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解押入京时,被他罚跪在殿外时,阮淮把所有可以解释的事情原由在脑海中反复温习了无数遍。
阮淮觉得自己能够和顾予棠把那些事情解释得清楚。
然后……
没有然后了。
阮淮窄小精致的脸被他指尖勾勒着,一呼一吸都在跟随着他的指尖触动频率。
阮淮把一双漂亮眼睛睁得很大,眼里洇着水光。
眼神又清清冷冷的,刺猬一样的武装起来。
很难受地忍受了好一会,阮淮忽然抑制不住气恼地抬手将他的手指打开。
结果抬手幅度过大,被顾予棠顺势抓住了锁链,将她拽起来,要拖她上床榻。
“顾予棠!你弄痛我了!”阮淮发出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抖颤,是真的被弄痛了的。
顾予棠的动作顿了一顿,凤眸淡然瞥她一眼,见她的两只手腕被锁链勒得愈发红,这才松了松手,很温柔地抱她起来,连声线也阴晴不定地藏了几分柔意:“看来是朕不好。”
顾予棠将阮淮抱上床榻,阮淮不由分说抄起睡枕往他脸上砸,“滚开!”
结果她没有想到的是,顾予棠会把她直接锁在榻上,令她四肢彻底不能挪移。
阮淮想象不出来她所认识的顾予棠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来,剧烈地挣了挣被锁在床头上的手,恼极了:“顾予棠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顾予棠把她绑在榻上,却没有管她死活,起身往酒盏倒了杯酒,再抿着酒液慢悠悠地踱步回来,哂笑:“自然是羞辱你啊。”
阮淮双眼很红很红,盯着站在榻边衣冠不整的顾予棠,见他神情自若地文雅喝着酒,丝毫没有半点觉得这样做哪里不好。
过了须臾,她呼吸缓了下来,被勒得很痛的手腕动了动,碰得锁在床头上锁链发出窸窣响动,很刺耳的。
阮淮忽然觉得连生气的必要都没有,缓缓地垂下眸子,轻声问道:“那你想怎么羞辱?”
顾予棠在静静打量人儿的同时,微微低颔抿酒,薄唇似有似无地轻碰着杯沿的弧度很性感,抵着杯盏镌刻纹路的手指也略有摩挲。
喝了一会酒,顾予棠忽然低笑了一声。
在阮淮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顾予棠倾倒手中杯盏,将冰凉刺激的酒液不紧不慢地淋在了阮淮身上。
阮淮先是被这刺骨寒凉的冰意浇得浑身一颤,紧跟着嗅到了呛鼻的浓烈酒香,冷不丁地咳嗽了起来。
她皱紧眉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被淋了酒,很快浸湿了单薄的衣衫,并且有几滴溅落在唇边。
让阮淮看起来愈发狼狈不堪。
阮淮感觉到了寒冷一点点将自己整个人围簇,尽管她不想泄露出软弱的模样,可还是冷得发抖。
阮淮仿佛是被浸在这冰凉凉的酒液里,连呼吸都是浓烈的酒味刺激着咽喉,难受得止不住地咳嗽。
顾予棠却没有想要管她的意思,把她身上淋湿了以后,直白清晰地打量了一眼她狼狈的模样,颇是满意自己的成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