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刁民,一群蛮子……”
倒是庞大人安安静静的,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人,和对面的李宝平。
既然之前已经谈好了,村民便给庞大人松了绑。
“人我们带出来了,你赶紧放了我们村长。”
原来是拿他们换村长,尤书言眼珠子一转,没想到姓李的这小子还挺聪明的。
“赶紧给我松绑啊你们。”
村民们虽然不情不愿,不过已经有人过来给他松绑了,他晃着脑袋,一阵得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宝平突然扬起手来:“我只要庞大人一人就行了,至于别的人,你们自行处理便是。”
他这是明显要将尤御医留给他们出气了?
村民一阵沸腾,有人一脚将尤书言踹到了地上,唾沫,石头什么的一波一波的往他身上招呼。
之前陈御医在这里的时候,村民们一个个还是信心满满的,也每天乖乖吃药。
自从这家伙接手之后,一天天的就缩在屋子里逍遥享受,不管他们,这才让他们的病情一天天加重,导致最后死了这么些人。
尤书言在地上打着滚,嘴里大喊大叫着:“姓李的小子,老夫可是朝廷指派过来的,你敢不管我,你有几颗脑袋可以砍的。”
见李宝平没什么反应,他又将希望投到了庞大人身上:“庞大人,你我虽然没什么交情,可都是同朝为官,你不能不管我啊!”
庞大人本就不耻尤书言的作为,这个时候自然乐得看他吃苦,只快步从围墙旁边的小门里出去了,跟李宝平汇合。
“我回去会跟王笑商量,看看能不能再派陈御医过来,若是不能,派别的人过来,我们也会时刻关注这边吗,不会让之前的悲剧再一次重演。”
庞大人到了这边之后冲着李宝平拱了拱手:“多谢,也是本官疏忽了,带的人少了,才会经此一遭。”
“都是为了救这些百姓,庞大人就别跟我客气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离开,竟真的没有管尤书言。
尤书言惜命,才整日里躲在屋子里,如今没想到却跟这么多村民都有了接触,保不准他也染上了疫病了,也只能等看看王笑那边能不能研制出药来,也好救他一救了。
尤书言犯下这样的大错,村民们是怎么打都不解气的,不过李宝平临走之前说了,不能闹出人命,眼看着差不多了,他们也就都住手了。
尤书言倒在地上,蓬头垢面,鼻青脸肿,歪眉斜眼,哪里还有一点儿刚刚的气势。
“现在怎么处置他?”
村长想了想:“先关起来吧,每天跟我们吃一样的饭,看他还跳不跳得起来,还觉不觉得他高人一等。”
尤书言自从被抓之后,就一直空着肚子,如今听了村长这话,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下他不是有可能被染上了,而是一定会被染上了。
庞大人是个文官,没有骑过马,是李宝平带他回来的。
王笑远远地看着马上的两人,庞大人略低些,倒真像两个恋人。
能把庞大人带回来,看样子事情处理好了,她也就不多问了。
村里的人有一部分也染上了,时有来找王笑麻烦的,不过都被人拦了下来,没有人能真正进来打扰到王笑。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银两除了买鸡之外,也买了不少药材。
若是没有这个跟南阳国的赌约的话,她在百姓的病情不加重的情况之下,还能慢慢研究。
可如今有了这个赌约,她就不能懈怠了,她可不想输了济北国的颜面之后,又输了自己。
到了第八天的时候,王笑和陈生两人终于成功的从鸡的咽喉里,将这个链霉素提出来了。
她不知道能不能用,只能先找一个人试试。
作为被试药的人,既是机会,也是风险。
这药有效果的话,他就会是第一个被治愈的人,这药要是没有效果,等待他的也许是比现在更糟的情况。
她将这些都说清楚之后,便道:“纯属自愿,你们谁愿意先试一试的?”
这么些天没日没夜的忙活,她的眼圈黑了,脸也没了也光泽,就是刚刚说话的时候也在不断地打着哈欠。
众人心疼她,知道她的付出,可命是自己的,谁愿意就这么交到别人手上。
倒是第一个得了鼠疫的杨花主动站了出来:“我愿意,王姑娘,你就先给我试试吧!”
朱恒一把拉住了她:“我也染上了的,让我试。”
“恒哥,你能够照顾我到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就让我试吧,若是不信我去了,你就,你就再找一房媳妇儿,为你生儿育女。”
“我是男人,让我去,这个家里只要我还在一天,就听我的。”
杨花一脸渴求地看着王笑:“姑娘,让我试,都是我,才害得这么多人都染上了疫病。”
之前王笑已经跟她说过,一个人的传播能力有限,不可能是她传染了这么多人。
之所以其他人也染上了,估计是受最近的气温和环境影响,这是大自然的规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只是杨花他们不懂这些,只坚定地认为是她才传染了这么多人。
“照你们俩现在的情况来说,的确是杨花来试药效果比较好,她染上疫病的时间最长,病情最重,由她来试能最快见效。”
听王笑这么说,杨花立即道:“什么时候试,我随时都可以的。”
朱恒无话可说了,只得强忍着心里的不忍不舍,默默点了头。
“现在吧,走去我的房间。”
杨花很是踌躇:“不了,要是害得姑娘也染上了,我们这些人就再没什么希望了。”
倒是王笑忙晕头了,忽略了这个,她点了点头:“我这就让陈御医将药送到你房间去,都散了吧!”
众人目光灼灼地看着杨花,只要她能好了,其他人也就都有救了。
看了一下这边的情况之后,王笑便回到了房间,让陈生准备刚刚提炼出来的东西。
陈生看着玻璃管里,不过一指甲盖的这么一点儿东西,很是不可思议,就这么点东西能有效果?
要是没有,他们这么多天的努力和辛苦岂不是都要白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