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陌云陡然拉开衣襟,自里面掏出一把铁砂,扬洒打出,大笑道:“想要经书,且吃你程二爷一把九星铁砂再说!”
“啊——”
一片惨叫声中,围攻的响马皆捂眼倒地,躺在地上翻滚着呻叫起来。
程陌云擦擦手道:“这对招子是对你们几个的教训,下次若还敢有眼无珠,冲撞了你二爷我,再留下的就不止是招子了。”
领头人大怒道:“他妈的,还是一个硬茬子!弟兄们,给老子打,往死里打,给废了招子的兄弟报仇!”
余下响马们扬鞭打马,冲杀过来。
程陌云跳上大青马,抿恨剑霍然出鞘,迎击上去。
灿白如闪电的刀光剑影立时将众人围裹起来,群马嘶鸣,火花四溅,一时斗作一团,难解难分。
程陌云剑舞银蛇,依照北斗七星之阵势,手挽剑光,履踩盘龙,杀得这一众草寇响马满头大汗,手忙脚乱。
眼看着响马们已成败势,再难支撑,领头人暗暗皱眉,笼袖一掏,握下数十枚毒镖,忽向空中洒去。
程陌云眼疾手快,跃下大青马喝道:“橙子,家里汇合,走!”同时伸手抓起一个响马,挡在身前,当作一面人肉盾牌旋转在空,将这毒镖悉数打落。
他没及喘息,随即一抬剑,又‘唰唰唰’狂扫过去,只听得当啷一声,十几把钢刀纷纷坠地,而握着钢刀的手腕亦齐刃断下。
轰——
一枚灰烟弹炸开,滚滚浓烟骤然弥漫开来。
程陌云挥手将‘人肉盾牌’抛出,直直砸向领头人的身上。
咚——
领头人应声落马。
程陌云飞剑直指向领头人的颈间,划过他的皮肉,挑眉笑道:“就你这小小伎俩,还想算计了你程二爷我,找死!”
说罢,抬手挥剑就要砍下。
忽然,程陌云感觉双腿一软,浑身兀然一阵颤抖,越颤越疾,继而倒地,手脚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领头人从地上爬起,俯身看向他,哈哈笑道:“没想到吧,老子的灰烟弹里暗掺了剧毒‘七杀散’,想杀我,小子,你还嫩了点!”
程陌云弱声道:“你……”
领头人用脚尖踢了踢程陌云的身子,用手摸向自己颈上的伤口处,‘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冷声道:“你什么你,他娘的,敢伤了老子的皮肉,老子我剁了你喂狗,信不信?!”
他蹲下身,摸索上程陌云的襟前,从里面掏出一本蓝底鎏金字的《玄得经》来,拿在手里拍了拍,哼笑道:“嗯,幸而是拿到了经书,也不枉老子折损了这许多兄弟。兄弟们,能动弹的都爬起来,将这小子押回山寨,砍了给兄弟们出气!”
众响马高声响应,再次围冲向程陌云。
“就凭你们,怎敢动他!”
一声娇叱响破天际,紫衣飞扬,一女子手提狼牙棒踏空飞来,挡在了程陌云身前。
领头人哈哈笑道:“我道谁呢,原来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们!怎么,想汉子想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要爷爷们好好疼一疼你?哈哈哈哈……”
紫衣女子扛起狼牙棒,皱眉:“他爷爷的,还没人敢在老娘面前如此嚣张呢,你是第一个,嗯,有种!——不过,希望你一会儿还能这般有种。”
话音未落,只听得‘呼’的一声,一柄挂满倒须的狼牙棒已横飞了过来。
一时间,犹如一阵旋风袭过,众响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被狼牙棒呼啸着扫落到地,捂住伤口,哭爹叫娘的狂喊起来。
外围的响马登时看傻了眼,一愣神,拔腿就跑。
紫衣女子嘿嘿一笑,手运狼牙棒,挥打出去,喝道:“长点记性吧,有些人,是你们永远也不能碰的,有些钱,有命拿,可就没命花了!”
逃跑的响马随声栽倒,也跟着哭喊而起。
领头人见状,手攥大刀,挥斩上去。
紫衣女子腾空跃起,气运丹田,使出狮吼功来,冲着领头人劈头砸下,大声喝道:“尔敢反抗,开你头颅!”
领头人哪里禁受得住这狮吼功和狼牙棒的双重打击,顿时一口鲜血喷出,窒气难出,憋闷在胸,只觉胸腔有无数钝刀翻搅,几乎要疼痛晕去了。
紫衣女子转了转脖子和手腕,问道:“够不够疼?”
领头人捂住胸口,两股战战,干咽了一口唾沫,忽跪倒在地,颤声道:“好汉……不对,女侠,女侠!女侠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饶命……”
紫衣女子将狼牙棒往地下一戳,笑道:“怎么,现在又没种了?可惜,晚了。”
领头人忙将地上的财物拢起,捧给紫衣女子道:“女侠,这、这些,都是您老人家的,求您饶我一命!要是不够——”他慌张的往自己身上摸去,掏出一把金银,接着求道:“我有,还有,山寨里还有许多,只求女侠饶了我吧!”
紫衣女子乐了:“嘿,这年头,都兴响马给路人孝敬钱财了么?真是奇闻!你放心,这些个不义之财,我会替你们还给老百姓的。嗯,解药呢?”
领头人摇头,小声道:“七杀散是剧毒,没、没解药……”
紫衣女子瞪了他一眼:“要你何用!”
她弯下身子,抱起地上的程陌云,关切道:“程兄弟,你没事吧?”
程陌云皱眉道:“谢大姐,他、他拿走了《玄得经》,还要劳烦大姐替小弟取回……”
谢玦小心将程陌云放下,站起身来,问道:“你拿了我程兄弟的什么什么经?交出来吧。”
领头人低下头,心虚道:“小人我没……”
谢玦不耐烦他这般慢吞吞的样子,当即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将他强行拉近,往他怀中探去,从里面掏出一本经书,点头道:“果然在此。”
她将经书塞进腰间,随手脱下一只鞋来,照着领头人的脸上‘啪’的一下糊了过去,一边抽一边道:“长点心,这种杀人枉命的买卖,以后还是少做吧,有损阴德!”
被鞋底子抽了七八下之后,领头人的一张脸瞬间肿胀成了猪头模样,谢玦忍不住哈哈笑道:“此刻,想必,就连你妈都不一定能认得出你了吧!”
她套上鞋子,拍拍手道:“滚吧,老小子,回去告诉你的雇主,这经书,我谢玦拿了,那人若还是想要,尽管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