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
这是慕容晚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这样的称呼,不算多亲近,反倒是透着一股陌生,就像是很寻常的说话称呼。
却是听的慌凤倾浑身一僵,双手下意识的握紧,她睁开眼,望着慕容晚,眼底有晶莹的水光。
“你——唤朕什么?”
慕容晚狡黠一笑:“母皇啊。”
“晚儿...”
“再...再唤朕一声...再....”
凰凤倾激动的想要坐起来。
看到她这副激动的模样,慕容晚神色黯然了几分,手抚上自己稍微隆起一些的小腹:“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大祁皇帝三个月的骨肉,你知道吗?”
回应她的,是凰凤倾犹如死了般静谧的沉默。
她双眸漆黑,眼底再也看不出方才的激动神色,就连那一抹晶莹的水光,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晚儿。”
沉默良久,她才出声。
声音比起方才的虚弱无力,更加多了沧桑之感。
“你乃是朕蝶凰国的太皇女,将来皇位的继承人,你可知你有了身孕...”“我已有了身子,况且大祁和蝶凰国的制度不同,这里一直都是男子生孩子,我既身为皇家人,却先有了身孕,这样的名声若是传出去,就好比我们大祁的男子怀了孕,先不说天下间的悠悠众口,母皇你又是一个极为看重颜面的,想必....也不会允许皇家颜面,彻底的毁在我的手上吧?”
霎时间,凰凤倾一张脸冷如寒霜,她猛地看向她身后的上官景。
后者正优雅的坐在软塌上饮茶,对于她们母女的交谈似乎也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直到女帝的目光向自己冰冷的射来。
上官景稍稍抬眸,温雅一笑:“不是本王的孩子,女帝放心。”
慕容晚:“....”这狗玩意!
正是他的这句,不是他的孩子,让凰凤倾眸子里的冷意,又下降了好几个层次。
“晚儿可知道你体内蝴蝶蛊一事?”
“知道啊。”
慕容晚对此事毫无隐瞒:“这一次来见你,也是为了蝴蝶蛊而来的,我已和我家宝宝已有了夫妻之实,又有了他的孩子,母皇的一些心思还是尽早的断了,不过你现在病重不能处理朝政,若是需要我的话,我还是可以帮你主持一段时间蝶凰国的朝事的,只不过...只是代劳,并非是接受!”
慕容晚将这些话分的很清楚。
她话音刚落下,就看到女帝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说实话,慕容晚还是惊了一惊的,不是说她病入膏肓?行动都困难了吗?
现在这副模样,分明就是——
似乎和太后之前一样?
一下子就好了?
可能是起来的太急,凰凤倾还是用力的咳嗽了几声,才勉强稳定住坐起来的身子:“阳女官。”
随着她的开口,只见阳女官恭敬的从外面进来。
“陛下...”
“将忘忧拿来。”
“陛下——”
阳女官猛地抬头。
就连坐在软椅上的上官景,闻声,手中握着的茶盏也是猛地一紧。
漆黑的眼底异光转瞬即逝,不过,终究却是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