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要脸的死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还真当自己是主子吗?竟然要让我亲自过来请你起来!”
徐娇娘想起春芽跟她说过的话,脸上的神情尤其狰狞起来。她气冲冲的走到床边,二话不说伸手就往沈星辰身上用力拧着她手臂上的嫩肉。
沈星辰朦胧睡意在被徐娇娘拧了数下之后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她并非是躲避不开,只是众目睽睽之下激怒了徐娇娘,只怕她会更生气更愤怒。沈星辰只得默默忍受着,一边求饶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徐娇娘。
她衣着得体,面上依旧是浓妆艳抹,未见丝毫的异常。不应该啊!她昨天往徐娇娘床上倒了银莲粉,那银莲粉不是要人性命的毒药,只不过是由多种致敏的中草药研制而成的药粉,若是粘上皮肤,轻则红肿瘙痒,重则皮肤溃烂。那药师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它的效果。可这一夜过去了,徐娇娘就是没被毁容也可能没脸见人了。眉头一皱,那药不管用?还是她昨天压根没回?沈星辰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用探究的目光在徐娇娘的身上环视了好几遍之后才收回,却是没有得出确切的结论来,看来很有必要再去徐娇娘的房间走一趟了。
沈星辰一直低着头思考可能的结果,在徐娇娘和旁人看来就是被吓傻了。徐娇娘心中得意,说出来的话更加难听了。
“都愣着干嘛,还不快点。
卯时都快到了,你们这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真的等着主子们候着你们啊!”
丫头们一听这话,干净手忙脚乱的起身来到了厨房内,烧水做饭,各自忙碌起来。沈星辰紧随她们的脚步,径直来到的来到古井旁边,很是自觉的打水,挑水。
徐娇娘看着后院随风摇摆的衣服,扭着腰莲步轻摇,慢慢的跟在沈星辰的身后,见她这么自觉,嗤笑了一声,眼神闪过一丝阴郁。
“衣服洗得不错!倒真是一双巧手。”
沈星辰双手不自觉的握紧,那药也算是奇效,狰狞的伤口一夜间就干涸,可突然的撕扯用力手掌让那些伤口再度裂开了,疼痛让沈星辰皱起了眉头,她不得不舒展五指来缓解那冽痛。沈星辰双手垂在胸前,低头顺目,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她没有抬头就能感觉那道锐利而又不怀好意的目光。徐娇娘本就是为难她,可现在却没有了由头,可想而知,她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不过,她是这后厨的管事,就算真的要教训一个下人,又怎么会缺理由,缺手段呢。只是不知道她又会想什么法子来整治人了。
徐娇娘心中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若不是这个丫头,春芽当初可是险些瞎了双眼。好不容易落在她手上,自己不做点什么,可真是对不起这送上门的好机会了。徐娇娘算计的目光最终落在沈星辰布满红痕的手掌上。
她杏眼含笑,伸手指着了沈星辰的身后:“既然手这般巧,那你就给我继续劈材!”
徐娇娘暂时没想起来别的法子却也不想让沈星辰好过,满身的倦意让她没有心思考虑这些。她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又对着沈星辰厉声威胁了几句便脚步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春芽一直都知道乔二的存在,也知晓他是什么样的人,向来看不起他,也因为这个曾多次警告过自己不能再去招惹他。可乔二虽然长相一般,行径也不堪入目,可好歹在她们最落魄的时候帮助过她们,又一起相伴了这些年,哪能说断就断。徐娇娘已经好久不曾见他了。从不在外夜宿的她耐不住乔二的花言巧语,两人你侬我侬的厮磨了一夜,早上才回。
身体实在是酸软疼痛,徐娇娘就连脸上浓重的妆容都没来得及清洗,只是草草脱掉外套就躺床上去了。这一觉睡得深沉,中午的时候都没有醒来。
厨房众人没看见徐娇娘的身影,但是每个人依旧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日复一日,每天都是那些一成不变的事情,就算没有徐娇娘在旁边管理,每一个人的没有出一丝差错。相比平时,厨房整个气氛比以往更加的轻松和融洽。
服侍主子门吃了午膳,后厨里面的丫头们这才开始吃东西。因为徐娇娘不在,丫头们一边啃馒头一边三五成群的坐在古井旁边讨论着。
珠帘抬头看着议论纷纭的众人,没有说话,却是来到沈星辰面前。沈星辰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沈星辰认出这是昨天晚上跟她说话的女孩子。
珠帘朝她友好一笑,将手中的馒头递给她:“徐大娘现在不在这里,你赶紧趁机歇歇手吧。喏,这个给你吃。你昨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现在肯定饿坏了吧。”
众人虽然不知道沈星辰怎么得罪了人,可是徐娇娘昨天是怎么对待她的,大家心中都明白不能去招惹沈星辰。
哪怕徐娇娘不在这里,众人也不敢与沈星辰过多亲近。珠帘是第一个愿意主动跟她说话,也是第一个主动对她示好的人。成为沈星辰这段时间,她遇到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遇到各种各怀鬼胎的人,计谋,算计,这珠帘又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对她示好?她又是谁的人?接近她又有什么目的?沈星辰觉得自己真是被这种环境逼疯了,总感觉在每个人的身后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快点吃吧,大娘要是发现了,我们俩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珠帘见沈星辰不动,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确认安全之后一把将馒头强行塞到沈星辰手中。沈星辰倒吸了一口气。珠帘这才发现她手掌上的伤口。骨节分明的手掌上一片血肉模糊,雪白的馒头上都粘上了鲜红的血迹,就像雪地上迎风飘扬的红梅。
“啊,你手受伤了!怎么办?”
珠帘惊呼一声,脸上一片苍白,像是受惊了小猫,看着特别的可怜。
封潇潇想起第一次练剑的时候,那时候她不过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举着十来斤的剑胡乱舞了一天,一天下来一手的血泡,回家让唐尚依看见了心疼得不行,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骂着她,再也不允许她练武。骂完自己又开始骂在无辜的封龙腾。
那种心疼得不知所措的模样,沈星辰实在是想不到那久违了的神色会出现在珠帘的脸上,她与她,不过几面之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