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拖泥又带水，不要懒惰又浪费。

——《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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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部长把口袋里一张节目单拿了出来递给我看，一边解释道，“你看，我打勾的都是已经彩排过了的。有很多节目我都让他们周五来练好，但考虑到你们还要上学，就让你们今天早点来排练。”

部长果然是部长，说起话来滔滔不绝，都是一套一套的，“之前这么一段时间，第二中学和其他学校的几个节目都练过了，现在就差你们精英。我觉得要么你们现在就练好，要么就十一点来搞定。反正总归是要过一遍的。”

“唔……”我透过玻璃往教室里望了望，看上去大家都还没有说够的样子，“那我们十一点来吧，现在我带他们出去透透气，然后去食堂吃个饭，就来。”

部长点点头，折好节目单放回口袋，又拍了拍我的肩，像是总理委托一个国家机密任务给将军似的，“交给你了，谢了。”

我也没有说什么，把头发理理顺，瞬间变脸走进教室。也许是时候给这群熊孩子一点颜色看看了，我这个老师可不是白当的，在这最重要的时间里，嗯。

“孩子们，老师打算带你们出去走两圈，附近的商场如何？”我两手自然在身后垂下，双脚没事儿就在教室前面徘徊着。

同学们的反应特别激烈，仿佛一块在平底锅上嗞嗞烤着的牛排，油渍发出如鞭炮般的声响。我看到几个姑娘甚至把钱包都翻了出来，纷纷点开大众点评搜索附近的餐馆优惠，嘴里嘀咕着“微信没钱了”“这家满一百减二十”。我害怕她们一发不可收拾，要知道女生的购买欲来了，那可是谁都招架不住的。

我一跺脚，大地颤抖了一下。女孩子们不情愿地把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喂喂，你们别想多了，中饭还是要在这里食堂吃的，别以为我会同意你们在外面大吃一通回来像个废人一样躺着。”真是骂起人来口若悬河。

但是不论怎样，我把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表达出来了，我发于本源从容不迫地“命令”学生们听话。即使方式做法粗暴了些，但我说出了我想说的话，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隔阂了呢。

“那，老师。”一个女孩儿用宏亮的声音开口道，一边把自己波浪卷的长发拨弄到耳朵后，“万一食堂的饭不好吃呢，我们可以去吃稍微便宜一点的东西吗？比如味千。”

这个合唱队的女孩我很面熟。她是属于可以随便损坏喉咙，但是声音永远都那么空灵的那一类型。名字叫郑亦冉。

郑亦冉不久前做了美甲。指甲上都涂了一层浅浅的纯色指甲油，还贴有小星星小月亮的图案。配上修长的手指，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成熟好几岁。

我觉得这个姑娘一直很有天赋，便把声音放得柔和了些，笑着回答道，“那不能浪费粮食呀。亦冉，要不这样，如果表现得好，请你吃冰激淋？”

郑亦冉不舍地看了看手机上那些鲜美的图片，轻叹道，“好，谢谢何老师。是哈根达斯还是冰雪皇后？”

别说，我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这两大昂贵的冰激淋品牌，连我自己都舍不得买，虽然看着有点手痒。

“别以为老师很有钱……到时候再说。只要表现好，我尽量多买点，大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