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君眯了眯眼睛,心中忽然有一些不确定的问道:“殿下早就知晓?”
沉瑜抬起眸子,冰冷无情道:“不知,只不过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对本殿怀有他意,本殿并不会在意,毕竟能够在宫廷之中长到这么大,若是真的天真单纯,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长公主沉瑜一句话道出了天下最尊贵的宫殿之中的阴暗,就像是被阳光忽视的苔藓一样,在阴暗处疯狂滋生。
慕文君一时之间哑了声音。
“只不过没有想到皇贵妃和皇后都有插手,这点倒是让我有些诧异。”沉瑜摩挲着白瓷茶杯,眼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殿下,您和两位宫中贵人究竟是有何纠葛,为何您到了白云庵,她们也紧追不舍?”慕文君一边问道,一边小心翼翼的瞥着沉瑜的脸色。
沉瑜略有些重的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冷冷道:“无非是私仇罢了。”
私仇?真的只是私仇吗?慕文君心中怀疑。
私仇真的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吗?不像私仇,反而更像是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你曾说本殿若是想要回京,你有更有的计策,现在说来听听……”沉瑜缓缓道。
“殿下,您是为国祈福而来,若是在大战得胜前您在这里发现了吉兆,届时传回京城,您必然名声大噪,从前的流言蜚语自然不攻而破。”慕文君目光灼灼道:“到时候不必您自己提出回京,京中就会派人来将您请回去。”
沉瑜闻言抬头打量着慕文君,啧啧两声,道:“难道沉崇会对你倾心,果然长了一副七窍玲珑心肝。”
这个法子确实很好,既可以让她保住了颜面,又可以让她重新抬头挺胸的回到京都,而不必有任何后顾之忧。
面对沉瑜的赞扬,慕文君笑而不语。
沉瑜的贴身宫女如意送慕文君出来的时候也笑道:“自从来了白云庵,许久未曾见长公主如此开心,果然还是慕小姐您有法子。”
慕文君摇摇头,道:“哪里的话,文君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只不过长公主殿下自从来了白云庵到现在似乎还未曾出去走动过,文君知道这附近有几处可以赏景的地方,不如姐姐代文君和长公主说说……”
如意面上虽然笑着,话里却是拒绝道:“慕姑娘不必费心了,长公主平日里不喜走动。”
慕文君点点头,转身离去的时候心中有一个想法几乎可以确定了。
长公主的院子里肯定藏着什么,而这也正是沉妩和沉颜来这里的目的,只不过究竟藏着什么呢?
夜色深沉如渊,沉颜率先来了慕文君的院子,她脸上带着平日里没有的笑意。
慕文君眸子闪了闪,“见过五公主殿下。”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沉颜脸上挂着盈盈笑意,亲手将慕文君搀扶起来,仿佛二人之间从不曾有任何隔阂一般。
慕文君让十碧端上了茶水后就退了下去,屋子中只有她们二人。
沉颜看着粗瓷的茶杯,原本想要端起来的手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道:“我那里还从宫中带了两套好的茶具来,听说文君喜欢喝茶,一会儿我让我那里的宫女给你送过来。”
无事献殷勤,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慕文君只是笑了笑,并不接话。
沉颜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似乎也极为不习惯这么说话,她道:“今日我来找文君,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目的,那么不如我们联手。”
“皇贵妃已经给我传来消息,她让我传话给你,若是你能够拿到长公主那里的那把钥匙,届时你想要什么她都会帮你如愿以偿。”
钥匙?原来皇后和皇贵妃她们的所有目的都是为了一把钥匙?
可是究竟是什么锁的钥匙,能够引得这么多人追逐不休。
“那把钥匙究竟是开什么的?”慕文君不解的问道。
沉颜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最好也不要多问,知道的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
沉颜见慕文君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之中,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顿时杏眼圆睁,道:“慕文君,贵妃娘娘已经知晓,你现在已经没有了拒绝的余地,若是聪明的话,现在最好就答应下来,否则……”
慕文君扯了扯嘴角,似嘲似讽道:“否则如何?”
沉颜冷笑一声。
她抬起眸子落在沉颜的脸上,说道:“其实我很是好奇,贵妃娘娘许诺给了您什么好处,让您对她的吩咐如此尽心竭力?”
沉颜身为皇家公主,自有她的高傲,然而现在却甘愿为皇贵妃驱使,怎么能够不让慕文君好奇呢!
“身为公主又如何?还不是命不由己,我若不现在为自己打算,难不成要等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候吗?就好比九姑姑,当初分明不是她远嫁北疆,就是因为没有手段才落得那等下场,而现在身为长公主的沉瑜呢?即便犯了错,却仍旧可以潇洒自在,这便是不同。”
沉颜脸上有着一种平日里绝对没有的冷漠,一瞬间美的惊心动魄。
“我虽然未曾见过皇贵妃,可是殿下真的觉得皇贵妃会是一个能够依靠的人吗?”慕文君淡淡提醒道。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现在莫要再说这些了,你的答案究竟是什么?”沉颜冷冷的注视着慕文君。
“殿下,你可曾想过长公主或许早就……”
慕文君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门外忽然响起了一片吵闹之声。
慕文君和沉颜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是茫然。
慕文君高声唤来十碧,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十碧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沉颜,这才回道:“小姐,好像是长公主在训斥下人。”
沉颜和慕文君一同走了出去,就看到院子外面,沉瑜坐在椅子上,一边身后站着侍卫统领,另一边则是贴身宫女如意。
沉瑜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而那些宫人们都在慌慌张张的求饶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