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那两名警卫的视线后,莱蒂就喜滋滋地拉着夏竹茗绕着部队的外墙走了大半圈,终于发现了一处可以进去里面的地方了。而路边刚好有一辆卡车挡住了另一边的视线。抬头发现有摄像头,莱蒂把帽子戴好,又把夏竹茗的戴好。这里估计是在翻新这堵墙,砌了一半,高度刚好在莱蒂的额头。
“你想干吗?”夏竹茗压着嗓子,吃惊地看着莱蒂。
“进去看看!”莱蒂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这是什么 地方,我们要是这样进去,等会怕是要抬着出来。”夏竹茗说,小脸蛋通红,把痘痘都给染成了红色。
“我看了!”莱蒂掂着脚尖,指着那个冒烟的烟囱说,“这里应该是食堂,应该没有人会看见的,进去后,如果被抓到了,我们就说是砌墙的!”说着,莱蒂就要往上爬。
夏竹茗一把将她拉了下来。“你找死吧,我们这样进去,等会可能工作都要丢掉了,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我们两个女的砌什么墙?一看就是假的。”
“不然就说我们是送菜的!”莱蒂说。
两人蹲在墙角,激烈地在讨论着,压根不知道有那么几个人正慢慢地走近她们。
“你们俩是干啥的?”
听到这声音,夏竹茗吓得惊叫了出来,莱蒂好一点,却也被吓了一跳,不时地用手轻拍心脏。艰难地抬头,发现,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齐齐举着枪对着她们俩。
“站起来!”还是那个声音,中气十足的,却又冰冰冷冷的。
夏竹茗吓的直哆嗦,扶着墙才勉强站了进来。倒是莱蒂,居然就跟跟没事人似的,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还敢拿眼睛瞪着刚刚吓到她的那个军官。
“我们,我们,我们~”夏竹茗吓得都结巴起来了。
“我们是来找人的!”莱蒂说。
“找谁?”站在最前面的人,看样子比其他稚嫩的面孔要成熟许多,言行举止像是这里的领导,感觉人狠话不多。也许是脸黑,越发显的他严肃,夏竹茗就是被他吓到的!
“她表弟!”莱蒂指着旁边的夏竹茗,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来。
本来就被吓到半死,莱蒂还乱说一通,夏竹茗哭丧着一张脸,欲哭无泪的看着莱蒂。莱蒂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淡定。夏竹茗只好点了点头,配合她“演出”了。
“你表弟叫什么名字?”为首的军官向夏竹茗问道。
“她忘了,远房的,上个月在YD市体育馆参加趣味运动会时她看出来是她远房表弟,她表弟当时是主持人,小时候一起玩的,当时重逢,很激动,但没有来得及打招呼,今天想过来打个招呼!”
“忘了?”军官冷笑道,“得多蠢的人,才会连小时候一起玩的亲戚的名字也记不住?”
“是说我蠢吗?”夏竹茗在心里质问道,忍不住抬起头,但一遇上他那冷冽的目光,就马上缩了回去。
偷偷瞄过去,发现旁边有人在军官耳边说了话,夏竹茗没有怎么听清,只听到“海桐”两个字。但不管说了什么,总之军官的脸色好像没有那么难看了。
“她之前脑袋受了伤,忘了很多以前的事,尤其是小时候的,没有记住后面没有来往的人不是很正常吗?”莱蒂撩起夏竹茗左额的刘海,上面赫然出现一个伤疤。那是夏竹茗学摩托车时摔伤的!现在竟然成了脱身的“工具”,也算伤得其所了。
似乎有疤为证,可信度也高了不少。
只见为首的军官举手示意了一下,大家就把枪给放下来了!
“身份证!”士官突然又说道,直勾勾的看着莱蒂。声音不似之前冰冷,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没有带!”莱蒂不紧不慢的答道。
倒是夏竹茗慌慌张张的翻着包包,“我带了我带了!”
“你带了吗?”莱蒂斜看着她,故意拉长了尾音,声音虽小,奈何当时**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耳里。
夏竹茗秒懂,马上改口,“我也没有带,出门太急了!呵呵!”
军官早就看出了她的小把戏,一把夺过她的包包,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她的钱包,又从钱包里找到了她的身份证。
“在哪里工作?”军官抬起眼,看着夏竹茗。
夏竹茗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答,不时地看向莱蒂,莱蒂不停地给她使眼色,可她半天也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话呢,你老看她干嘛?”士官说着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莱蒂,卡在了她们俩中间,盯着莱蒂看了很久,冷冷说道“不老实!”完了,又转身,换了副表情,“你说,在哪里工作的?”
虽然隔着个人,但似乎现在才明白莱蒂的意思,夏竹茗轻咳两声,用手推了推眼镜,鼓足勇气,抬头微笑道,“刚毕业,还没有找着工作呢!”
“骗谁呢?脸上的褶子都可以夹死蚊子了。”士官毫不留情地答道。
“我,我!”夏竹茗激动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临近三十的老姑娘最忌讳别人说自己老了,可对方是个凶残的男人就算了,还是个军人,叫她如何反抗?
尽管夏竹茗被气得满脸通红,但他似乎毫不在意,看了看夏竹茗的身份证,继续说道,“都30了,才毕业?”
“29!”夏竹茗小声嘀咕,原本心里很想大声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又变成只有自己能听见了。
“读博士了?”士官又问。
奈何天生不是说谎的料,听了这话,夏竹茗脸涨得通红,摇了摇头,不发一言。
看到夏竹茗如此窘迫,士官似乎也起了怜意,不再咄咄逼人。
“找人可不是这样找的啊,这里是什么地方,哪里容得了你们这样鬼鬼崇崇,还穿一身黑,”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要再弄个口罩,我都要把你们当FQ处理了!下次注意点!”说着,把身份证给回了夏竹茗。继而又回头看了看莱蒂,说,“不老实,没一句真话!”
莱蒂默不作声,遇上他的眼光也不像之前那样倔强了,兴许是真怕了,连头都低下了。
他在莱蒂面前站了很久,似乎有话要说,却一直没有说。好在有人给他打了电话,才把他给叫走了。他领着他的人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两个腿软的人。也不知道他是被莱蒂气到了,还是有话没有话完,总之他回了两次头,夏竹茗分明看到他的眼里有光。
待他们一走,夏竹茗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莱蒂很快就跟没事人似的,还掏出手机来玩。
“吓死我了!”夏竹茗嘴里咕哝道,扶着墙就要站起来了。可人还没有站稳,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了。
“嘿,”一张略显稚嫩的面孔出现在他们眼前,健康的小麦色,在阳光下,显的一口白牙发光发亮,“那人叫薛海桐,大海的大,梧桐的梧!”小士兵说完就笑着跳着跑了,不时还回头看着她们笑,可爱的小虎牙,笑弯成月牙似的眼睛,好一个天真无邪的做派!
“这二愣子,那叫薛海桐吗,那不叫薛大梧吗?”莱蒂笑骂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