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捕头程大专门安排好的,不过意思意思,这胖女人竟然真的收了他们贿赂的银两?
想想那五两银子,他的铺子得卖多少香烛纸钱才能赚回来啊。
见哥哥一脸肉痛,蒋氏不禁拉了拉他,低声道:“别忘了那美颜膏,有了美颜膏的方子,那银子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蒋天生点了点头,说得是啊,有了美颜膏银子还不跟下雪似的,源源不断地流进他的腰包?
这么一想之后,他们不禁加快了脚步,紧紧跟上了衙役。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牢房,干净的花纹精美的地毯,精致的八仙中,干净的床铺上,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正背对着他们休息。
蒋氏瞪大了眼睛,这也算是牢房?
蒋天生则“嘿嘿”一笑:“我这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蹲大牢,蹲成这样的,这客栈的天字一号房也不过如此吧。”
蒋氏凑近了胖女人:“这牢房里的女人什么身份啊,都进了这里了还这么讲究。”
胖女人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这里边的人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她这话一落,面朝里边睡着的王笑幽幽转过身来,拧着眉道:“这么吵!”
一看转过脸来的人真是王笑,蒋氏立即愣住了,没有她想象中的狼狈,王笑既没有害怕,也没有被用刑,反而高床暖枕跟个小姐似的在这里享受。
她一把抓住了胖女人的手臂,说话都不利索了:“怎,怎么会这样,你们这儿蹲大牢这么享受的?”
胖女人白了她一眼:“你有钱有门路,你也可以的啊,欢迎你来蹲。”
蒋氏立即缩了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她才不要来蹲大牢呢,条件再好也不。
“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我先出去了,你们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胖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地出去了,她腰上的钥匙随着她的脚步叮叮作响。
听着胖女人走远了,蒋氏这才将目光又转向了牢里已经坐起身来,老神在在看着他们的王笑。
“笑笑丫头,婶子来看你了,你看村里这么多人,还是婶子对你好吧!”
王笑点了点头:“现在看来是的!”
“你这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儿,会不会被问斩,若是会的话,你收的那些草药可就可惜了。”
王笑笑眯眯的,等着她的下文:“草药我交给了王艳,她懂得怎么处理,不会浪费的,婶子就放心吧!”
蒋氏瞪大了眼睛,王艳懂得怎么处理?
这是不是说王笑这丫头已经把美颜膏的方子给了王艳?
她急急道:“丫头你可别傻,王艳一家怎么对你的你还不知道,这美颜膏的方子若是给了她,你半点好处都捞不着的。”
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原来是惦记着她的美颜膏的方子啊!
没想到宝平哥那边还没来消息,这对她下黑手的人就主动出现了。
她长叹了一声,故意道:“我反正人都要死了,还要什么好处!”
蒋氏拧着眉,苦口婆心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若是你把方子给婶子的话,婶子至少可以保证给你买一副上好的棺材,让你风光下葬。”
活着的时候都指望不上,死了还能指望她给自己风光下葬?
这蒋氏还真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儿呢!
虽然之前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如今看了蒋氏两兄妹的嘴脸,王笑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死都死了,风光下葬什么的,你以为我会在乎?”
蒋天生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这么不得力,不禁急急道:“这样吧,你把美颜膏的方子交出来,我们就救你出去。”
反正当初说好了只是吓唬吓唬这丫头,不会惊动上面,放不放她什么时候放,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王笑愣了一下,蒋家竟然这么有面子,能跟县太爷说得上话?
否则的话,他们打算怎么救她?劫狱?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王笑不禁转过头,硬挤了两滴眼泪出来,哀声道:“晚了,这事儿已经惊动了县太爷,是诛九族的大罪。”
一听是诛九族,蒋氏立即就尖叫了一声:“什么,诛九族!大哥,这个程大怎么回事儿,怎么把事情捅到了大人那里,这,这可怎么收场……”
见她一吓就什么都说出来了,蒋天生立即捂住了她的嘴:“胡说八道什么!”
蒋氏反应过来,立即看了王笑一眼,不过仍然苦着脸,诛九族啊,诛九族啊,她是王笑的三婶,算不算九族之内啊!
蒋天生却不这么想,她只当王笑什么都不懂,在胡说八道呢。
“即便是捅到了大人那儿,我们也有法子救你,只要你能把方子交出来。”
王笑的眼睛亮了:“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说起来,你是我妹妹的侄女儿,也算是我的小辈,我又怎么会骗你!”
王笑拧着眉,故作为难地道:“你这口说无凭的,我怎么相信你,我可是很怕死的。”
蒋天生得意起来:“你放心吧,抓你的人是县衙的捕头程大安排的,也是他把你关在这儿的,这事儿县太爷并不知道,若是你听话,我们就好商好量的,交出方子我们就放你出去,若是你不听话,有你苦头吃的。”
王笑瞥了躲在转角处的那片衣角一眼,又问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就为了个方子,你们就要这么害我,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天打雷劈什么的,太飘了,银子得拿到手上才实际不是。”
他这话一落,角落里立即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好啊,好啊,我当是谁这么闲,这太平盛世来搞这种神神鬼鬼不吉利的事情,原来是蒋家的小爷利欲熏心陷害人家小姑娘,你还要不要脸你!”
蒋天生心里一慌,立即转头看了过去,见走进来的人正是县衙的师爷胡师爷。
蒋氏待字闺中之时,也是住在镇上的,自然也识得此人,当即就骇破了胆,跌坐到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