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慢慢转头看向刘一帆：“到了下达河，你让我去哪儿？你奶奶家，还是我姥姥家？”

刘一帆知道言言的姥爷和姥姥重男轻女严重，他笑嘻嘻地说道：“当然去我奶奶家，老太太第一次见你，还能给你个大红包呢。你要是混着一千块，我们俩一人五百怎么样？”

“不去！”言言说着上了刘一帆的汽车。

刘一帆上车之后，对言言说道：“我奶奶重女轻男，她一直喜欢你妈妈，也一定会喜欢你。”

言言看着车窗外，“我到了你奶奶家，左右邻居、七大姑八大姨们，见了我说三道四，品头论足的，我才不去呢。”

刘一帆想了想，“要不你去玄符山庄等我，然后我去接你。”

“不去，符灵不喜欢我，我才不去她那，看她脸色呢。”

刘一帆知道，符灵那句“女人不要贪心”，惹到了言言。

他解释道：“那只不过是一场误会，小符姐那人挺好的。”

言言深吸一口气，“我手里两个工地呢，实在是走不开，你自己回去，到了奶奶家，一群人围着你，你才不会寂寞。再说，常源他们不是也想去玩吗？你带他们去下达河好啦。”

刘一帆把汽车又停在了二院停车场。

言言诧异地问：“怎么不送我回家，又停在这了？”

刘一帆审视着言言，“你爸妈去你姥姥家，你也不回去吗？”

“不回去，我去我奶奶家。”

刘一帆无奈：“你姥姥怎么把你伤成这样了？”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我不怕你笑话，也给你个心理准备。去年我放暑假和我妈一起回下达河。我妈让我去超市买酱油，我在村口超市买完酱油，遇到我姥爷，就跟我姥爷一起往家走，到了我姥姥家，你猜我姥爷问了我姥姥一句什么？”

刘一帆一头雾水：“问什么？难道要给你买酱油的钱？”

言言气哼哼地说：“问我姥姥，这姑娘是谁家的？”

刘一帆愣了一下：“你姥爷糊涂了吧？让我爸找人，带你姥爷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他糊涂什么，卖鱼那小帐算得比我还明白呢。”

刘一帆笑着摸了摸言言的头，“不生气了，你这两年变得太漂亮，他老人家一时没认出来。”

言言不高兴地说道：“我模样变了吗？”

言言的模样还真没什么变化，只能说是老人一时没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外孙女。

言言那脆弱的小自尊，被姥爷打击完之后，再不肯去姥姥家。

大年初二，李冬梅按照习俗回娘家时，言言也不肯回去。

李冬梅知道，强拉着言言回去，这丫头的小脸沉着，也够人受的，所以她不回去，李冬梅也不强求。

姥姥和姥爷看到言谨，也就忘记了言言。

现在刘一帆想拉着言言回下达河，言言怎么可能给刘一帆这面子。

刘一帆问道：“那你以后都不打算回去啦？”

“回去也没意思，能不回去就不回去呗。”

刘一帆想起言言还有两个姨妈，那老两口好几个外孙子、外孙女，也不差言言这么一个。少了她，那一大家子一样热闹。

他知道这时候劝言言也没用，不如等以后有机会再开导言言，便说道：“你不想回去就算了吧。”

言言忽然严肃地问道：“你妈妈重男轻女吗？”

刘一帆笑道：“你管她干什么，我不重男轻女就行了。要不你先给我生个女儿玩玩。”

“滚~”言言瞪了一眼刘一帆，“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刘一帆正色说道：“只要是我的孩子，你生男孩女孩都无所谓。如果医生问我保大保小，我肯定保你。你和我妈一起掉河里，我一定可身边能救上来的救，这不是谁重要谁不重要，是你们对我来说都重要。”

言言凝视着刘一帆，“你是不是常回答这样的问题，都说顺口了？”

“别傻了，”刘一帆说道，“谁要是敢问我，我妈和她一起掉河里，我先救谁？我肯定告诉她，我救我妈。我才没心情哄她们玩呢。”

言言一挑眉：“那你怎么有心情哄我玩？”

“我不是哄你，我说的是实话。”

刘一帆长吁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再跟你说点实话吧。”

言言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怎么了？”

刘一帆说道：“刚才在餐桌上，我没跟任松说实话。”

言言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徐畅爸爸真出事了？”

“是。”刘一帆说道，“我早就听说，徐志远和高尔夫俱乐部的蒋岩关系不一般。刚才我跟朋友说，我想找徐志远办检车的事儿。朋友告诉我，徐志远出事儿了，蒋岩到徐志远他们管理处，找处长把她和徐志远的事儿给抖出来了。”

言言惊讶地问：“你早就知道？”

刘一帆解释道：“辽城巴掌大个地方，蒋岩也算是个名人。有一回我看到蒋岩跟徐志远在一起，俩人那眼神，一看就是上过床的，我就好信跟我爸打听了一下。”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她忍不住咬起了食指。

刘一帆劝道：“徐志远出事儿，你紧张什么？”

言言悠悠地说道：“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徐畅爸爸会是这种人。”

言言忽然转头盯着刘一帆，问道：“你没搞错人吧？”

刘一帆不高兴地说：“高中三年，徐志远天天接送徐畅上学，我记性再差也不会认错他。”

言言又深吸一口气，“天呐！这世上还有好男人吗？”

刘一帆拉住言言的手，“哎，好男人就在你身边坐着呢！”

言言真的被刺/激着了。

言言爸爸疼她，家里什么好吃的都先给她，但是也没达到徐畅爸爸的地步。

徐畅刚上大学时，吃不惯食堂的饭菜。

一次去食堂晚了，见没有爱吃的菜，就没打饭，回寝室泡了一袋方便面。

徐畅爸爸按照惯例在午休时间给徐畅打电话，随口问了一句，女儿中午吃的什么菜。

徐畅抱怨着食堂的菜难吃，说自己中午只泡了一袋方便面。

刘畅爸爸马上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