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金子争取一丝空隙,让它身在阵中,跃出空间而不被星坠大阵吸引下去,夜摇光使用了禁术,刹那间凝滞住了时间,喉头一股腥甜涌上来,被她强行压下去,她此刻不能有丝毫异常,否则会极大地影响士气。
“师傅的意思是,七星阵不够,就用九星阵。”金子言简意赅,“太极两仪阵套九星阵!”
云非离立刻眼睛一亮:“尊君高见!”
很多人都以为北斗只有七星,其实北斗有九星,只是七星现二星隐,以阴阳双珠补足隐退的二星,同时再以阴阳双珠布下一个太极两仪阵,如此就是四重大阵叠加。
五灵珠的五行阵,七灵珠的七星阵,七灵珠与阴阳双珠组合而成的九星阵,以及阴阳双珠单独结成的太极两仪阵。
如此一来,天地五行阴阳尽在其中,就不信还不能压住一个星坠大阵!
“陌少宗主,绿珀族长,有你们二人为太极两仪阵护法!!”云非离将阳珠和阴珠分别给了陌钦和绿珀。
陌钦体内有异火,而绿珀是纯阴的精灵之体,当初在阴阳阵里测验过,他二人最守恒,太极两仪阵越是守恒,威力就越大。
陌钦和绿珀二人接住阴阳双珠,两者一跃而起,云非离对着他们二人道:“隐退的二星分别是洞明星与隐元星,洞明于开阳之下,隐元于摇光之上,尊君方才扭曲空间,把我们最初的七星阵转了个方向……”
云非离指点二人寻到了正确的位置,对他们二人颔首,二人当下催动阴阳双珠,两股气力散开,在他们两的气力推动之下,形成了一个圆,恰好将七星全部围住,一阴一阳两股气力十分强盛,铺开成了一个阴阳图纹,阴珠和阳珠恰好鱼眼的位置。
当两股气力衔接之时,火一般灼目的橙红之光包裹着湛蓝色的阴珠? 湛蓝色的极阴之气围绕着艳红的阴珠? 绚丽刺目的图纹,一股厚重之感,让元奕等人心头一震。
他们都通晓布阵之术? 类似于太极阵他们初学阵法的时候就玩腻了? 后来成长历练之中? 偶然也会用到? 或者遇上旁人设下的阵法? 但从未见到过这样威力无穷? 仿佛阵法与布阵之人合二为一的太极两仪阵。
太极两仪阵之中? 九星被一束光晕串连而起? 直接将星坠大阵密不透风给覆盖? 那一股吸引了刹那间消失无踪? 夜摇光感觉最明显,她收敛了几分气,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星坠大阵再厉害? 也要能够与星之力呼应才能发挥作用? 星之力就是星坠大阵的动力? 夜摇光用四重大阵? 就像弄了个锅盖将星坠大阵盖得严严实实? 连星辰都感应不到? 自然是再无一点作用。
元国师没有想到夜摇光这么难对付,当年他对付虚谷等人,都没有这么棘手,不过是片刻功夫局势再度逆转,偏向了夜摇光,而现在已经是戌时二刻,也就是距离戌时正,星坠日结束只剩下了一半的时间,元国师急红了眼。
他不惜一切,筹谋了数百年,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牺牲了全部,就连自己都躲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几百年,才等到这么千载难逢的时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一股东风已经吹来,却硬生生被人半路拦截,怎能叫他不气?
“夜摇光,你找死!”
元国师面目狰狞,指尖掐诀,气力涌动,古老而又晦涩难懂的咒语自他口中吐出,渐渐的皇陵外开始地动山摇,四周气力牵引,颇有一种鬼哭狼嚎的声音从地面渗透出来。
“这……这是什么招数?”偃疏看着晃动的地面,虽然有狂风呼啸,却没有任何阴煞之气,但这么大的动静,就好像地下有千军万马要破土而出,朝着他们杀来。
“好浓郁的灵气!”云非离剑眉打个结,和他们想象的阴招完全不同,还以为是什么阴损的东西要冲过来,结果他们看到的是一股股灵气从地面溢出来。
没有撕裂地面,只是从地面渗透,一缕缕空灵而又带着泥土的潮湿,让他们这些修炼者本能地想要深呼吸,将这些灵气给纳入体内,随着越来越多的灵气渗透出来,他们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解饿,脑海里不断有个声音催促着,怂恿着他们吞噬,赶快吞噬。
他们修炼这么多年,历经无数诱惑,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剧烈,让他们情不自禁就开始调转气力,吸纳这些凭空飘出来的灵气。
就连绿珀和陌钦都有些受不住地红了眼,想要丢弃太极两仪阵,去吸纳这些灵气。当灵气穿透星之力拂过夜摇光的鼻息,熟悉的气息让夜摇光脸色大变。
“湛哥儿!”夜摇光厉喝一声。
温亭湛从空间掠出,这会儿没有星坠大阵的吸引力,不需要夜摇光像放金子出来那样冒险,他掠出空间,就把从空间带出来的香炉点燃,用了大火焚烧,浓郁的烟雾缭绕出去,蹿入元奕等人的鼻息,让他们有了片刻的清醒。
温亭湛才高声道:“封闭嗅觉!”
大家这才醒神,连忙封嗅觉,不再受这股灵气芬芳的侵扰,等他们冷静下来,就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大量的灵气溢出,已经渐渐形成了体态,是一条条半透明的巨龙身影。
“是龙脉,老怪物把龙脉给召唤出来!”元奕露出了惊骇之色。
这是龙脉,如果方才他们大量吸纳,就是自掘坟墓,夜摇光比任何人都感受得出龙脉的气息,因为经她之手送走飞升的龙脉不止一两条,曾经还有一条龙脉与她朝夕相伴数年,为她遮风挡雨化解了许多次危机。
“他是如何做到?”偃疏露出了见鬼的表情,事实上见鬼于他而言再寻常不过,但是有人能够把龙脉给召唤出来,并且为他所用,完全超出了偃疏的知识区,这在他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和夜摇光当年带着龙脉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