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来了之后,我和女孩一起离开书店。去往了一家附近的餐厅吃早饭。我们挑了一个靠窗阳光正好的座位,然后叫服务员来点餐。
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室内,一股暖意油然而生。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两旁的门市也纷纷拉开了卷帘门,准备接待客人。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女孩说道。
“苏北陌,你呢?”
“赵冰雅。”
“很有意境的名字。”
“冰清玉洁,温文尔雅。可能是我的父母希望我这样吧。”
“那你岂不是大家闺秀了。”说着,我喝了一口果汁。
“怎么可能?我大概是与这个寓意最格格不入的人。”
“怎么说?”
“从小我就和别人不太一样,我喜欢做特别的事,比如说,有一样事情别人越不喜欢,可能我就越感兴趣。我很容易在常人不易关注的角度观察问题,却又对寻常的事物厌倦不已。”
“那你可真是一个特别的人。”
“算是吧。就因为这样,我才喜欢跟与众不同的人交朋友。”,冰雅拿起了米饭上的鸡腿,吃了起来。“比如,你。”
“我? 与众不同吗?”
“怎么说呢?你看问题的眼光很独到,又能用你的思维将问题分析的头头是道,虽然少不了胡扯的嫌疑,但是也算是跟我一样有思想的人吧。”
“是吗?”我笑了笑。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历史。”
“怎么会选择这种专业?”
“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了解历史,有助于更好的了解自己。”
“你说话总是头头是道,有意思。”
“那你是什么专业?”
“作物研究。”
“就是研究怎么种地的吗?”
“可以这么说,但更确切地说是研究如何更好地种地,种好地的专业。”
“那你为什么报这样一个少见的专业?”
“因为别人都不喜欢报,所以我就感兴趣。”
“真是特别。”
不一会儿,盘中的食物几经被我们吃的干干静静
“改天再聊吧,我要回去休息了,昨晚整夜都没睡。”我打了一个哈欠,疲倦地说。
冰雅从包中取出了我给她的那本《挪威的森林》,“我已经看完了,挺有趣的,现在还给你。”
“你就留下吧,反正我已经看了很多遍了。”
“不了,只要你以后再给我推荐别的好看的书就行。”
“好。”我将书放进了包里,与冰雅道别,返回宿舍休息。
睡梦中,我梦见了自己从楼顶摔了下去,突然的惊醒过来。一看闹钟,已经下午三点,过了上课的时间,便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向教学楼奔去。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听到老师在教室里滔滔不绝地讲着历史,我偷偷地打开门,溜到了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还好老师的注意力集中在别处,并没有注意到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感到了些许羞愧,因为在大学如此多的课程中,历史可以算的上我比较喜爱的科目。我享受老师带领我们畅游历史海洋的过程,享受品味历史事件的悲欢离合的经历。老师讲课期间会穿插一些有趣的故事,使得看似枯燥无味的课堂显得生动活泼。教授提到了整个资产阶级历史的演变方向,又把资产阶级近代史串成了几条线索,色彩分明。从资本主义的萌芽讲到了哥伦布到达美洲,又从西欧的宗教革命讲到俄国的彼得一世改革。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想着自己能成为历史学家,或者至少是历史学的教授,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想法也在渐渐的离我远去,我越来越发现自己对历史只是单纯的爱好,如果转变为工作,也许就会丧失了兴趣。
下课后,同学们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教室,我则整理了一下背包中的书籍。胖子站在教室门口,“喂,北陌,快点好吗?”
“好的,马上就来。”我正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了不熟悉的声音,“同学,等一下。”
我回过头去,发现一个穿格子衬衫的男孩正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
“可不可以把你的历史笔记借我用一下,我看你记得挺认真的,明天我就要去考试了,可是还没有正规的复习材料。”
“可以。”我轻轻地回到道,从书包中掏出刚刚放进去的笔记本。
“谢谢。”男生接过笔记本,随手翻了翻,便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走向站在门口等我的胖子。
“想吃什么?我的学霸兄弟。”胖子以一种难以形容的腔调说道。
“炒面吧。”
“好,走起。”
胖子的饭量果然大的出奇,在我还没有吃完一份饭的时候,他已经连续的要了两份,而且都是把盘子一扫而光。
“这几天怎么没看你去见你女朋友啊?”
“她没在本地。”
“怎么了这是?闹别扭了?”胖子瞪大了那双本来并不大的小眼睛。
“你啊,怎么这么八卦。”我无奈地笑了笑。
“我这叫关心同志们的生活起居,情感生活。”胖子挠了挠头,同样笑着说。
两天后,我独自在图书馆中看书,偶然间翻起了冰雅还给我的那本《挪威的森林》,一张字条从书本中掉了出来,“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我整天都闲着,没事的时候可以叫我一起去玩。-赵冰雅” 然后我翻过纸条,看到了她留下的一行电话和地址。
周六下午,我给若璃打了一通电话,互相寒暄了一番,就好像分别已久的情侣 ,我详细询问了一下她最近的状况,她告诉我自己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我又和她聊了聊学校这边发生的事,不知不觉半天就这么过去了。放下电话时,月亮 已经高过了宿舍的楼顶,晚风推送着银辉照亮了院落,楼下的杨树已经落尽了树叶,徒留几寸骨感的枝干披上了银纱。
周日晚间,我去书店上班,新书刚刚到货,我和李哥一起忙着摆放书本,又将一部分图书下架入库,填写表格,大约到了晚上十点半,李哥才离开店里,但仍有许多工作没有完成。我便连夜继续工作,终于在凌晨时分大体做完。今晚的客人并不算多,在凌晨两点,有人在急匆匆地敲着书店的门。我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冰雅,她穿着第一次见面时 的那件牛仔外套被一个穿着类似酒吧制服的陌生女孩搀扶着。
“这是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喝多了。”
“那快进来吧。”我过去另一边帮忙搀扶着冰雅。
“我回不去宿舍了,太晚了,也没有带身份证,住不了酒店,只好在你这里将就一晚吧。”冰雅吞吞吐吐地说道。
“来,我们把她扶到里面去吧,随便找个桌子就行。”
“我还要喝。”冰雅大声的嚷着。
“你走路都走不稳了还怎么喝。”我劝说道。
“不行。”冰雅一把把手按在柜台上。“我,自己能走。”说着,便想挣脱我们的双手。
我抓紧了她的手臂,和女孩将她扶到角落的座位,她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嘴里似乎还念叨着,“我,还要。。”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酒吧的服务员 ,看到她在酒吧里喝多了,便问她住在哪。她说认识这儿的老板,让我送她来这里。”
“好,那谢谢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