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赵的规矩是嫔位以上的才可以过来请安,而赵御风继位了三年却迟迟不肯选秀,现在后宫里面的这些人还是他直接从大陈的官宦之女中选出来的。
嫔位只有一个,妃位有两个,然后就是贵妃和皇贵妃,宫里面其他的都是一些官女子,平常是和宫女没什么两样的,只不过她们是可以侍寝的那种女子。
五个人按照位分的高低,接连入了殿,然后一起给斐苒初行了礼。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五人的声音拧在一起,传入到了她的耳朵里的时候,斐苒初才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了做皇后是哪里最爽。
这些看起来威风很高的女子都跪在自己的脚下,叫自己皇后娘娘的时候,无论真心与否,在那一刻内心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膨胀。
她算是知道,为何古往今来所有的皇后最后都会变成一个深宫怨妇了。
斐苒初摇了摇头,把那种可怕的想法摇出了自己的脑袋。
“都起来吧。”
等到众人都坐下之后,斐苒初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
“以前发生过很多的事情,诸位姐妹们就当做是第一次给本宫行礼就好,从前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想了,本宫管的也不多,只要不把后宫闹翻天,怎么样随你们。”
说到了这里,她突然看向了轩辕梦。
“皇贵妃。”
“臣妾在。”轩辕梦垂下了眼眸说道。
她现在的样子丝毫不像昨天那般的针锋相对,两个人也没有提起昨天的事情,就好像是从未发生过的一样
“后宫里没有皇后之前,掌管六宫之权都是在你的手上,你辛苦了,如今本宫也已经即位,你可以选个日子,把东西都交过来了,从今往后,你变成协理六宫之权。”
“什么?”斐季清没有忍住,叫出了声。
这个女人继位她最担心的一点就是这个,现在看来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她就怕自己的权利被架空,却不曾想对方早就已经打好了算盘。
“贵妃激动些什么?”斐苒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斐季清意识到了自己失态,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面带微笑的说:“姐姐许久未曾掌管后宫,想必对后宫事宜都生疏了吧。”
“是的,所以本宫才保留了皇贵妃的协理六宫之权,贵妃是有什么意见吗?”斐苒初还笑着明知故问的说道。
现在斐季清心里面指不定已经急成了什么样子,她就是要让斐季清看看和自己作对的下场是什么。
“臣妾的意思是……”斐季清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皇贵妃姐姐掌管后宫已久,或许已经很累了,姐姐您把权力收回去之后,其实可以选择让妹妹来协助您,相对于曾经掌权的皇贵妃姐姐来说,一直都是协理权的妹妹我倒是好上很多,姐姐您觉得呢?”
说出口之后,她都觉得脸上微微的有一些发烫,羞耻无比。
这些话放在从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说出口的,从没有想过会有说出这些话的一天,现在这一刻就在自己的眼前,她恨不得立刻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这已经算是明目张胆的不肯交出自己的权力了,说的好听点,就是想继续再辅佐而已。
轩辕梦看了斐季清一眼,又看了看坐在最高位置的斐苒初,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参与到她们姐妹两个之间的战争进去。
其实权力这一点她是无所谓的,当初接下这个大权实属是因为那次的矛盾是斐季清姐妹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皇帝为了避嫌,才将权力交给自己,否则以当时贵妃的恩宠程度来看,自己是完全比不过她的。
“皇贵妃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冉初突然似笑非笑的问道。
“臣妾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切,但凭皇后娘娘调遣。”
“既然都没有意见,那从今往后本宫掌管六宫之权,皇贵妃协理六宫,至于贵妃,你操劳已久,以后便好生歇息吧。”斐苒初笑着说道。
斐季清已经努力过了,依旧于事无补,只好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其余的两个妃子和一个嫔根本就不敢说话,因为她们也未曾想过废后竟然真的会复位,甚至以前还得罪过她,现在怎么敢说话,她不找自己的麻烦就够好的了!
其实斐苒初也不怕,她们知道自己针对斐季清,毕竟两个人之间的渊源和所有的仇恨,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正是她害得自己丢掉了皇后之位,现在自己从她的爪子下亲自把皇后之位抢了回来,倒也不算理亏。
这个时候斐苒初注意到坐在最后面的那个女的一直都没有说话。
看她头上的饰品来看,应该是唯一的那个嫔,好像叫什么礼嫔来着,是礼部尚书的庶女,今年不过十四岁而已,斐苒初跟她比起来,直接就大了五六岁。
“那今日的请安便就到这里吧,对了,关于请安这件事情,本宫还要重新设定一条规矩。”
她的眼神在所有人的目光上流转了一下,最后重新放回到了斐季清脸上,看着她咬牙切齿却无法将自己奈何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内心舒爽,身心都畅快了许多。
“以后请安晚一个时辰。”
全场都沉默,就在斐苒初以为没人敢反驳她的时候,却有一个人说话了。
“不可,这是老祖宗定下的时辰,不能改。”
斐苒初看着轩辕梦,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本宫才是皇后,这后宫是本宫的,为何不能修改规矩?八月十五已经过去了,往后天气会逐渐的变凉,到了大冬天的时候,难道也要让诸位姐妹们大早上的就起来请安吗?先按照这个时辰来,等到了明年春夏,本宫自然会改时辰。”
原来她在乎的是这个。
轩辕梦误会了,她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后她低下了头没有再继续反驳了。
请安结束之后,斐苒初直接就命令喜翠脱下了自己身上所有繁琐的服饰,只穿了一个简单的外套,便就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喝着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