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流萤倒也不见生,看着不管是风度气质还是教养都极好的太子殿下,跟着韩屿唤了一声:“轻逐哥好。”
“我有事儿要先跟轻逐哥谈,小莹你要不要先在军营里玩一会?”韩屿垂下头,眼里带着笑意,对身侧的人儿低声道。
未等陆流萤说话,阮轻逐莞尔道:“无妨,不是什么机密要事,就让弟妹跟着吧。”
太子都开这个口了,韩屿自然没再推脱,便带着陆流萤一块进了营帐。
陆流萤对他们要谈什么是半点兴趣也没有的,所以在他们谈事的时候,陆流萤便在韩屿的营帐里屋待着,等待韩屿谈完事的空隙,顺便帮忙修剪一下搁放在窗台上的花。
大约是几刻钟后,阮轻逐跟韩屿差不多谈妥了,他将布防图上几处需要修改的要点勾划出来,递给韩屿,让他现在修改。
阮轻逐坐在桌案桌上,修长手指执起盛着酒液的杯盏,指尖比常人还要冷白,他微微垂着目,优雅地抿了一口酒液,漫不经心地问韩屿:“你这有跌打损伤的药膏吗?来时不小心受了点伤。”
“有啊,在屋里,我带轻逐哥去拿。”韩屿说着就要起身。
阮轻逐笑着放下杯盏,“不用,你改你的,你告诉我放在哪就行。”
“就在……书柜边上,你进去问问小莹也行,小莹之前拿过。”韩屿说。
阮轻逐说“好”,从容起了身,往里屋走去。
阮轻逐走进去,看到陆流萤正跪坐窗台旁边的座背上,两只小脚微微翘着,半伏着线条优美的腰背,正在修剪快要探出窗外的花枝。
从阮轻逐的视线看过去,陆流萤正好是背对着他跪坐的姿势。
阮轻逐看着这一幕,轻轻挑了下眉。
陆流萤很快听到了脚步声靠近,她以为是韩屿回来了,扔了剪子转身过去,弯着唇就问:“你忙完了……”
话音未落,陆流萤诧异得微微放大了瞳孔。
阮轻逐不知何时进来的,更不知是何时来到她跟前,她转身过来,抬头正好看到他站在坐榻边,目光深沉冷淡地俯视她,他近在咫尺的气息,好像都透着异于常人的温凉,并且无声无息地压迫着她。
被太子殿下冷不丁这样近距离的俯视,这让陆流萤轻吸了下气,脸上的笑容不再,变得有些拘谨。
“韩屿说你知道药膏放在哪里。”阮轻逐看着她平淡地说。
陆流萤微不可察地轻轻眨了眨眼睫,缓过神来,声调很轻地应了一声,趁机从坐榻下去,也就此和阮轻逐拉开了距离。
陆流萤从书柜那边找到了药膏拿过来,“轻逐哥,你是要找这个吗?”
阮轻逐看了一眼她手指上拿着的药膏,说“嗯”。
于是,陆流萤便将其递给了他。
阮轻逐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药膏时,指尖不着痕迹按压住陆流萤的手指,陆流萤愣了一下,不过未等她有所反应,阮轻逐已经收回了手指,对她淡淡道了谢,便转身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