一声道:“怎么?我可是金风殿的主人,这一切都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
子沫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原来他早就知道,只不过是看破不说破而已!想来也是,这恭清王又不是什么愚笨之人,纵使自己再小心也会有疏忽的时候,既然他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好争辩的,只希望他是站在南宫胜这一边的。
“快上来吧,别在这儿逗留,很容易被发现的。”
子沫只好乖乖上了马,这是她第二次与人一同骑马,第一次是南宫慎。南宫赫与南宫慎不同,他的气息似有若无,动作轻柔的也好像不存在一般。南宫赫一边驾着马慢悠悠的向前走一边说道:“平安从七岁开始就跟在我身边,从小的艰辛让她活的很透彻,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和胜儿是基本上没有未来的。”
子沫明白这个道理却也是心有不甘,她反问道:“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世间什么事情没有办法?但是像胜儿一样不受重视的皇子想要做成那就是难上加难。瞧见刚才的八皇子了吗?八皇子虽然不是绝顶的聪慧但子凭母贵皇上也是十分喜欢他的,而胜儿的母亲出身低微,他自己也成天醉心与玩乐,皇上自然是不会赏识他的。”
子沫心里微微泛起一丝苦涩,在她的心里还是抱有希望的。入宫这么多个月,在她心里早已把南宫胜和平安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一般,她待平安如妹妹一般,南宫胜待她也没有皇子的傲气和高人一等的思想,她真心实意的希望他们能冲破这一切困难在一起。
两人骑着马在幽静的偏僻处晃悠了一会儿,另一边则在进行着激烈的狩猎比拼。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南宫赫将子沫放回原来的位置便向狩猎边边缘处骑去,子沫悄悄回到了席间。
苏芸见她回来了也就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悄悄问道:“长欢你刚刚去哪儿了?怎么离开了这么久?”
子沫俯身以袖掩面小声道:“坐在这儿闷得慌,出去走了走透了透气。”
苏芸娇嗔的看了她一眼。
她们的动作引起了对面南宫丹的注意,南宫丹看向苏芸阴阳怪气道:“苏小姐好事快要将近了吧,最近皇叔是不是没少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