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不得昨天，还在期待明天，熬过了多少黑夜，醒来你不在身边。

——《欠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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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没问，叶队长最终还是忍不住了，眉头微蹙生气地指责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安顿下来，家里住两个人他很不习惯。在我看来他就是很委婉地下了道逐客令，而且是多次下令，而这好像是这个屋子里咱俩唯一的对话了吧。

因为叶队长喜欢一个人待着，或者他不想和唐语夏以外的异性太亲密，所以也许我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很重的包袱吧，不想扛，却又没有理由放下。

我们之间没有再说过一句轻松的话。晚饭后，叶队长把手机搁在桌上忘了拿走，一个广告电话过去后，我清晰地看到了显示的锁屏是他和唐语夏的合照，一点不差，同一杯酸奶上插着两根吸管。两个人甜蜜地笑着，笑得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转过身去。

我想逃。

我觉得回到张桥家里去不是不可以，但这太厚脸皮了。更何况张妈妈那急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对我爆发。可是继续死皮赖脸地待在叶队长家就更厚脸皮了，这不是明摆着阻挡了他们小两口的生活嘛。我抱怨命运反复无常，又对那令人操心的未来感到无奈。

我不再和叶队长一起回家了，我总是喜欢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很晚才回家。

我想起叶队长在第一次带我去合唱队的时候那亲切而又尊敬的表情，结果那温柔如水的目光最终结成了冰。

我想起叶队长给我泡的那杯热咖啡，到头来它还是化成了水蒸气，融入风中随我而去。

我想起叶队长借我看的《简爱》，厚厚的一本沉沉的爱。但叶队长把它从我手中抽走了，我便没有看到那美好的结局究竟是什么，就像我不知道我的结局是怎样的。

我想起叶队长房间里的书香，虽然每天我鬼鬼祟祟地翻他的书，却也感觉十分亲切。但是现在他每时每刻都锁着门，把我热情的心关在了外面。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即兴表演，只是应付我这个老奶奶罢了。

他身旁的光辉依然没有褪去，眼中的光彩依然没有消失，但是那不属于我。他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何老师你不要待在我身边了，很烦。

我像往常一样在街上游荡，一边低头看着自己变脏的白色板鞋，想着自己变脏的梦想。突然迎面走来一女子，拉着我粗糙的手叫道：“哎呀何奶奶是你吗？怎么变瘦了？”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张沐那张清秀的脸。她用手在我背后抚了抚像是在为我取暖，略带歉意地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也不知道您过的好不好，好像又瘦了。我妈妈她也不是故意要赶您走的，只不过是太警惕而已。后来她也承认自己有点多虑了，不好意思给您添了麻烦。如果不在意的话您可以回来的，嗯，我们欢迎您。”

没等我回答，她就蹦蹦跳跳地往我的反方向离开了，轻便的书包和精灵般的身影，我差点以为那是初中时的我。

我还没缓过神来，只知道刚刚脑子里只有叶队长，而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