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生话匣子打开了停不下来,干脆让搓澡师傅又给他上了牛奶继续搓背,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听见标本室的铁门在响,那声音,跟里边儿有人在敲门似的,我吓得差点没昏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可是我没经过一间教室,里边儿就会亮起红颜色的灯光,等我冲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听见,背后有教室的门开了。”
“当时我根本不敢回头看,差点没有跳楼的冲动了,然后就在我冲进楼梯的刹那,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后边儿拍了一下,我视线的余光看到了,看到了肩膀上那只白的不正常的手,而且有很重的福尔马林味,吓得我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搓澡师傅听这人说的绘声绘色跟真的似的,居然都忘记搓背了,但明显他还是不怎么相信,这也太夸张了。
但一旁的赵桓枢和张壮壮明显没有从这人的语气里听出半点虚假,看来这家医院学确实有问题。
那学生继续说道:“当时我疼得要命,你看我大腿上的那道疤,就是那时候摔的!”
搓澡师傅看学生腿上确实有一条疤痕,接着这学生又说道:“我那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反正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不跑就没命了!我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出那栋楼的,半路上倒是没感觉有东西跟着我了,于是就回头看了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我差点尿了,整栋标本室的楼教室里的灯都亮了,全是血红色的!”
“而且,在标本室门外的走廊上,居然有一个没穿衣服,浑身惨白的男人在和我招手,我记得很清楚,他就是白天我在标本室里看到的,福尔马林池子里泡着的家伙!是死人!”
男生越说越激动,旁边的同学急忙开始安慰他,说没事没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好个屁,我经常做恶梦知道么?”男生没好气的抱怨了句,转而对另一个男生问道:“孟奇,你不也遇到过怪事么?也说说呗。”
一旁那个头发剃得很短,叫孟奇的男生说:“唉,我倒是没你这么凶残,我是有一次中午和几个其他学校的朋友约去网吧开黑,在经过标本室的那栋教学楼前忽然肚子疼的要命,当时我也没有想太多,只知道二楼有厕所,于是就跑上去了。”
“因为当时是白天嘛,教学楼里还有刚下课的学生所以我也不怎么害怕,只是等去到厕所的时候我发现,里边儿一个人都没有,我懒得管,于是就开始解决问题,然后一边玩手机。”
“我玩着玩着吧,忽然听见隔板响了一下,抬头一看,我右边厕所隔板的上边,居然扣着一双手!我心想是哪个傻逼搞事情,吓得老子都缩回去了,好不容易解决了问题,我去旁边一看,里边儿根本没人!”
搓澡师傅听了插嘴道:“也许是人家已经走了呢?”
“不可能。”孟奇说道:“我右边是厕所最后一空,而且当时厕所里特别安静,只要有人一定能听到脚步声,期间我的神经绷得很紧,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异响。当时我吓坏了,回到宿舍就开始不舒服,第二天就发烧四十度,过个一个月才缓过来。”
“你还好,我比你们都倒霉!”另一个叫王希的学生言道:“我可是遭大罪了,还记得大一的时候有次上解剖课么?我进去标本室还和你说你看,那泡着的家伙丁丁小的跟竹签儿似的,还有那样子,丑的一批,该不是是找不到女朋友郁闷死的吧?”
“记得记得,当时我还让你别乱说,你却一个劲儿的在那儿笑。”路人甲听了言道。
“赵晗,幸好当时你没跟着我笑!”王希长长叹了口气。
路人甲赵晗问怎么回事,王希就说道:“当时我觉得没什么,可是那天上完课以后,我就总觉得有人在我背后,叫我的名字,然后开始笑,那声音很冷,听了很不舒服。”
“当时我以为是幻听就没有想太多,可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噩梦,是在标本室上课的时候,我们就在观察那具尸体,然后不知怎么的,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忽然冷冷看着我,都开始对我笑,然后所有人的脸忽然变得跟那具尸体一模一样!那天晚上我被吓醒了,哦对了,就是孟奇你半夜悄悄看片的那次。”
“什么看片别废话,后来呢?”孟奇和赵晗同时问道。
王希说:“总而言之,就是我总会听见有人的笑声,睡觉的时候在墙壁里,洗澡的时候在身后,就连上厕所,我也总会有坑洞里好像有一张脸的错觉!把我折磨的都快疯了,后来我请假去庙里求神,嗯……你们也知道我是外省的,这座城市里出名的庙宇我不知道,于是就去了学校后山那座小庙。”
“那座庙不是旅游景点啊,平时没什么人的样子我记得,倒是偶尔会看到一老一年轻两个和尚。”孟奇回忆道:“不过话说回来,那座庙现在好像没人了。”
“是啊,那个老和尚真的是有本事,我当时才进去就看见他拿着大扫帚扫院子,然后对我大骂滚!!!声音特别大,跟打雷似的,我当时就懵比了,正当我要骂那个和尚的时候,老僧和我说你的身后跟着一个人,我吼的是他。”
王希一边说,言语间全是对那老和尚的敬佩之情:“我当时就觉得自己遇到高人了,就和他说了自己的经历,老和尚告诉我,说我身后有一个无处投胎冤鬼,看上去很恨你的样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当时我就把自己在标本室取笑尸体的事情说了,老和尚长长叹了口气,从禅房里拿出一串佛珠让我带三天,那东西自然会离去我当时不怎么信,可后来发现确实有效果,当然那是后话,当时老和尚告诉我,现在的医学院等地方,那些用来教学或者实验的尸体,一般都是些横死没人认领的主儿,或者是没亲无故的死刑犯,死的时候怨气特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