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过分了,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付一个无辜善良的小姑娘?”我用身子顶住门,防止他们冲进来。
江子豪撞了几下门后撞不开,便扯着嗓子道:“快点开门,再不开门,我翻墙了啊!”
“离哥哥,她是鬼,你还当她是无辜善良的小姑娘?你学捉鬼术都白学了?”江欣焦急的喊道。
他们在气头上,估计一时半会儿跟他们解释不清楚。我抱起女鬼冲进里间,将门窗都封闭。
“小念?你有没有事?”我摇晃着女鬼,她已经奄奄一息。
刚才那一击,突如其来,谁也不曾防备,女鬼被蒲剑击中胸口,没有立即魂飞魄散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小未哥哥……我……”她断断续续的说这话,显然,再不救治,就要消散了。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咬破自己的中指,让鲜血流出来,道:“小念,快吸我的元阳之气!”
女鬼摇了摇头,避开了,至死,她都没有半点害我之心。
院外,江子豪已经翻过了墙,把门打开,江欣冲了进来,肥胖的身躯震得地面咚咚直响。父女两人在挨着房间寻找,眼下,时间紧迫,争分夺秒。
我顾不得那么多,便捏住女鬼的下巴,将带着阳煞之气的几滴血甩到一旁,随后让女鬼吸元阳之气。
“快,再不吸,我们的来世便没有了!”我说出这句话后,倔强的女鬼才肯吸阳气。但是她只吸了一点点,就停了下来。
“你现在觉得还行吗?”我关切的问道。
“可以了,只是,我元气大伤,不能自己走了。”女鬼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也开始慌张起来。
我当机立断,拿出一捆香点燃,让女鬼吸食,使其恢复一些念力,随后抓起一把坟头土,给其灌顶。女鬼被送走了!
在她临走之前,开口说道:“记住,我的名字叫小念,前生来世都在想念!小未哥哥,下辈子不要姓离了,我不想分离。”
我说道:“这是不离不弃的离,下辈子一定不离不弃的对你!”
“来世有缘来世牵,保重,下辈子见!”女鬼的身形彻底消失在眼前。
门是被江欣这个大胖子撞开的,她气冲冲的跑进来,一通翻找,并问我:“女鬼呢?”
“魂飞魄散了,被你那一下偷袭,哪个鬼受得了?”我扯着慌。
“可是我觉得这里的阴气并不重,还有,鬼若是魂飞魄散,一定会冒出一股青烟,但是周围却没有强烈的气场流动。离哥哥,你竟然骗我,你把女鬼送走了!”江欣跺着脚,一屁股坐在地下开始撒娇打滚耍赖。
对于她的撒娇我早已经有免疫力了,让我吃惊的是,她竟然对玄术这般了解,这哪里是初学者,根本就是个对此有深入研究的高手!
“小欣,告诉我,为什么你跟江叔都懂玄术,却一直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过我们,再说我们又不靠这个吃饭,我们是开饭店的正经生意人!”江欣依旧撒泼打滚,道:“你竟然帮女鬼开脱,你可知被她困在这里半个月了,我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为你流了多少眼泪!”
说着,她敞开了嗓子大嚎起来,漆黑宁静的夜里猛然想起这种声音,会让人觉得是闹鬼。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让你们担心了,不过那女鬼真的没有害我。她是我前世的媳妇,这半个月来,我是为了了却跟她的孽缘!”我耐着心解释。
对这个用玄术逆天求来的媳妇,我得要尽可能的顺着她,只怕稍有不顺心,她破罐子破摔,离我而去,那我一定会遭天谴。
“说,你有没有跟她那个?”
“嗯?那个啊?”我疑惑不解。
江欣用力的掐着我的胳膊,问道:“就是圆房。”
我去,这死胖妹,心思可比单纯的女鬼复杂多了。自始至终,女鬼都不知道成亲后应该做什么。可这死胖妹,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没,人鬼殊途,怎么可能呢,要是真有,我也早被吸干精元之气了。”我道。
“那就好。”江欣也不撒泼打滚了,这胖妹倒也好哄。
不一会儿,江子豪找来了,他只说了一句话:“竟然送走了。”随后看看江欣跟我撒娇,便识趣的退出去了。
这父女两人看来都是懂玄术的高手!
我问江欣,江欣道:“我是跟咱爸学的,咱爸平常闲着没事做就喜欢研究这些,还喜欢研究蛊术。”
“蛊术?那周婶店里的那个蛊,你们能解吗?”我问道。
“等过几天看过后才能作出判断,咱们先回家,你要跟我详细讲讲这些天都跟女鬼发生了什么事。”江欣拽着我,打着手电筒连夜往回赶。
我消失了半个月,所有关心我的人早都急疯了,接下来的几天,为了不让父母生气,我跪在他们面前忏悔了好几天。
又去跟王瘸子磕头认错,我没能尽一个抓鬼人应尽的职责。并且人鬼殊途我不该对女鬼用情。
不过王瘸子却没有责怪我,只是淡淡的道:“这是对你的考验,你既已能度鬼,则能度己,从今天开始,你出师了。”
这一天,已经是距离女鬼走后的第七天,夜里,我来到女鬼的坟前,取出她的尸体。
深埋在地下两年,肉身已腐烂,只剩一具白骨。
我取出红绳,一头系在自己的左脚踝,另一头系在白骨的右脚踝。
两世,情缘不了。
这段缘,也该是有一个美好的归宿了。
于是,我亲手为我们牵上红线,为我们种下来世果!
“小念,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永生难忘。我也对你前生来世都在想念!老天爷配错了姻缘,天不度我们,那我们唯有自度!”我对着明月立下了来生相约的誓言。
只有等来生,因为这一世,我还有未完成的姻缘。我得要给逆天求来的媳妇一个交待,得要陪她走完这一世的风风雨雨。
想到这里,我觉得肩头沉甸。责任,已然成了两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