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说吧。”燕之随口说道。
从帝都到乐陵都要走很久,燕之不想因为这个问题让宫着急。
她知道,宫和羽都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他们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危险的跑的。
“阿羽,少主轻易不出门,她不知道外头的凶险,你难道也不知么?”宫没有回头,他知道羽在看着自己:“刀剑无眼,打仗的地方能去么?”
宫虽然在数落羽的不是,语气却与平常说话一般,听着很是平和。
羽盯着他的后背发了会呆,而后才轻声说道:“大哥,我错啦。”
燕之看着年岁加起来快要过百的二人,眼珠子转了转。
她觉着宫说羽的时候像是在说小妹妹,而羽那一句话又有那么点儿撒娇的意味。
“姑姑,您今年多大年岁了?”燕之开口问道。
她问这话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没有要把这二位凑合在一起的意思。
“我……”羽被她问得一愣,仍旧低着头小声念叨了一番:“我入师门习武那年是四岁……十九岁开始跟着公子……少主今年都二十了……”
“我都四十三岁了?!”她抬了头眼神有些茫然:“大哥,您说怎么过的这快呢……”
宫点点头。
“姑姑……”
“啊?”羽扭过头来看着燕之。
燕之本想问问她为何到了这般年纪还没有成家,话到嘴边她又觉得这样的问话势必要让羽难堪,于是临时改了口:“今儿咱们早点投宿,早上我吃的少,现在就觉得饿了。”
出门在外行住坐卧都不方便,一行人将一日三餐改为一日两餐。
其实一天吃两顿饭还是吃三顿饭对于燕之来说都无所谓,她只是觉得坐在马车上晃悠一天实在是累,她二十出头的年纪都觉得浑身跟散了一般,更别说宫和羽了。
“成,我现在就安排。”羽撩开车窗上的帘子对着外头的护卫吩咐了几句,那汉子随即催马先行了一步,到前头去寻客栈去了。
两辆马车,十来个人,非得大点的客栈才能住下,因此每日他们要投宿的时候,总要派个人出去打前站。等燕之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进到客房歇息了。
马车又走了不到二十里路停在了一家客栈的门口,燕之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天色,天上黑沉沉的一片,也看不出是什么时辰了。
“看来这雨还得下。”她轻声道。
简单地用过晚膳,燕之让伙计给她往房间里送了几桶热水,她撩着水洗了洗头发,又把身上擦了擦就上了床。
客栈里有浴桶,燕之嫌脏,没敢用。
羽用她剩下的水好歹洗漱了,只脱了外衣搭着一条棉被和燕之睡在了一张床上。
挥手灭了桌上的油灯,羽屏息静气地默默地运功,正当她把内息运行了一周天之后才呼出一口长气后燕之忽然很小声儿说道:“姑姑,您怎么不成亲呐?”
黑暗中,羽脸对着门口一瞪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丫头刚才不就说困了,怎么到琢磨上姑姑了?”
“忽然想到了就问问,您要是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燕之非常不习惯与人同床共枕。
可羽坚持要和她住在一间房里:“咱们这趟出来人手少,姑姑必须跟在你身边才放心。”
“姑姑还想问问你呢,怎么就相中贤王爷了?”羽两手抱胸侧身而卧,脑子里想着景行那弱柳扶风的做派,她眉头紧锁轻声道:“风大点儿都能把他吹跑了……”
燕之轻笑了几声才说道:“听说边关那里风沙大,我见了他定要用绳子先捆了他,省的被风刮走。”
“要刮早就刮没影儿了,还能等着丫头你去了?”羽无声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丫头,你就听你宫叔的,好好在家住上一段时日。”
“不管他在哪儿,我都得找着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燕之闭了眼,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们都认识三年了……总得有个结果吧。”
羽叹了口气,心道:丫头这脾气可真是与公子一般无二,都是情深义重之人。认识三年又如何呢,我与大哥都认识一辈子了,还不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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