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大哥,你可知密若族?”吃完早膳之后,夜摇光就去山上打猎,决定中午和晚上大展身手。温亭湛陪着陌钦聊天,不由想起了含若的事情。所谓知己知彼,那个诅咒于温亭湛而言如鲠在喉,他希望早日剔除。
“密若族?”陌钦目光一凝,“你怎会知晓这个名字?”
“三月间我与摇摇去了一趟……”温亭湛将雷击木的事情也没有隐瞒的告诉了陌钦,唯一隐去的只要紫灵珠,不是不信任陌钦,而是这是夜摇光的东西,他没有权利去多言告知其他人。
“密若族的死亡诅咒?”陌钦霍然站起身,脸色大变。
这样的反应让温亭湛的心也是一惊,他也跟着站起身。
“这世间有着许多通秘术擅诡道的隐世大族,这些人就算是我们也轻易不打交道,其阴诡手段堪称防不胜防。”陌钦皱眉解释,“密若族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我之所以知晓,乃是家中有一宗卷恰好记载密若族,而六十年前密若族的族长,也就是你口中的含幽曾亲自派人来请我父亲去为她调养身体,含幽不知为何成婚二十余年始终无法受孕,含家一脉单传,她若无法孕育子嗣,含家的族长之位将岌岌可危。”
“那后来呢?”温亭湛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后来家父费了一场心思,倒是让她如愿以偿。”陌钦道,“也因此密若族对九陌宗多有客气,以往从不与外族来往,逢年过节也会派人送礼祝贺,因为熟稔了起来,我幼时曾与母亲去过密若族一次……”
陌钦说到这里,目光有些幽暗,便久久不言,温亭湛心里虽然急切,却没有催促,因为他敏锐的捕捉到了陌钦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色,想必这次去密若族的原因应该是陌钦心里的伤疤。
“我在密若族住了半年,亲眼见识过密若族奇异的本领,其不可思议犹在巫蛊之术上。”陌钦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含幽已经一百三十多岁,可面容却与三十妇人一般姣好富有风韵,她的手段更是阴辣之极,莫说是你们,就连缥邈仙宗宗主都曾在她的手中吃过暗亏。”
温亭湛从来没有想到那个含幽竟然是这样的人物,心不断的下沉。
陌钦见此,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不知是否年岁大了,她已经有三十年没有出过密若族,夜姑娘要遇上她几乎是不可能,密若族近年来一直风波不断,也许根本不需要你们费心思。只要含幽命陨,死亡诅咒自然不攻自破。”
“但愿如此。”温亭湛苦笑不语,这是最好的期盼,现如今的他们不以此来宽心又能如何呢?
“喂,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这时候远方传来夜摇光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的抬眼望去,夜摇光还站的老远,温亭湛和陌钦都只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就见她冲他们挥了挥手,“快上来帮忙啊,我弄了一个大家伙。”
陌钦和温亭湛对视一眼,什么大家伙是夜摇光弄不下来的?陌钦可是知道夜摇光现在的修为,温亭湛更是亲眼看到夜摇光举了好几次大猎物完全不费力,心里疑惑着,两人带着牧童和卫荆也忙上山。
上了山才发现,竟然是一头大野猪,应该有五百多斤的样子,虽然很庞大,但也不至于夜摇光弄不下来。
似乎察觉了两人的疑惑,夜摇光把头发一撩,然后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如此貌美如花,你们让我扛着一头长得这么丑的东西往下走,不觉得画面太违和?”
说完,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几人,就捧着用芭蕉叶裹着的十几个野鸡蛋走了,留下温亭湛和陌钦忍俊不禁,陌钦连忙吩咐牧童将野猪给弄下去,卫荆手里拎着一头小野猪。
中午的时候,夜摇光就用采来的野菜调着蛋花做了一个汤,然后将小野猪给烤乳猪吃了,也不知道夜摇光在野猪身上做了什么手脚,那野猪的猪皮竟然膨胀了起来,猪皮和肉中间的油完全被烤干,又让牧童弄了一些野蜂蜜,那乳猪烤出来真是香气四溢,打着下手的牧童不知道吞了几回口水。
最后一边吃一边赞叹:“夜姑娘的手艺真绝!”
“那当然。”夜摇光扬着下巴,对牧童投去一个算你有眼光的眼神儿。
吃完了午饭,夜摇光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有人触碰她的阵法,不由对陌钦道:“那云非离也不过如此嘛。”
陌钦也是有些奇怪,按照他对云非离的了解,云非离这个时间应该已经杀过来才是,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都不像是云非离了。
夜摇光笑眯眯的又飞到她的树干上,将金子拖过来,然后一头倒了下去:“陌大哥也休息一会儿,那家伙一时半会儿杀不上来。”
说完,夜摇光就唇角噙着笑,眯着眼睛,看着日光从高处打在枝叶上,在叶尖折射着晶莹的光,她之所以这样不痛不痒,即便是陌钦点明了云非离的能耐,还能够吃得香有闲情逸致打猎,是因为她心里有底气。
对陌钦她只说了璇玑玉衡大阵,并没有说她在璇玑玉衡大阵上还加了一个星罗阵,这个是利用紫灵珠布出来,她并不想对任何人暴露紫灵珠,倒不是不信任或者防备,而是没有那个必要,紫灵珠的奥妙她还没有研究出来,对于挖掘紫灵珠的潜力她非常的感兴趣,自然要偷偷的一个人进行,纯属一点个人癖好。
夜摇光很快就在日光的沐浴下进入了梦乡,而另一边云非离带着厉昇等人急的直跳脚。
“也不知是什么人布下的阵法,竟然将小师叔都给困住了。”
“是啊,真想知道何方神圣如此厉害。”
“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快一天一夜,也不知道还要被困多久。”
缥邈仙宗的弟子坐在一边低声讨论,而那一袭白衣如雪坐在斜坡之上,半曲着一条长腿,一只手握着合拢的折扇在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那双黑亮带着丝丝邪魅的眼睛不由流出一点玩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