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寒慕,夙裳的经历就简单得多,大多数寒慕已经知道了。于是她草草也说了一些重要的。
却见寒慕听着听着突然发怒,“那个该死的彪爷竟然敢对你有非分之想!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该先活剐了他!”
夙裳笑着摇摇头,“他也没得逞。”
“那个宣夜待你挺好的哎!看在他待你那么好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他在野狼岭伤寒慕的仇了!”寒慕冲夙裳眨了眨眼,一脸坏笑,下一秒又变了脸,“不过那个在野狼岭一箭射死寒慕,差点伤了封箬的家伙不能忍!”
夙裳来了兴趣,问道:“噢,还有这事?叫什么名字?说出来我帮你打听打听!”
“冗涯说,是永忠侯世子云烈。”
寒慕说这个名字都咬牙切齿的,夙裳却莫名噗嗤一笑,“他呀!好,记在本本上了,敢伤我姐妹们,回头我替你们教训他!”
寒慕这才笑了:“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夙裳终于把血凤玉匙拿出来,把对封箬说过的话再次给寒慕说了一遍:“是不是很眼熟?这就是我们在淘宝上的那三个怪石头,我跟你说,这三个石头叫璇玑玉匙,就是它将我们带到这里来的,我们很有可能能凭着它们回去……”
面对夙裳的激动,寒慕却满心疑惑,“可是我的石头好像丢了,在这里就没见过它。”
“人人都在传,在那个什么百毒宗少宗主身上,你认识吗?”
说到百毒宗少主欧阳浚,寒慕来了兴致,眼睛都亮了不少,赶紧将她促成了一对基友的事告诉了夙裳,听得夙裳不住地抽了抽嘴角,“你这个资深腐女……没救了你!”
“现在只差顾染了,可惜她如今深陷泥沼,并不能与我们相认。”
夙裳躺在床上,幽幽叹气。
寒慕好奇地爬起来,问道,“你见过顾染了?她在哪呀?”
夙裳把之前和封箬发生过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寒慕。
“封箬?不会吧!我昨天刚见过她,她一定不是,而且我这个身体的原主也见过她,她除了成熟了点,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封箬。”
寒慕想起原主和封箬相遇的场景,又对比原主刺杀夙裳的场景,夙裳是因为寒慕重生性情大变,而那个封箬和这个封箬就是同一个人,怎么会是顾染,尽管封箬给她的感觉是有点熟悉。
她全然不知,封箬比她先穿越,原主和她遇到的人都是顾染!
夙裳沉吟了一会儿,道,“或许穿越的时间不一样,她比你先呢!总之,染染应该很早就知道璇玑玉匙的事情了,她早就打探好了一切,听她的意思,她是最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的人了!”
寒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沉默了几秒钟,轻轻道:“其实这里也挺好的......只是染染确实太危险了,她想离开也情有可原。”
门外突然一阵骚动,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停止了说话,“子溪,出什么事了?”
滕溪的声音应声而起,“是宣夜派来的人,要见吗?”
夙裳打开房门,只见两人冲了进来,巧雁一把推开齐坤,噗通跪在了夙裳面前,涕泗横流:“公主,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齐坤稳了稳心神,道:“多亏了滕公子留下的标记,不然,我们也不能这么快见到公主。”
“公主,我对不起你……”巧雁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却用衣袖狠狠地擦掉脸上的泪痕,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怎么了?”夙裳满腹狐疑,齐坤看了看哽咽的巧雁,道,“公主切莫伤悲,太后受奸人诬陷,丧身皇宫。”
太后……不就是?
她那个还未蒙面的母亲?
她没坠崖前原定计划就是去皇陵守孝,顺便取走未央宫镇宫之宝未央红绫,然后来凤郢国找顾染,顺道看看原主母亲沈月......
夙裳很快镇定了下来,蹙眉问道:“你说,她为何会去皇宫?又因何会死?事件经过,如实道来。”
“是……是皇上,不,淑太妃......”
齐坤看了看四周的众人,夙裳将人请进屋里,让他们不用顾忌在场的人,将事情经过匆匆讲了一遍。
夙裳只觉得眼前发黑,胸口闷涨,差点晕过去,寒慕连忙扶住她,“小乔,你怎么了?”
“是原主的情绪......”
寒慕明了,只得安慰道:“也许是误会,不如亲自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夙裳木然的眼中有了些许光芒,她抓住寒慕的手,“你也认为我应该回去?”
寒慕重重地点头:“小乔,虽然我们与这里格格不入,但是有些疼爱自己的人,我们还是不能辜负......”
夙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握紧了手指,笑了:“你说得对。”
寒慕抓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
夙裳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她的目光扫过一边面无表情的滕溪,努力挤出笑容,媚眼如丝,“好啦,不用担心我,你还得回去准备婚礼,你家里的事也不少,我们就先分开。等我处理好太后的事,我就去祈霏国找你,你的婚礼,我也不会错过。放心吧,我们还要一起去丞相府找染染,啊?”
寒慕知道这是夙裳的家事,她确实不好掺和,只得先应道,“好。”
她们紧抓的手慢慢松开,寒慕低下了头,闷声道:“记住你说的话,我等你,你一定要来啊。”
“我会的!”
“你不来,我会一直等着你来!”
夙裳一行人匆匆离去,寒慕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最后拉着滕溪的手,“我们也回去吧。”
“好。”
滕溪点头。
此时离别,或许再见不知是何时,或许再也无法相见……然而置身其中的他们并不知……
只是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地活着。
丞相府
封箬一醒来就开始在床上翻找玉佩,她清楚地记得那块她随身佩戴的传家玉佩变成了盘龙形状,很熟悉的图案,若是没猜错,那就是她一直在找的冰龙玉匙。
“你在找这个么?”
封华推开门,手中拿着那块玉佩。
封箬停下动作,怔怔地看着玉佩,唤道:“母亲……”
封华来到床前坐下,冷然地看着她,怒喝:“谁允许你去禁地的?你可知,你差点把命交代在那里!”
封箬低下了脑袋,封华也是在关心她,她确实无话可说。只得拿出杀手锏,立马认错:“女儿知错了,不会再去了。”
封华问道:“里面可有旁人?”
封箬愣了愣,下意识否定,“就我一人。”
“我早该知道瞒不过你,告诉你罢了,此玉佩是璇玑匙之一,冰龙玉匙。”
封华叹气,望着封箬好奇的眼睛,“想必你师父也对你说过,天缘书和璇玑图之事,若是我不将玉匙做下伪装,仅凭迷踪院也藏不住璇玑匙。不曾想你竟然会闯进去,迷踪院里的阵法只有冰龙玉匙能解开,可如此,玉匙的伪装也就破了,以后只能靠你自己去保护它了。”
封华语气沉重,封箬接过了玉匙,道:“女儿定不负母亲所望。”
她仔细瞧了瞧,没错,她怎么说这东西眼熟得紧,这确实是她们在网上淘来的石头。
“母亲,师父说这个还有两块?它们在哪?”
“墨玉在百毒宗,血玉在黎卉皇陵,为何有此问?”
“没什么……”封箬神秘的笑了,之前原主说得果然没错。如今血玉在乔珺身上,冰玉在她手上,只差墨玉了。
封华奇怪地看着她,最后起身出去了,“待会出来用膳。”
顿了顿,她又从门口探身进来,封箬与她对视,封华皱着眉道,“你自个儿心里有盘棋,昨儿大婚上发生的事情我就不多问了,但是身为母亲,在你有生命之危时希望能成为你最后一道护盾。”
封箬心神一震,这话在耳边久久不消,她低头轻轻笑了。
缓了一会儿,封箬才往主院去,路上走着,突然想起那个变化很大的寒慕,她的一举一动都很反常,尤其是那种浓烈的熟悉感,真的令人倍感亲切。
嗯?那个滕溪当时叫她什么来着,好像不是叫的寒慕……似乎是在唤“灵儿”?还是离儿?难道不该叫慕儿吗?
好吧,或许是人家的小名或者爱称呢!
她拿出寒慕给她的一号牌,紧紧地拽住,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去落月山庄看看。
饭桌上,封箬难得心情好的咽下几口菜,正准备放下筷子,离开。
这时,封华突然敲了一下筷子,吓得封箬起身的动作一顿,连忙望向封华。只见封华面色不改地瞪了她一眼,是的,封华居然瞪她一眼!
“母亲有何吩咐?”
她赶紧乖乖坐好,正问着封华何事,却见封华没理她,反而温柔地偏向一边沉默吃饭的吟澈,“澈儿,饭菜可还可口?”
吟澈低着脑袋沉默地点点头。
封华看了封箬一眼,示意道:“箬儿,给你夫君夹点菜啊。”
此言一出,封箬吟澈两人表情同时一变,吟澈连忙拒绝,“不不不,我自己可以。”
封箬连忙附和着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