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武德侯,孙然和姜霁束手听令。
而取了玉玺和兵符的高得盛以及禁军统领王占也匆匆的赶了过来,高得盛将这两样物件郑重的交到了皇后手中。
皇后一手玉玺一手兵符,两物沉甸甸的压着两只手掌心,似是压在心头上一般。
这两样中任何一件都是能撼动国家之物,也是追逐权利之人日夜渴求之物。
可如今她拿在手中,是要守住家人性命的。
还求祖宗保佑。
皇后在心中这样念道。
“本宫已经听文靖侯说了她的猜想。”皇后说着看几人:“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武德侯和孙然都是点头。
在得知皇上中毒之前,他们也觉得姜零染的话过于的危言耸听了,但皇上中毒之后他们联想这种种巧合,也不得不信了姜零染的话了。
王占在来的路上听高得盛说了事态,这会儿听皇后问不觉皱紧了眉头。
这...这怎么做梦似的?
前一刻还国泰民安呢,眼下逆贼就要兵临城下了?
他这心里一时不能接受。
但皇上中毒之事确实蹊跷诡异,不可不防啊!
皇后道:“本宫也信。”
“但若要召集文武百官,只凭一个猜测是不行的!”
“还要有确凿的证据。”
武德侯皱眉。
求证自然是该求证的,但...。
皇后紧接着又道:“但眼下留给我们的时间约莫是不剩多少了。”
武德侯听言忙不迭的点头:“皇后娘娘高见。”
皇后道:“所以,本宫的意思是先部署起来,确保京城安全后再逐个通知朝中官员!”
“如此方得万全!”
众人听着都是点头。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见他们都同意,皇后松了口气。
于政务战局上皇后到底是外行,问武德侯道:“以侯爷看来,现下最要紧的是什么?”
武德侯和孙然对视了一眼,揖手道:“皇上中毒,不论有无外患,都该立刻的封锁九门,严防消息外传,以及严控乱臣贼子进出。”
皇后听言点头,而后看向王占。
王占立刻会意道:“皇后娘娘放心,有末将的一口气,这宫门便会死守住了。”说完揖手退了出去。
武德侯接着道:“禁军只有五千人,守一时是可以的,但若要应对丰州的三万兵,还是要召集善州大营的五万兵才行!”
“另外在善州营兵到来之前,城门皆闭,由巡防营把控!”
“如此京中便又能安全几分了。”
说着顿了下,又道:“还要给太子...以及湘王各传一封信。”
若真到了最糟糕不可挽救的局面,湘王是比瑞王更好的选择。
皇后目光闪了闪,显然是明白了武德侯话中的意思。
姜零染道:“抚东将军现下不能出京。”
众人听言皆朝姜零染看了过去,姜零染又道:“淑妃娘娘之所以会被人下毒,其贼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抚东将军进京,从而使善州不能第一时间进京勤王。”
“若我猜测不错,宫里或者宫外一定有人在盯着将军的行踪。”
“甚至京城去往善州的路上都会设有埋伏。”
武德侯顺着姜零染的思路想了想,点头道:“不错!”
“禁军守门能守得住消息,但抚东将军一旦走出宫门被人发觉,那便等同于自动暴露了皇上的情况。
“眼下需待换一个人,拿着兵符,前去善州请兵。”
孙然道:“事发突然,现下谁能临危受命呢?”
皇后蹙眉道:“是啊,这会子哪里现抓一个将军出来呢?”
武德侯看向了姜霁,沉吟着又看向皇后,揖手道:“末将倒有一个人选。”
皇后皱眉叹道:“事态紧急,侯爷就别打哑谜了。”
“有什么想法就赶快说出来吧。”
武德侯道:“姜副统领就是个绝佳的人选。”
“目标小,功夫好,且年轻行动便利,定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消息带去善州。”
孙然闻言看向姜霁,看了会儿,揖手道:“侯爷所言极是,末将附议。”
姜霁自回京后不论是万寿节上救驾,还是两湖灾地舍命救下太子和燕柒,这可都是大勇之举。
就算是惠州的路上设有埋伏,由姜霁出面,胜算也能更大一点。
姜霁压下心中的惊诧,皱眉道:“可末将经验不足...。”
“如今是生死存亡之际,末将怎敢用粗浅之智与敌军相博呢?”
皇后慢慢的舒了一口气:“你也说了,是生死存亡之际。”
还有得选吗?
捏了捏手里的虎符,她道:“姜霁!”
姜霁一怔,旋即上前抱拳跪下:“末将在!”
皇后道:“帝后宗亲,千万百姓的性命安危,就系于你一人之身了。”
“切莫让本宫失望啊。”皇后小心翼翼的将兵符放在了姜霁手心里。
姜霁看着兵符,一瞬之后收紧了拳头,颔首道:“末将领命!”
姜零染跟着姜霁出了大殿。
姜霁转身看着她道:“虽然宫里危险,但到底比家里强。”
“待会儿去把你嫂嫂接进来。”
姜零染道:“哥哥放心,我已经让阿芙把嫂嫂送出京了。”说着顿了下,伸手握住了姜霁垂在身侧的手,低声道:“此去凶险,哥哥保重。”
姜霁笑了笑,抬手揉揉她的发顶:“放心,你哥哥命大着呢。”
“等我回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