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宇文伤正从书房里出来, 见到手下匆匆忙忙走进来,不由出声呵斥。
“阀主,总管派人传信来,要我们于今日之内将洛阳四周的金银运往洛阳。”手下见到宇文伤, 连忙立定脚步, 抱拳对宇文伤,恭敬说道。
“将金银运往洛阳?”宇文伤眉头微皱。
这好端端的, 将金银运往洛阳,干什么?
一旁从书房里跟着出来的宇文盛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解释道:“化及已经来信和我说过了,说是要为了明日的拍卖,筹集尽可能多的金银。阀主您才出关, 属下一时忘记禀报您了。”
宇文伤听了宇文盛的解释后, 非但没有感到理解, 反而更加疑惑。
他抚着长须,疑惑地说道:“化及素来是个稳重的人,怎么会为一个拍卖会如此大费周章?”
宇文盛解释道:“阀主不知,这拍卖会不同寻常,拍卖的不是别的, 而是店内用膳的名额。”
“等等。”没等宇文盛解释完, 宇文伤就开口打断了宇文盛的话,他不可置信,怀疑自己怕是听错了话了,“拍卖店内用膳的名额, 这到底什么情况?就算是御膳,也不过一句话的功夫罢了,何至于此?老夫才从未听说过这样稀奇的事呢。”
宇文盛一点儿也不惊讶宇文伤的反应。
想当初,他收到洛阳来的消息的时候,他的惊讶一点儿也不比宇文伤少。
“阀主先别着急,您闭关的这段时间洛阳发生了不少事,请容属下一一细讲。”宇文盛道。
宇文伤微微颔首。
他倒要听听,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
片刻之后。
宇文伤沉默着站在原地,他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但是,此时的他,却露出了一脸惊愕的神色来。
“你莫不是在说笑吧?”宇文伤难以置信地摇头道,“毕玄、宋缺、宁道奇和石之轩,这四个人,哪一个不是天下间少有的高手,怎么可能接二连三地败在两个毛头小子的身上?这绝对不可能!”
连他都无法做到接连打败这四个人,两个年轻人,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阀主,此事已经天下皆知。”宇文盛道,“属下怎敢说半句假话。况且,那两个年轻人更可怕的是,在前不久之前,还不懂半点儿武功。”
相比起陈卿和黑店来,寇仲、徐子陵这两个人的来历、身世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白纸上的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连他们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些人也都知道了。
寇、徐二人不久前不懂半点儿武功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就更荒唐!更可笑了!”宇文伤摇头道,“老夫不信,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老夫宁愿相信他们是吃了灵丹妙药,也不相信这件事。”
宇文盛点头道:“阀主,您还真猜对了。有人说,他们两个就是吃了灵丹妙药,才能够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把武功提高的这么快。”
宇文伤愣了愣。
他是个聪明人物,很快联想到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了。
他定了定神,双手背在身后,“这件事有几分真?”
“至少五成。”宇文盛道,“化及在来信里说了,他曾经受过内伤,少说得有二三个月才能痊愈,但是,在掌柜一碗汤药入肚后,却是瞬间痊愈了。”
宇文伤听得此话,眼里掠过了几分野心。
他点了下头,“好,照着化及的意思去办,传令下去,动员我们宇文门阀下所有的人脉,将所有的金银都运到洛阳去。”
金银再好,终究不过是身外之物。
只要这件事有五成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拿下名额后,宇文门阀有五成的几率会得到一个天下间首屈一指的高手。
对于现在的局势来说,这样一个高手的存在,无疑能够彻底地改变格局了。
说不定,还能拿到天下。
到那个时候,要多少金银,就有多少金银。
这一笔买卖,无论出多少银子,都做的很划算!
“是。”宇文盛点头,示意手下们立即去办。
宇文伤想了想,“洛阳离这不远,老夫也要亲自去看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店,竟然如此神奇。”
“阀主,独孤门阀、宋阀、李阀的人似乎也在洛阳。”宇文盛提醒道。
宇文伤哈哈大笑,“那不是更好,难得我们四家齐聚,干脆来掰掰腕子,让江湖人看看,谁才是四大门阀之首。”
宇文盛含笑道是。
五个名额。
却要分给无数的江湖势力。
明日的拍卖,看来少不了腥风血雨了。
哗啦!
婠婠舀了一瓢子水,倒在猪圈里的猪身上。
她心里暗暗磨牙,昨日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陈卿竟然还真好意思要求她真的过来帮忙。
理由是。
猪习惯了她喂之后,其他人喂吃不太下去。
婠婠当时的表情一刹那就有些没绷住。
要不是打不过陈卿,她都想用天魔带好好教训这个不怜香惜玉的男人了。
她好歹也是个大美人,虽然不指望有什么特别待遇,但是好歹也不要这样拿她当男人来对待啊。
这等粗活,婠婠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干,并且,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
然而。
让婠婠更生气的是,当她来了之后,发现那几头猪根本没有吃不下去。
一个个珠圆玉润,比前几日胖了好几圈,哪里像是吃不下去!
“虚胖,都是虚胖。”林平之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别看这几头猪看着很壮,其实,他们都很虚弱的。”
他的话音才落。
婠婠就看到一头猪一脚把一块木头给踩碎了。
那块木头,还是阴沉木。
婠婠面无表情地盯着林平之。
林平之面不改色,一点儿也不心虚。
临走之前,甚至还不忘记提醒她帮猪洗个澡。
婠婠当时就想动手来着。
奈何,还是打不过。
这林平之看着不显山不显水,可是他在刚才,可是轻易就把寇仲压在墙上反省不该偷吃东西的人。
整个客栈。
几乎没有一个她能打得过的。
婠婠一想到这里,内心就有些悲伤。
她默默地又舀了一瓢水,看着猪圈里几头猪。
或许,在这里,她能打得过,也就只有猪了。
婠婠又朝旁边的池塘里看去。
哦,对了,还有这些鱼。
怎么突然有种更加悲伤的感觉?
“掌柜,掌柜。”
陈卿在书房里悠闲地看书的时候,听到了前面传来的声响。
他的耳朵动了动,脸色露出几分疑惑的神色来。
这两伙人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等陈卿走到前面去的时候,寇仲、徐子陵等人已经走到前厅去凑热闹了。
前厅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老熟人——海沙帮和彭梁会。
任媚媚见到陈卿等人走出来,脸上的笑容顿时深了三分。
她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身,朝陈卿等人走去,“掌柜的,前不久我等不慎冒犯,今日特地抓来了海沙帮的人,累给您诸位赔罪。”
陈卿朝他们绑来的众人瞧了一眼。
他很快明白任媚媚的打算,无非是怕他们怪罪彭梁会,便想借由海沙帮来“帮忙”,让他们把之前的事情一笔带过。
“这件事和我无关。”陈卿道。
“你们冒犯的不是我,是婠婠,要说这句话,不如对着她说去。”
婠婠怔了下,她眼神复杂地看了陈卿一眼,随后对着任媚媚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位姑娘,我们掌柜的话说的没错,当日你们得罪的可是我。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当日被你们吓得面无血色,现在抓几个人来,就想我原谅你们,这天下恐怕没有那么美的事情。”
陈卿等人在一旁听着婠婠的话,都有些忍俊不禁。
阴葵派的圣女,吓得面无血色,亏她也说得出来。
“姑娘……”任媚媚哪里听不出来婠婠的意思,她的鼻尖冒汗,这位也不是好惹的,阴葵派的圣女,手上不知死了多少人,心狠手辣,蛇蝎心肠说的就是阴葵派的女人。
要想从她嘴里听到想听的话,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不是他们能负担得起的。
婠婠的眼神在任媚媚的身上转了一圈。
她翘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放心,同样都是女人,我一向不太喜欢为难自己人。”
任媚媚心里松了口气。
还没彻底放下心来,就听到婠婠手指朝聂敬一指,“你只要杀了这个男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什么!”聂敬顿时气得睁圆了眼睛,瞪着婠婠。
“你,你太嚣张了!!!”
婠婠看都不看他一眼,像这种调戏女子的男人,死上千百个,都不足惜。
世上多少好女子,都是被这种男人给害了。
杀一个算是出一口气,杀两个也是为民除害!
“如何?”婠婠道:“我这个人不太好说话,但是也不爱牵连无辜。那一夜,若不是这家伙见色起意,你们彭梁会何来这么大的麻烦?你可想好了。”
“哼!你以为媚媚会听你的鬼话吗?”聂敬又惊又怒地说道。
他在自信之余,却没看到,任媚媚眼里的杀气。
生死关头。
夫妻都能互相背弃,何况他们两个还不是夫妻?
此事又的确如婠婠所言。
全因为聂敬而起。
任媚媚下定了主意。
死一个聂敬,救下整个彭梁会,这笔生意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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