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里?”晴雯问。
蜘蛛说:“你还没有参拜我这个王。”
晴雯说:“我都给吊在这里,马上就要喂食啦,我还称呼你做什么?”
蜘蛛说:“我这位王很不能接受别人安排给我角色,谁说我一定要吃了你啊?你给我下来。”
话音刚落,晴雯就从那网上掉了下来。
晴雯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毫不畏惧地看着蜘蛛王。
“我不明白,通常大家伙都是怕我的,你为什么不怕?”蜘蛛王不解。
“因为我也有蜘蛛的属性,喜欢织网,喜欢做一个捕猎者,我和你有相通之处,所以,我的欣赏大于我对你的恐惧,结果呢,我就变得看似无所畏惧啦。”
“那么,你来到这里是干什么?”蜘蛛王问。
晴雯摸了摸脑袋,说:“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我知道的秘密。”
蜘蛛王说:“好啊,我不相信,在我的世界里,我的疆土上,会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晴雯说:“这个世界是虚构的,是人的想象织就的。”
蜘蛛王很是不解,说:“怎么可能?我成天价把你这样的小人儿吊起来,每天把自己毒液分食给他们,他们就被麻醉了,然后,就会说一些天马行空的话来,我根本舍不得杀死他们,就是因为他们会讲故事,要知道,你们这样小人儿存在的意义就是在于会忽悠人,把死人给说活了,把子无须有说得天花乱坠,把最美好的事物给说得烟消云散,这是你们的本事,所以呢,你刚才说什么我们都是虚构的,就是说,我,一只鼎鼎大名、统御全世界的蜘蛛王是你们这样不起眼的小人给编造出来的。我可是不服气啊。”
晴雯笑了,说:“有什么的?又不少你吃喝,也不少你的王位,是虚构的,不是虚构的,在你那里还不都是虚无的?”
蜘蛛王摇了摇自己的头,说:
“你这话就太少年意气啦,可真不是这样的。”
晴雯看蜘蛛王对自己的态度因为自己的参与说话而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很是欣喜,于是,继续发挥长袖善舞的胡乱说能力,晴雯对蜘蛛王说:
“你是一个被图解的蜘蛛,你的纤毛都是给画出来的,吹了口气儿,你就在画布上招摇,还自以为的什么蜘蛛王。”
蜘蛛王当然有被惹恼的可能,它说话了:
“我可以吃了你的,不信吗?在画纸上。”
晴雯说:“但是,你不能够,如果缺了我的话,你看不到画面外的世界。”
蜘蛛王说:“我自己王国的一亩三分地难道不够用吗?我为什么要看外面的世界?我根本就不想知道。”
晴雯说:“不信,我可以给你请出一个人物来,它可以讲解所有你的未知。”
蜘蛛王说:“可以打赌,如果你请来的人可以说出我的成因,那么,我就放你走,不吃你。”
晴雯说:‘我试一试吧,对方不像我那么好说话,不一定肯出面。’
当晴雯这么说的时候,好像是激将法一般,一个头冒了出来,在蜘蛛王和晴雯之间。
是水晶头骨。
蜘蛛王说:“你是什么东东?说你是水晶吧,你说自己是头骨,说你是头骨吧,你又说天地之间最宝贵的莫过于是水晶啦,你让我这样的王都拿你没有办法。”
水晶头骨当仁不让,这都是嘴皮子厉害的人的特点,说:
“你是什么东东?说你是金子吧,你说自己的蜘蛛,还是个蜘蛛王,说你是蜘蛛王吧,你又说天地之间最宝贵的莫过于是金子啦,你让我这样的水晶头骨如何和你打交道?!”
蜘蛛王见这一位和自己能够平起平坐不说,而且,还不卑不亢的,较之那些唱诗班、马戏团的都更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这样的态度反而吸引了它。
蜘蛛说:“你这位小伙伴非得说你可以告诉我所有的事情,不知道这是真的吗?”
水晶头骨说:‘我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您随便提问题。’
蜘蛛王有些摩拳擦掌的意思,它说:
“那么,我料想你一定不知道我们这个地界是什么地方。”
水晶头骨说:“这个容易,你们这里是两河流域,也就是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交汇、浇灌出来的平原。”
蜘蛛王一惊,说:“这个你也知道,来人啊,给我斩了。”
水晶头骨马上遁去,根本没有给蜘蛛王以机会。
晴雯留驻在原地,很生气,这水晶头骨真的不够意思啊,泄露了天机,引来了杀身之祸,结果呢,导致的是自己遭殃,它怎么祸从口出的时候不想一想把我也给捎带脚地带走呢,竟然自己溜之大吉而弃晴雯于不顾,也是真的不够朋友的很啊。
晴雯生气,蜘蛛王也生气,自己不仅被人给轻易就揭露了老底儿,而且,还遁逃无踪了,显得这个王实在是没有力度。
晴雯说:“你还说打赌呢,这人,都差点被你给杀了。”
蜘蛛王说:“怎么能够赖我呢?你的人自己不够地道,自己的黑锅自己背啊,怎么又都扔给你啦?”
晴雯说:“好端端的,刚刚说点什么,你就兴师动众地要斩了人家,能不能安静地说一会儿话、打一个赌啊?”
蜘蛛王也觉着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太过冲动,不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王所应该做的,有些个内心惭愧,也就不把晴雯的埋怨当作是敌对势力的敌对情绪来处理了,于是乎,有所有意地进行克制和收敛。
蜘蛛王说:“赶紧把你朋友的身份告诉我,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好看。”
晴雯说:“你能怎么让我好看?无非是把我挂在蜘蛛网上把我给吃喽。”
蜘蛛王说:“你小子还真的小看我啦,告诉你,你要是忤逆我的话,小心我娶你作娘子!”
晴雯简直要大跌眼镜,如果她此刻正带着眼镜的话。晴雯简直就在大跌下巴,作为蜥蜴人,结果,她的下巴够长,没跌,就够得着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