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石原青没好气地吼了一声,“本小姐心情不好,小事就别来烦我!”
“是我。”苍粟清凉的声音穿过木门,飘进石原青的耳朵里。
“杨诗?”我不找她她反倒自己送上门来,石原青阴险一笑,“小繁开门。”
小繁回了声“是”便朝门口走去,谁知刚把门打开,苍粟一个太极回拳就把她撇到了门外。
在小繁晕头转向找不到北的时候,只听“啪”一声,门便被苍粟在里面锁死了。
小繁心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慌手慌脚的跑回到门口,冲着门又拍又打,“小姐,小姐!”
门里面的石原青看到苍粟一步一步紧逼过来,也是大惊失色。
杨诗的身手她是在牙岭见识过的,想着现在是在公府,光天化日之下,这女人就算是要对付她也多少会有所收敛,如今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你……你要干嘛?你别乱来!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当朝太后可是我的姑姑!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姑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点小事还要请石太后出马,你也太没用了点。”
苍粟说着从窄袖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塞子,慢悠悠道:“这蚀肉菌,碱性极强,稍微一点,它就能把人身上的皮肉吃得一点不剩。”说到此处她顿了顿,凉凉瞅石原青一眼,“你觉得你浑身上下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石原青已经被吓得面如土灰,舌头僵住了,说不出一句利索话来,“你……你别过来,别……”
小繁越敲门心里越慌,手一个劲地在发抖,“小姐,小姐,杨姑娘你开门啊,杨姑娘,小姐!”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过后,石原青觉得自己整个脸部剧痛无比,痛得泪水横流,痛得浑身剧颤,痛得惨然悲鸣。
苍粟垂着目,冷冷看着石原青在地上打滚,看着她那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脸,苍粟的眼神渐渐变得灰冷,像附上了一层冰霜,看不出一丝属于人间的温度。
她若不先下手为强,还要由着这女人对她耍诡计么。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保证不杀你。如果还想着报复我,那我就不敢保证,你还会经历些什么。”
小繁听到石原青的惨叫声,浑身像雷劈了一样,吓得哭了出来,“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回小繁一声,你回小繁一声啊!”
小繁敲着敲着,脑袋里突然一个激灵,“对,王上,小姐你坚持住,我这就去叫王上过来!”
说着她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跑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吕纂跟着小繁出现在了子衿阁。
苍粟此时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
听到临近的脚步声,苍粟勾唇笑笑。
“小繁说,原青的脸是你弄的。”吕纂脸色很不好,说出来的话语气如冰。
“证据。”
小繁闻言立刻瞪起了眼,眼里面充满了憎恨,“刚刚就是你闯进小姐的房间,还给小姐脸上泼东西,害小姐整半张脸都毁了!”
“你最好说实话,太原公府可不是随便让人撒野的地方!”吕纂浑身散发着王者的霸气,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冷冷得盯着苍粟,“你平时胡闹也就算了,但你也不要忘了,所有胡闹过后的代价,你都担得起吗?!”
苍粟这才睁开眼,悠悠坐起身,坦然望着吕纂,“担得起担不起不用你来评说,你可以随便相信一个奴婢的话,也可以随便相信一个刁蛮小姐的话,那你为什么不顺便相信我这个胡闹之人所说的话呢?”
“你怎么证明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你怎么证明这件事就是我做的?”
吕纂闻言看向一旁的小繁,小繁坚定道:“王上,是婢子亲眼所见。”
“你亲眼看见我往石原青脸上泼毒水了吗?”苍粟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被指控的不是自己一般。
小繁愣了一下,“这……”
“再者,除了她们俩,还有谁看见我去她们房间了?”
“这……”吕纂听后也沉默了。
苍粟站起来,在他们面前踱了几步,“如果小繁是我的奴婢,她一定也会心向着我。”
“你……强词夺理!”小繁的眼睛似乎在向外冒水,脸都快被气变形了。
苍粟没再理她,而是直视吕纂,“如今她脸毁了,谁都知道她配不上你了,你摆脱了一个跟屁虫,不应该开心吗?”
这句话一出,连小繁都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
她悄悄觑了吕纂一眼,王上一直不愿意娶小姐,现在他更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小姐了,这次小姐受伤,于他而言,着实是件好事。
吕纂当然知道苍粟耍得是离间计,但是不得不说,她说得很有道理。
吕绍继位,石太后却丝毫不肯放松手中的权力,致使吕绍在朝堂中几乎没有什么发言权。最近,她又变本加厉,想借石原青来束缚住他,好巩固她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这件事情一出,倒是给了他回旋的机会。
避开苍粟几乎将他看穿的视线,吕纂冷淡哼了一声,“以黑为白,混淆是非,你这张嘴好生厉害。”
“不敢当。”苍粟也轻哼一声,“等你们找到证据再来抓我。”
说完她把脚尖往地上点了点,径自朝门外走。
小繁见苍粟要走,猛地朝吕纂跪下来,“王上,求您了,不能放那女人走,您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啊!”
吕纂心下早已气竭。
这女人就不能收敛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