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嫂每每有事来不了的时候孙芳芳便跟着京婆婆打下手学习做菜，如今颇得要领，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想要一展身手，便只叫阿德嫂帮忙做些拣择切菜的工作，剩下的她来完成，德嫂对孙芳芳的这个提议颇为惊讶，笑到：“芳姑娘什么时候也会做菜了？”

“阿德婶为我们做了这么久的饭，也该休息一下，今天让我来代劳一下，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如何。”孙芳芳陪笑到。

“芳姑娘快别这么客气，哪里就白做了，哪有反过来让你做的道理，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阿德嫂认为孙芳芳此举不过是闲着无聊想找些事做。

“阿德嫂，你就让她做吧，你信不过芳芳，难道还信不过我不成？”京婆婆在外面听到她们的对话，走进来说到。

“哪敢。”阿德嫂见京婆婆如此说，也便把今日主厨的位置让给了孙芳芳。

孙灿从外面回来见京婆婆一个人坐着，想起往日芳芳这个时候都会陪着闲聊，因而上前问到：“今日芳芳怎么没陪婆婆闲聊？”

“芳芳正在里边忙着做菜呢，还不许我在旁边呢。”京婆婆笑到。

正说着，孙芳芳从里面走了出来，鼻子上还带着点灰，看来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芳芳今天的妆容可真特别，饭菜做好了是吗？”京婆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到。

“啊，爹爹回来了，晚饭已经做好了。”孙芳芳拿出手帕擦了擦鼻子，又问到：“哎，阿德婶呢？”

“阿德嫂家里突然有事情便先回去了。”京婆婆想起来说到。

“那只好下次再让阿德婶尝尝我的手艺了。”孙芳芳不无遗憾到。

于是三个人一起来到饭桌旁坐下，开始对孙芳芳的第一次自主做的饭菜进行评点。

“品相和味道都很不错呢。”京婆婆看了看眼前色彩搭配鲜艳的菜夸奖到，孙灿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是吗？”孙芳芳眼里泛着光问到，又拿了筷子递给了京婆婆和父亲，“那你们快尝尝味道如何？”

两个人便各自夹了些菜送到嘴里，又相互看了看，好像达成了什么一致一样，京婆婆放下筷子说到：“芳芳，你这菜盐放多了一点，要知道配料只是配料，如果过多了可就反客为主了。”

孙芳芳听了也忙尝了一口，轻皱了皱眉，确实盐放多了一些，便虚心地接受了。

“这次没把配料搞错，也是一大进步。”孙灿笑到，不由得想起去年今日芳芳同黄嫂的对话，有恍若昨日的感觉。

虽然咸了些，却也还能吃得下，特别这是孙芳芳第一次独自一人主厨。

晚些时候父亲来到孙芳芳的房间，又同女儿说起聚香县事情来，自从那次瞒着到京城回来后父亲提的很是频繁，似有归乡之意，孙芳芳已经隐隐然有所察觉。

父亲说话的时候孙芳芳一直饶有兴致地倾听着，直等到停顿的间隙突然说到：“爹爹是不是准备回聚香县了。”

“怎么突然这么问？”孙灿显然被说重了心事，眼睛游离了一会儿后又故作镇定地问到。

“没……没怎么，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孙芳芳也故意吊起父亲的胃口，转而低下头梳理起垂落在胸前的头发。

“如果，爹爹是说如果，如果爹爹真的有回聚香县的想法呢？”孙灿问到。

孙灿知道女儿同京婆婆情同祖孙，如果真要回南方去她该有多舍不得，因而就算有这个想法也一直拖着不说。

“女儿知道爹爹早就有这个想法，不过是因为女儿同婆婆的关系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出来。”

孙芳芳又再一次说中了父亲的心事，孙灿也没得再隐瞒了，因而把打算回乡置办产业的事情也说与了女儿听，这些天忙的就是这件事。

“现在这件事进行到哪里了？”孙芳芳沉默了片刻，问到。

“现在就差在当地寻住处和试点的地方，爹爹的想法是仍旧回莲台去。”孙灿说到。

“女儿确实舍不得婆婆，不过女儿好像又看到了从前的爹爹。”孙芳芳顿了顿说到，“爹爹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最好赶在入冬前回去，因为还有好一些事情要赶在明年开春前准备好。”孙灿有些不忍地说到，也就是说他们不久后就要起身了。

“爹爹，女儿倒是有一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孙芳芳又沉默了一会儿说到。

“咱们父女俩还有什么说不得的，你只说说看。”孙灿问到，孙芳芳思考再三终于把这个想法同父亲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孙芳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觉得还没睡多久，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就像是铲子一样在撬开她的眼皮，她很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她真希望新的一天不要太快到来，因为那就意味着或喜或悲或忧的事情将要上演。

吃早餐的时候京婆婆瞧着孙芳芳看了好一会儿，就像要把孙芳芳的心事看穿一般，孙芳芳有点不敢京婆婆的眼神，问到：“婆婆怎么这么看着我？”

“昨晚睡得不好吗，怎么看起来形容有些憔悴？”京婆婆问到。

原来京婆婆是问的这个，孙芳芳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解释到：“是……是吗，昨晚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等到快天亮了才睡了一会儿。”

“那等下吃完早饭再去睡一会儿，怎的非得这么早起？”京婆婆关切到。

“婆婆，芳芳一直好奇一件事，你和老伯是怎么认识的？”孙芳芳冷不防地问到，两个人的角色突然发生了对调。

“怎么突然想起要问起这个，就是邻里邻居认识的呗。”京婆婆漫不经心的回答中透着其他的意味，似乎有意回避这个问题，所以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孙芳芳心中已有了别的想法，便只安静地吃着早饭。

原来昨晚孙芳芳同父亲说的便是要撮合京婆婆和老伯，毕竟两个人都丧了偶，两人平日里往来不同于一般邻里，果真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孙灿也觉此提议不错，便同芳芳约好兵分两路试探两位长辈的口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