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春天已经悄然过去,夏天的脚步已经悄悄来临,去完许宅回来后的孙灿变成了闲居散人,孙芳芳跟着京婆婆学习做菜,孙灿也跟着京婆婆学习园艺,或到伯父家叙家常或到客栈与有志闲谈,或到郊外游山玩水,日子倒也还舒适。总而言之,孙灿更多了时间陪伴在女儿左右。
对于父亲的这个改变,孙芳芳起初觉得奇怪,也有联想到自己身上,京婆婆看出了孙芳芳满肚子的疑惑,便说了这是她劝说的结果,让他在此处好好放松游玩一番,先把生意上的事情放在一边。
听京婆婆这么一说,孙芳芳也便暂时接受了父亲的这一改变,但有时看到习惯在外面奔波的父亲突然闲下来,心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这天孙灿在酒馆同孙有志闲谈,正好苏正居和许登科过这边来,孙灿已经听孙有志说起过好几次这位颇有才识与见地的苏监生,早就想着能见上一面,只不过还没向孙有志提起,今日倒是应了心愿能见上一面了,因而当阿福到里间来说他们来了的时候孙灿便提出要一起出去迎接,孙有志便会了意,知道堂哥这是要去认识正居,于是欣然同往。
“啊,正巧,孙掌柜也在这里。”许登科见孙灿也在这,笑到。
“是啊,这位就是苏相公了,常听堂弟提及,久仰久仰。”孙灿回答完孙灿又看向许登科旁边站着的气度颇为不凡的苏正居,苏正居听了也谦让了一番。
“这位就是上去同你提起的我的堂哥,说起来那次托登科帮忙递口信正居你还帮了忙呢。”孙有志笑到。
“竟有这事,你还未曾同我提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孙灿看向孙有志笑到,“如此,那孙某更要多谢苏相公了。”
“正好孙掌柜在这,晚辈也有事要同孙掌柜说,不如一起到包间里坐下吧。”
许登科突然说到,像是确有其事,又像是临时起意。
孙灿很好奇这这位同他两个哥哥很是不同的儒雅后生会同自己有什么话聊,拱手说到:“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三个人来到往常的包厢里落了座。
“是这样的,上次孙掌柜到敝舍,父亲知道我时常到这边来,便让我替他带来问候。”许登科说到。
“许舵主有心了,也请三少爷替我谢过许舵主。”孙灿接口到,心里清楚许登科邀请自己到包厢来并不止是如此客套一番,不然这些话刚才在外边说了便可。
“此外,我还从家父那里听说了一件事。”许登科继续说到,接下来要说的才是此番邀请他同桌相谈的真正话题,孙灿便问是何事。
原来许登科所说的便是解除海禁一事,这件已经快被他忘记了的事情,不经意间露出了疑色,许登科见此形状,很是好奇,道:“家父说孙掌柜很是重视这件事,怎么今儿看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孙灿已然对这件事已然没有那么放在心上,今日听许登科提起才知道原来那已经不重要了,但见许登科如此说想必是要同自己说这件事,可见其有心,不好把心境的变化告之,又想到上次许舵主同自己说起的因为此事而闹了不少风波,转而笑到:“非也,上次许舵主小小地透露因此事而闹出的风波,不好再在二位面前提起此事,只是没想到许相公却突然提起,因而有些疑惑。”
说完孙灿又看了看当事人之一的苏正居,许登科并不知道父亲把这件事也说与了孙掌柜听,只是听父亲说孙掌柜提起这件事,一下子也陷入了尴尬之中,好在这时阿福照例端了茶和茶点敲了敲门进来。
“当然,许舵主也只是简单地说了些前因后果,这其中具体一来二去的细节孙某并为知详,大家喝茶吧。”孙灿说着端起了茶盅,另外两个人也都端起来品了一口。
“话说回来,刚才许相公提起海禁一事,是不是此事有何最新的进展要告知孙某?”孙灿呷了一口茶问到。
“晚辈也是因为家父提起孙掌柜对此事的关切,而我们最近也常常在此谈及此事,所以才特邀了您到这包间来,要说对这件事最清楚的莫过正居了,国子监与翰林院有关联,所以朝廷有什么大事动向也清楚些,不比我们这外头的些风言风语。”许登科笑到。
许登科的这份心意倒是让孙灿感动不已。许登科又接着补充到:“不过暂时还没有新的消息,等以后有了消息,定让人给孙掌柜递消息。”
孙灿本对这件事已经不似来时热忱,听了这话便也没有什么失落,只是连连感谢许登科的这番好意。
因为这事弄得刚才的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孙灿又想起来问到:“刚才在外头有志说了上次孙某托许相公帮忙的事苏相公也从中相助,孙某也是刚刚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许登科听了努力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一旁苏正居随意地拿起茶点放到嘴里说:“就是这么简单。”
许登科一下子便想了起来,把原因说与了孙灿听,孙灿于是又向苏正居表示感谢。
“他倒不赖,不过吃了个茶点,就卖了孙掌柜您一个人情。”许登科笑到。
孙灿是个有眼力劲的,起身说到:“孙某同有志还有些话要说,便不打扰二位了。”
“既如此,那晚辈也不留孙掌柜了,您慢走。”许登科站起来说到,苏正居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孙灿离开包厢便到孙有志这边来,孙有志刚才听了店小二的话,说是刚才送茶水点心进去的时候三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古怪,便很想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见堂哥走了进来,自然是要上前询问一番。
孙有志知道的是初雪那天的插曲,却不知这其中的缘故,孙灿也不好再哪壶不开提哪壶,问到:“你可有听说海禁解除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堂哥为何提起这个,孙有志想了想回答到:“这里离渡口不远,听过往歇脚的船客船员说过,特别是新皇登基以来更是沸沸扬扬,正居和登科上次也提过此事,堂兄提这事何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