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将至,人人都是忙里忙外,下人们忙着备物,官员们忙着熟络,公子们忙着约游,只有子衿阁内的苍粟,躺在椅上清闲的很。
“杨姑娘,杨姑娘,你看,谁回来了?”春与推开子衿阁的院门,欢喜跑到苍粟跟前将她摇醒。
苍粟艰难的挣开双眼,懒懒应道:“莫不是你的黑猫又回来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春与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难道姑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苍粟只笑不语。
“对了,这次不止猫儿回来了,你那多久不见的黑子也回家了。”
“黑子也回来了?它怎么舍得回来了?”苍粟挑眉,“对了,应是仁玉回来了。”
“杨姑娘真聪明!”
“春与,那只猫怎么样了?”
“看着不是很精神,还老是干呕咳喘,婢子便给它检查了一下,这一检查不要紧,竟然发现它肚子里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金子!要是晚取出来一点,恐怕这条猫命它就没了。”春与说着说着,不由生起气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的家伙,竟然喂它金子,简直是没有人性!要是让我逮到我定会……”
“定会什么?”一声略带调侃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半路截了春与的话。
春与听到来人的声音后,一下子僵住了,是他!
见春与的模样,苍粟又不自觉挑了挑秀眉,等那人快来到跟前了,她才悠悠起身,坐在椅上整理衣物,“罗林,你怎么也学会随意打断别人说话了,看把我们丫头气得,脸都红了。”
“才没有呢!”春与娇羞极了,赶忙反驳道。
“你是说没有生气呢还是没有脸红呢。”苍粟笑着冲春与问道。
“没……没有生气。”春与丢下一句话后,都不敢抬眼看他,低着头提着裙子跑开了,像极了落荒而逃。
将目光从春与的身上收回,罗林一脸茫然,“她……”
苍粟也将目光从春与身上收回来,看着罗林的茫然脸轻轻笑了,“她害羞了。”
“害羞了?不是她为什么……”
“你来找我是要告诉我那个粮食铺老板被杀的案子已经解决了?”
“你又知道了……”
“春与,跑这么急是不是她出什么事儿了?”吕纂从外走进,正好遇到低头小跑的春与。
“王上,没!没有,杨姑娘没有事儿,一点事儿也没有。”
“看来是你家王上来了,那我便不与你多说了。”罗林听到门外的声响,便知是吕纂来了,二话没说提步就走。
苍粟就纳闷了,罗林怎么这么不想看见吕纂?
……
“什么?你让我跟你去参加祭祀?”苍粟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定了一遍。
“嗯。明日便是清明节,按习俗各王公贵族会前去朝庙行祭祀礼,然后统一举行蹴鞠活动,活动……”吕纂斜眼看了苍粟一眼,又不动声色道:“需要带家眷。”
“我又不是你的家眷。”苍粟一阵无语。
“你不得不去,我太原公夫人的名字,目前还是你。而且,天王这次指明要求你去。”
“不去!”
“那个夏九曲死了,你知道么。”
“额,你是说我如果不听你的话也会是他那个下场?”
……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湛蓝,阳光明媚。
苍粟懒懒打了个哈欠,望着前面乌压压的祭拜人群,喃喃道:“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他来这么无聊的地方。”
祭祀活动一直到中午才结束,人群散开之后便各自结群寒暄起来。
“奴家听闻今日太原公的夫人要来,可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咱们这个太原公自成婚以来,还是头一次带夫人出席这种活动,当真是难得啊。”
“对啊对啊,真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三个打扮艳丽的贵妇自从碰了头就一直在念叨公府和公府夫人,惹得靠在树上的苍粟一个白眼一个白眼的翻,感情她们是来看猴儿来了。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
“去看看那个把吕纂拴住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一道娇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苍粟瘆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您是说杨诗吗?听说大王上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屈身陪她逛街,真是不知分寸,婢子还听说啊……”
“够了!”女子从苍粟所靠的树旁停下,朝刚才那说话的奴婢瞪了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是,婢子多嘴了。”
苍粟听到说话人就在身边,遂抬眼往来人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垂首含胸的橙衣女子,年纪大概在十七八左右,风韵雅魅。
只见她媚眼轻转,忽然就看到不远处与其他达官贵人寒暄的吕纂,顿时眼睛一亮,提起脚便要往那处赶。
结果因为走的急,一不小心被苍粟的脚拌出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哎呦!吓死奴家了。”橙衣女子手捂胸口,小脸惨白,看上去被吓得不轻。等反过神来,她低头往地上寻了一遍,发现罪魁祸首竟是苍粟伸在外面的那只脚。
顿时娇气一升,走上前来,“喂,你是谁家的姑娘,绊了人就不知道道歉吗?”
苍粟当然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说话,但是,哼,她怎么就脚痒痒了呢。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对啊,我们小姐跟你说话呢!”小奴婢气火也挺旺,朝着苍粟大呼小叫的。
苍粟也就是懒得跟这些小女人一般见识,不然她早就一脚将眼前这俩人给踢飞了。
“算了小荷,我不想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走吧。”橙衣女子看苍粟有点古怪,觉得为难她也没什么意思,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早早去找吕纂来得实在。
最后送给苍粟一个白眼,她便领着奴婢离开找吕纂去了。
终于走了,光她身上的香粉味就足够让她恶心一段时间了。苍粟使劲吐出一口气,不行,千万不要让她再碰到,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王上,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橙衣女子将吕纂死死跟着,粘粘糊糊的就是甩不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