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张大方如约来到了许宅，许进宝仍旧在书房中接见他，笑到：“张掌柜来的早。”

张大方笑到：“昨天贵公子亲自到客栈来，可见许舵主很是重视此次会面，怎敢有所怠慢。”

“昨天犬子去见张掌柜实属他个人意愿，我不过是顺带着让他帮着传话罢了。上次张掌柜走后我便听从了您的建议，犬子后来也知道了，想必他定是心存感激，因而想着上门致谢。”

见张大方听了自己的这番话后脸上露出疑色，许进宝顿了顿问到：“难道犬子没有说起这个？”

张大方反应过来，回应到：“哦，是这样，贵公子比上次见着发福了。”

“发福，莫非你们已经见过面了？”许登科记得上次张大方来并未让登科出来见客。

“哈哈，本想试探试探许舵主，看来您是真不知道，其实上次临走前贵公子已经到京城客栈同我见过一面。”张大方解释到。

许进宝恍然大悟，这才解释得通那天儿子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同张大方已经见过面熟悉过。

“犬子应该也同张掌柜说过今日请您过来还为了另一件事情。”短暂地问候说笑后许进宝便引入了今日的主题。

昨天许登科临走前又折返回来，除了交代今日到许宅见面外还提到了一个叫孙灿的，只说了父亲要做中间人促成与两人的合作，这其中一来二去的具体细节他也不知悉。

正说着，许安走进来说孙掌柜来了，此刻正在倒厅候着。

“说曹操曹操就到，等孙掌柜来了咱们再具体聊聊。”许进宝对张大方说完又让管家把孙掌柜请到书房来。

孙灿在倒厅坐着，许登科正好路过见到便进来问候，说到：“孙掌柜早。”

“早啊许三少爷，这是要往哪里去？”孙灿笑问到。

“不过随便走动走动，见到孙掌柜在这儿，便进来问候问候。”

“说来这秋闱将近，许三少爷可做好准备了？”孙灿顺带问到。

“学生浅薄，哪敢轻易回答，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许登科笑到。

一语未了，管家已经到倒厅来请孙灿过书房去，于是两人结束了谈话，许登科便往母亲的房里去。

虽是初次见面，孙灿和张大方觉得彼此倒是挺合眼缘，在许进宝的简单介绍下俩人对彼此有了初步的认识。

“说起来上次张掌柜来的时候就应该介绍二位认识的，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前事不尽如人意，哪里知道就促成今日的见面。”许进宝继续说到。

“张掌柜的事孙某之前已经听说了，前几日又听许舵主说起张掌柜已经恢复过来，也很是替孙掌柜感到高兴。”孙灿接下去说到。

“这本是张某一时利欲熏心自食其果，亏得许舵主仗义施救，又劳烦孙掌柜挂心，实在是过意不去。”张大方一脸歉意地说到。

“过去的事咱们今日就不提了，也不耽误二位的时间，还是说回正事吧。”许进提议到。

许登科离开倒厅到母亲房里来，李氏已经从昨天同老爷的谈话中得知了儿子与张掌柜之间的缘分，故而昨天许登科从客栈回来也没再细问他，知他舟车劳顿又应酬了那么半日，回来还有功课，只叫他好好休息，不要耽误了功课要紧。

因昨日走得匆忙没来的及同母亲说明原委，从客栈回到家里之后也不得闲，许登科故而特地到母亲的房中来，无意间说起经过倒厅时见到了孙掌柜。

“孙掌柜怎的今日也来了，现下老爷不是正招待着张掌柜？”李氏问到。

许登科笑到：“正是父亲约了他们二位见面的，应该是有什么事商议。”

“其实昨天你离开之后，阿娘已经从老爷那里知道了你与那位张掌柜的缘分。”

“原来阿娘已经知道了，亏得儿子还巴巴地赶过来。”许登科笑到。

“我的傻儿子，什么要紧事值得你巴巴赶过来的，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才是要紧。”李氏轻抚着许登科的手臂说到，又嘱咐着如今天气渐凉要多添件衣服便让他仍旧忙他的功课去了。

书房这边三个人的谈论经过起初的破冰已进入白热化，张大方很是认同许舵主的提议，也觉得和孙灿投缘，毕竟两个人都曾为同一件事到京城来，如今以有这种靠谱的合作方式也是算不辜负这份缘分和许舵主的撮合。

“这么说来这事就这样确定了。”许进宝最后确定到。

“有许舵主做牵头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事就这样说定了，明年我便到聚香县收棉布，孙掌柜有多少张某就要多少。”张大方不无豪爽说到。

“有张掌柜这句话，孙某定然不叫您失望。”对于许进宝的提议孙灿也从一开始的尝试态度突然变得明朗清晰起来。

许舵主作为促成此事的中间人，又是本地地主，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的，于是邀请他们到京城酒楼去用餐，两个人也都欣然同意。

许登科对此事挺上心，并不让侍墨在身旁伺候读书，只叫特别关注书房那边的动静，快到日中的时候侍墨才回来，许登科也正好休息，便问那边是什么情况。

“老爷，孙掌柜和张掌柜从书房出来有说有笑的，老爷叫安排宽敞的马车，应该是要去外面吃饭了。”侍墨一边喘气一边说到，因为刚才差点就被老爷看到，该要说他不好好陪少爷读书到外边乱逛了。

“你现在怎的这么小心翼翼，你从前什么时候少逛了，也不见父亲说过你。”许登科取笑到。

“今时不同往日了，童儿怎敢再像从前那样。少爷还说童儿呢，从前少爷可曾让童儿去做这些事？”侍墨说完便忙收拾桌案去了。

是啊，不只是侍墨变了，自己也变了，也开始关心书本外的事物。

虽然不知道他们所谈的是什么，但是从侍墨的描述中来看应该是达成了合作，这是许登科期望见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