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寒只是微皱了下眉，倒也没什么其他的表情。

不过看着台上的瞳孔，却蕴起一层深黑的光泽，显露着他的不悦。

一个半小时的走台，男人们大概看的有些枯燥和无聊，女人们则越来越兴奋，尤其乔染出来的时候，更是惹得一阵惊呼。

“我的天，这女孩也太美了吧，是哪个大腕明星吗？”

坐在不远处的贵妇惊呼道。

在她旁边的，似是是她的女儿，解释说，“并不是，这应该就是卡罗尔先生所说的那位，对他影响很深的挚友，确实太美了，连我一个女人都觉得很美。”

只见乔染一袭红色的中西结合的长裙，柔顺的黑发给设计师捥成了民国贵妇的造型，长裙趁的她高挑的身形更加出众，再加上她绝美的面容，简直靓丽非凡，透着古典美和成熟的韵味。

她一出场，便吸引着全场的视线。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全都眼睛发亮的看着她这身装扮。

只见她缓缓朝前走着，那裙摆的流苏随着她的移动，晃荡出梦幻般的弧度，开叉的裙子若隐若现的露出她白皙笔直的玉腿，红唇勾起的笑恰好好处，当真美的惊心动魄。

楚子衍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他娘的也太美了吧！

沈聿先是愣了下，然后手臂撞了下楚子衍，“德行。”他小声说了句。

楚子衍连忙回神擦擦嘴巴，还好口水没流出来，不然丢大发人了，不过怎么感觉这么冷呢？

他转这头四处看了看，最后落在一旁的秦墨寒身上。

虽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依旧做的笔直，面容俊冷，可不知怎的，楚子衍见他就打了个哆嗦，好他妈冷啊！

他赶紧往沈聿的方向挪了挪，可别遭殃。

“哇哦，妈咪真的好美啊~~”

乔温在身后兴奋的惊叹着。

乔染似乎是察觉到了乔温在的位置，走到这边的时候，看着乔温露出笑意。

这一笑，瞬间晃荡了很多人的心。

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秦墨寒的脸更黑了。

他放在腿上的手攥起拳头，隐忍的克制着自己。

这个该死的女人，是不是忘了她自己的身份了！

“舅舅，等下我们去哪里呀？”

乔温见乔染转身往回走了，向乔安问道。

乔安道，“今晚还有酒会，你妈咪也会参加，我们一起去。”

“好！”

乔温答应的干脆。

“宝贝，你刚才简直美爆了，看见台下那么多双羡慕惊艳的目光了吗，这件衣服大概会被拍出天价。”

卡罗尔给了乔染一个大大的拥抱。

乔染笑道，“只要没给你丢人就好，刚才在台上我都紧张死了， 还是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你看我手心都是汗。”

乔染伸出手，纤长白皙的手掌上，掌纹处带着淡淡的汗液。

卡罗尔拿出手帕给她仔细的擦着，“今晚的酒会上，我一定好好给你道谢。”

“行，那我先进去换衣服了。”

“好。”

乔染走进试衣间，刚要将身上的红裙脱下来，就见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吓的她险些惊叫出声。

若不是那一头耀眼的银发，她大概会直接跑出去。

“莫邪，你怎么在这？”

越往里面，烟味儿越浓。

乔染走过去，只见莫邪眼角猩红，脚下满是烟头。

看这样子，从发布会开始之后，他就一直坐在这里抽烟。

“你是在等我？”

乔染又问。

这时莫邪抬起头，他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一张脸阴寒的要命，他吐出一口烟，将烟头仍在脚下，踩灭。

“什么时候的事？”

他沙哑着嗓子问。

乔染眉头轻皱，“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你肚子里的孩子，什么时候有的？”

乔染抿了下唇。

她转过身，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不想说。”

“乔染……”

“莫邪，”乔染打断他的话，“很早以前我就和你说过，我和你之间不可能，你的人生，你的喜欢，不该浪费在我这样的人身上。”

“那你和谁有可能，秦墨寒吗？”

莫邪的声音里透着几丝绝望。

过去的五年，乔染一直活在他心底。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或许听说了她私生女的身份，或许听说了她在凉城曾做过的事，又或许是在发现她国外的一面。

总之乔染的一切一切，都让他深深的着迷。

也让他有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

乔染坐了五年牢，他就等了五年，哪怕她坐十年，二十年，他也愿意等。

他不是个爱欺负弱小，爱欺负女人的女人，可在第一次遇到乔染的时候，他不知怎的，就很想逗逗她，不想让她那么快离开。

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心底就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在得知她是乔染后，那种悸动就越来越明显。

他在心底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女人追到手，然后好好的疼爱她。

可他没想到，这才短短的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乔染居然怀上了秦墨寒的孩子。

她居然怀上了他的孩子。

“你就这么放不下他吗！”

莫邪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双目赤红的盯着乔染的背影，身子因愤怒激动而颤抖。

乔染垂眸，无声的一笑，“不是放不下，而是我和你真的没可能。”

“你都不试着接受我，又怎么知道不可能，我会对你好，这还不够吗！”

莫邪低吼。

他从来没觉得心痛过，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难受的快要死掉了。

他不明白乔染为何一直在拒绝他。

是他不够优秀，还是他不够好，又或者其他什么。

拒绝，总该有个理由不是么。

乔染转过身，平静的看着他，“莫邪，我不爱你。”

是的，她不爱。

所以不能接受。

因为这样对莫邪来说不公平，她自己也过意不去。

莫邪脸色苍白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你爱谁，秦墨寒吗？”

乔染自嘲的一笑，“我爱他，难道不是众所周知的事么。”

“可那是以前！现在呢，现在你还爱他吗？”

莫邪吼道。

他不信，在经历了秦墨寒的绝情之后，她还会爱他！

乔染道，“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有些爱，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失，也不会因为伤痛而无存，秦墨寒曾经是我的救赎，是我的信仰，虽然他对我绝情，可不得不承认，在我第一次觉得人生最为灰暗绝望的时候，是他救了我，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哪怕，落得现在万劫不复的下场，我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