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脑袋里脑海里面都是他。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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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想想还是应该叫这老爷子“师傅”,而非“老师”,更能体现他的工作吧。他可是能把讲台里所有电线都噼里啪啦翻出来的汉子啊。
我说师傅您慢慢修,需要什么的话,我就坐在教室里,您可以来找我帮忙。
师傅憨厚地笑笑,把手上白色的灰尘拍在棕色木地板上,像是在地上洒下了片片纯白的雪花。
微风轻轻把白纱窗帘吹起,仿佛是新娘身上披的婚纱。
我把头探出窗户,整个人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耳边叮铃哐啷的电器碰撞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空灵悠远的,响彻云霄的欢笑声。我看见操场上几个熟悉的身影在舞蹈。
五楼虽离地面有十几米,但它给我的感觉貌似也差不了多少。或许是操场与教学楼距离太近的缘故。
那个身着粉色泡泡袖衬衫的,一看就是已脱去校服外套的唐云烟,在清一色的白色校服中显得十分显眼。
她前面站着吴宸宇。肤色黑得差不多就和烤焦的鱼差不多了,我自然认得出。
唐云烟先是指着他不知说了什么,随后动作有那么一点别扭地踢了他一脚,又仿佛脚上穿着滑轮,轻盈地绕开他,来了个行进间运球和三步上篮,那比头还大的篮球在球框里蹦哒几下,竟然还稳稳地从网袋落下。
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绩,唐云烟抱起篮球,仿佛怀里揣着一只兔子,随意地挽起袖子,叫道:“哼,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是是是……不过小云啊,你快把篮球还我,教练过会儿就来了,说不定会以为我在勾搭你而不好好练习,那我就要翘辫子了。”
吴宸宇犹豫着将手伸向自己的篮球,可唐云烟敏捷地避开了。他一时不知所措,只好双手合十对着唐云烟拜了拜,似乎是在拜一个高贵的菩萨。
“你没辫子,又怎么会翘辫子。”唐云烟把球顶在指尖像模像样地转两秒,又好像足智多谋地职场高手似的,思考几秒,狡黠地笑起来。
“行啊,反正被我缠上的个个都别逃过我的手掌心。吴宸宇同志,反正你是个体育生,要不来个花式投球,进了我就还给你。”
“如果不进呢。”吴宸宇望着一米外的篮球望而却步,心中对唐云烟的点点欢喜,让他耐下心来,对她百依百顺。
“不进啊?那你就教我打球。”唐云烟像是早就打好了算盘,“反正合唱队允许咱们今天嗨皮,你看小叶子还在和老刘打打闹闹的,你也该花点时间陪我玩玩儿。”
嗯,果然是个……闲的慌的姑娘。不过这周六就要区里表演了,她不着急吗?我眨了眨眼睛,也许太阳的强光让眼球酸疼酸疼的。
短短没多久时间,他俩的关系以大有进展了啊。我暗暗佩服唐云烟的撩汉技能。
恰好在操场的另一个角落,我瞧见唐语夏的叶队长了。虽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但值得欣慰的是,叶队长好像在练嗓音。
唉,我果然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叶队长。就像秋天的叶落,但春天依然会长出新叶似的,陷入一个爱与不爱,追与不追的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