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嫣儿那丫头是不是蠢货？怎么能说听见声音了呢！这老太太会怀疑她家小姐的好吗？】

【你才蠢！嫣儿这样回答明明非常完美了好么！如果她说没听见才会被人怀疑！】

【是的是的~~楼老太太精明着呢，如果嫣儿说没听见肯定会怀疑肉丸子，这样一来她说听见了，只是不敢管，以前在大户人家做丫头可不就是这样，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她们顶多背个知情不报的罪名，至于不知羞耻的人可不是她们。】

【楼上正解，所以嫣儿情商还是很高的，这老太太看起来和蔼可亲，实际上刁钻的很。】

【我的妈……还有这么多意思呢？看个直播可真烧脑，和我以前看的直播都不一样，主播是新人吗？怎么从来没见过？】

【……】

【……】

【……】

弹幕完全被……霸屏。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错过了什么？】

【你……看直播多久了？】

【两个月左右吧，怎么了？】

【难怪，你去主播排行榜看看肉丸子以前创造过的奇迹吧。】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肉丸子？我在别的直播间听过诶！就是从来没见过！也是无意中才来这儿看一眼的！点关注点关注！还挺有意思，和别的主播不一样。】

小黑粉儿本来还想群嘲几句，可这位仁兄点完关注之后，直接刷出十颗钻石之心……

霎时间，满屏都变成了夹道欢迎。

卫绾笑看着，嫣儿却已经走了出来。

“小姐！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

嫣儿紧张的小手不住搓衣服，卫绾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心，贴在耳边悄声道：“很好很好，没想到我家嫣儿如此聪慧。”

“真的？小姐不怪奴婢说错话？”

“哪有说错话，明明很好……”

“二小姐老夫人有请。”

从门里探出头的是楼老夫人身边的孙妈妈。

卫绾捏了捏嫣儿的手，随着孙妈妈走了进去。

房间里，楼倾心跪在地上哭得好不伤心，但身边却没有柳氏以及任何丫头的安抚。

卫绾知道，这一次事关楼家百年声誉，楼老夫人是真的动怒了，因此倍加小心。

“祖母……”

依旧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

“二丫头，让你抄的经书抄到哪儿了？”

竟是完全没问这件事的意思。

“回祖母，已经快抄完了。”

“嗯，这些都是你抄的吗？”

卫绾抬头，这才发现楼老夫人手上拿着一沓厚厚的纸张。

每一页都是密密麻麻抄满文字，当然，卫绾只写了一份儿，剩下可都是小Q的功劳。

“回祖母，是的。”

“罚你去宗堂可是想通了些什么？这字，看着都和以前不同了。”

卫绾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人能伪装她的容貌，她的行为举止，可是写出来的字……那是很难每个字都和别人一模一样。

卫绾一开始也模仿了娄倾月的字迹，但那丫头写出来的字弯弯曲曲、佝佝偻偻，就好像一个小老头驼着背，比漂亮的字还难模仿。

她想着左不过是个惩罚，楼老夫人又不会真的检查，便稍稍改变了些字体，没想到，竟是在这等着她呢……

“回祖母，月儿的确是想通了，以前月儿总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因此每日都过得浑浑噩噩，想着反正压根就没有愿意理会月儿，在乎月儿的死活，但打从上次祖母竟为月儿做主了！月儿心里知道，祖母其实还是很疼月儿的，不为别的，哪怕是为了祖母这份疼爱，月儿也想好好生活！”

这话说完，少女大大的眼睛里已经续满盈盈泪水。

她的模样本就老实，为人更是木讷，甚至不会说一句中听的。这话从别人那里说来或许有些油嘴滑舌，可是从她嘴里，楼老夫人竟是真的有些触动……

“贱人！少在这里溜须拍马！明明一肚子坏水儿，在祖母面前装什么可怜！祖母你可不要相信她这副可怜兮兮的……”

楼倾心不管还有谁在场，指着身边少女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可是骂着骂着，她便止住了声音，她从楼老夫人的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厌恶……

“祖母……心儿……”

“一口一个贱人，这就是三更半夜也要跑去探望的二姐姐？”

楼老夫人一声问话，彻底将楼倾心噎住。

“祖母——”楼倾心还想狡辩，可是她发现自己说什么都好像很无力。

而且平日里很是疼爱她，很是喜欢听她说话的祖母，此刻在她面前却是多说多错……

“楼倾心，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楼老夫人手抓着椅子的虎头扶手，紧紧地抓着，甚至隐隐在颤抖。看着楼倾心的眼神无比嫌恶、无比失望。

“来人！即刻将三小姐送去秦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将她放出来！孙妈妈，你亲自去监管！”

啊？去秦庄？

孙妈妈一愣，顿时感觉大难临头了。原本她看二小姐娄倾月是最讨厌的，此时倒是觉得这三小姐更加令人厌恶！

可是没办法，她一个做下人的，主子交待什么就是什么，只能认命地接受了。

然而她认命可不代表别人也认命。

楼老夫人话音落下，不仅是柳氏，就连她那个亲儿子楼万年也出现了。

一进门，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那个衣不蔽体的女儿，楼万年傻眼片刻，连忙转过身，怒声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穿成这副模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老爷！”柳氏埋怨地唤了一声。

本来就是叫他来帮忙的，怎么还先自乱了阵脚？

不过心儿那孩子也确实有些过火了……

柳氏连忙将婢女准备好的衣裳给楼倾心换上。

从始至终楼老夫人一言不发，楼万年也是背对着，只听见窸窸窣窣地穿衣声，和楼倾心伤心欲绝的抽泣声。

等她终于换好衣服，楼万年才转过身，一脸尴尬，“母亲……这……”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吧？”楼老夫人不咸不淡地打断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