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拉到极致,她也顾不上自己这“继母”还有一个被气死的戏份了,干脆破门而出。
剩下的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便将戚子茜推了出去:“反正你俩玩得好,既然她走了,那你就先顶上呗。”
戚子茜一个人势单力薄,只好妥协。
而后硬生生地看着奚筱挽着肖清的臂弯,言笑晏晏从她面前路过,走向讲台。
旁白:白雪公主随着王子到了美丽的国度,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王后再也不能加害白雪公主了,她因为自己不是全世界最美的人,最后郁郁而终。
戚子茜:“......”
她突然觉得这句有关恶毒继母的结束语,就很符合她现在的心境。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遍话剧也终于顺利排练完成。
奚筱伸了个懒腰,等人都走了,才去拉南宫伊。
他好像有点累了,趴在桌边,睫羽轻轻地覆下,剧本半开着,角微卷,一切都显得安静而美好。
她的手半途停下,又揣回了兜里。
不舍得打搅,因为觉得很可爱。
唉,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蓝孩纸啊。
总能恰到好处地戳中她的萌点。
而且现实里长得可爱的,脾气都没有南宫伊这么好。
她小幅度地屈身,想再看仔细些,却瞥见他的一根手指,有了处细小的划口。
平时这种程度的伤口,她基本上都是忽略不计的。
但因为南宫伊太白了,以至于一点伤口都过于清楚。
奚筱想了想,小跑出去。
南宫伊同时睁了眼,里面一池漠然。
无论她还想玩什么花样,他都不会再心软了。
奚筱有些喘气地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熊熊创口贴。
他嘴刚微张,手指便被她提起,贴上了那玩意。
“可爱吧。”她指着上面的小熊,问他。
他点点头:“奚姐姐好像很喜欢可爱的东西。”
奚筱揉他脑袋,有点沧桑:“伊你记住,无论是多糙的妹子,都有颗粗糙的少女心。”
南宫伊默了会,又碰碰创口贴:“其实就一点小伤,没必要用这个的。”
“没事,你就用着吧,正好我买了没地用。”她掏出钥匙想锁门,转头看他还对着创口贴出神,便唤一声:“怎么,你还不走吗?”
他闻言离开圆凳,负手拉下袖子,把手指缩了进去:“走。”
奚筱最后检查了一遍窗户,彻底将门关死,而后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凑过去刮了他鼻尖:“咋了,不愿意露手,是害羞吗?”
他下意识摇头,绷了绷脸,还是将手指放了出来。
她却将他的袖子重新拉下来,揪揪他的脸蛋:“没事,不想露就不露,你没必要这么听我话。”
南宫伊望入她的眼,忽然勾唇,声线温凉:“如果我不乖了,奚姐姐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奚筱被他难得这么一问,片刻懵:“你能怎么不乖?”
“就比如,”他扬起那只被创口贴围上的手指,压上她脖颈的动脉,目光幽暗:“有时候会想让奚姐姐疼呢?”
她没说话,只是狐疑地看着他。
女孩的动脉,在他指腹下,平稳地跳动,突突地,如同被间接捏住了心脏。
她突然抽了下小巧的鼻头,眼下一圈淡淡的红,似乎被吓到了。
南宫伊自觉这次有些露骨,正想收手。
奚筱却猛地推开他,打了个喷嚏。
而后擤了擤鼻子,反手勾住他脖子,跟搂小弟似的,将他夹入自己的手臂,拖曳走起:“你知道女生的大姨妈吗?就是每月来一次的那种。”
南宫伊压眉,嗯一声。
“我每次来的头天,都会疼的要死。”她手在他肩头耷了耷:“所以你的这个想法,很容易就会在我身上实现。”
他直觉她的思路跳错了地方,牙贝咬起:“奚姐姐不觉得我的这个想法......”
“没啥啊。”奚筱笑起来,不假思索:“谁还没有过胡思乱想的时候呢?”
他突地往旁边一压,单臂将她抵在了墙上,低头,压缩距离,几乎要掠夺去她鼻尖的呼吸:“那这样呢,奚姐姐你会讨厌我吗?”
奚筱背后一凉,恍惚感受到了当初的自己。
那个丧到不想再活下去的自己。
却还是很努力地想要笑出来,只是害怕被人讨厌。
所以炮灰弟弟......其实还是恐惧的么。
于是她伸出手,绕到他后脑勺,将他额头下压,与自己的相抵起来,极致温和:“不会。”
南宫伊心口狠狠一撞,捏了拳,克制自己不动。
奚筱又道:“你还小,不要再想这么多了。”
抑郁症的世界,除了吃药,是很难靠别人开解的,所以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想着这半年里,能尽量对他好些。
他的眼神瞬间冷凝下去。
果然,她还是将自己当做了三岁的孩子吧。
一席词,通通都只是敷衍。
他倏尔笑起来,声线回归柔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