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华林是找到了,可他已经瘫在了床上。
因为争地盘,两伙流氓群殴,遇到了生猛无比的,范华林断了一条腿,如今还要靠六十多岁的老母亲养。
小莱给了他一万块,好久没有见过钱的范华林把所有与唐海有关的事,统统都说了。
没想到,竟然还捡到了干货。
范华林交代,早些年,他因为偷盗被警方通缉,逃到了外地,恰好遇到了命运相同的唐海。
于是,两人在那里又结伴作案。
但每次都比较小心,不敢做太大的,保证能糊口,不被抓到为前提。
那些年,先后辗转了几个地方,很少和家人联络。
不过,在外地总是人生地不熟的,后来范华林提出想回天海,毕竟过了好几年,以前的事应该不会有人再追究了。
但唐海却不同意,说他做的事得罪了一个厉害的人物,被灭的可能性很大。
于是,范华林便继续陪唐海在外地流窜。
再后来,唐海告诉范华林,自己得了病,是癌症晚期,时间不多了。
范华林不信,因为唐海这个人说话特没谱,胡说八道得常有的事。
一次,两个喝酒时,唐海对范华林说,有个机会,可以让他在临死前为家里赚一笔钱,他决定干一票大的。
他女儿的残疾是他造成的,如果他就这样死了,他会死不瞑目。
范华林以为他只是在说酒话,吹吹牛而已。
至于唐海后来又说的那些,什么已经计划好了,抢一家金店,还说自己要回天海了,让他保重之类的话,范华林更没有放在心上。
可没想到,几天后唐海真的抢了金店。
不过他并没有发大财,却被警察给抓了。
范华林担心唐海把自己供出来,毕竟这几年他们没少在一起做坏事,所以他连夜遁走。
可躲了几个月后,并没有发现有警察找他,他觉得唐海挺够意思,没有把他供出来。
后来,早就在外面呆腻了的范华林偷偷摸摸地回了天海,却听说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唐海病死在狱中。
到那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唐海说的那些所谓酒话,全是真的。
所以,他猜想,唐海可能真的在临死前大赚了一笔。
后来,在他穷困潦倒时,还跑去向王明琴借过钱。
王明琴说没钱,于是范华林故意用唐海生前的话试探了她。
不过,王明琴一口咬定,唐海没给她一分钱。
最后,范华林也没搞清楚,唐海到底有没有赚到那笔钱。
“当然是赚到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唐海怎么甘心安静地死去,他一定会在死前翻供!”
夜慕寒放下了调查资料,“问题的关键在于,唐海所说的那次机会是谁给他的?这个人就是挑起云家和夜家矛盾的罪魁祸首,也很可能是害死父亲的凶手!”
白羽:“有了范华林的交代,就不怕王明琴不说实话了!”
夜慕寒抬腕看了下手表,“谈判马上开始,我不能缺席,你去对付王明琴,务必撬开她的嘴!”
白羽带人再次来到唐海家。
王明琴正在打扫院子,看到他们又来了,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把扫帚戳在地上,默默地看着白羽带人走到她面前。
“王明琴,你到底还是骗了我们!”白羽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直奔主题。
王明琴见这些人气势汹汹,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立即吓得脚软,“你们……想干什么?”
白羽一脚踢开她手里的扫帚,“本来念及你一个女人,抚养身体不好的孩子不容易,不想跟你计较,但给了你机会,你却自己不珍惜!”
王明琴一下跪在了地上,“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啊!如果你们拿走了那些钱,我女儿就完了!”
白羽见差不多了,也不好再对一个女人这样的态度,于是放缓了语气,对王明琴说,“只要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我会网开一面!”
王明琴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只要你们肯放我女儿一条生路,我说!”
“好,我答应你,起来说话!”白羽让人扶起王明琴。
王明琴透过窗子,看了看房间里正在睡觉的女儿,轻轻地把门关上,走到院子里一个较远的地方,开口。
“八年前,一直在外地潜逃的唐海突然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得了癌症。我第一反应就是他又没钱了,这是找借口向我要钱,就说家里没钱。
不过他却说,这次不是要钱,是要赚钱,赚一笔大钱,足够我和女儿用一辈子的。
他这个人从来没什么真话,我是不信的,就当他喝醉了胡说。
可没过几天,有个人来到家里,送了二十万现金给我,只说是唐海托他转交的,放下钱就走了。
又过了几天,我接到警方电话,说唐海因为在外地抢金店被抓,已经送回天海审讯。
我猜想,那二十万现金是在金店抢来的,心里害怕被警方没收,所以一分钱也没动。
我到看守所探望唐海,悄悄地问了他那二十万现金的事,他告诉我,那是他赚的钱,不是抢的,警察根本不知道。
如果有人来问的话,无论任何人,都说没有这回事,并且,他还告诉我,还会有人再送八十万,让我用这钱把女儿的腿治好。
果然,过了些日子,那个又送来了八十万。这八年以来,我四处寻医问药,但医院告诉我,女儿的病时间太长,再也治不好了。”
王明琴又抹眼泪,“为女儿治病花掉了三十万,还剩七十万,埋在了地下,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我挖出来给你们!”
她显然会错了意,以为白羽想要她的钱,那么她以为再也没有抚养女儿的经济来源,所以才会一直瞒着不敢说。
白羽打消了她的顾虑,“你放心,钱不是我们送的,也不会要,你只要告诉我,送钱的人是谁?”
“真的?”王明琴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羽,又努力回忆道,“两次都是同一个人,男的,身材很瘦,脸上戴着口罩,看不到脸。
对了,第二次来的那天,风有点,往外走时,口罩被吹落,好像二十六七岁左右的年纪,两腮凹陷,其他的没有印象了。”
八年前,二十六七岁,身材很瘦,两腮凹陷。
白羽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形象,于是他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是这个人吗?”
“对,就是他!”王明琴很肯定地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