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莫清明叹了口气，把夏至丢在地上的帆布包捡起来，拉着她往夏至刚刚走的反方向走。

“你还想带我去哪？”夏至被拽着，只能被动地往前走，此时很是不爽，“我还跟别的男人有约呢，你可别妨碍着我了，成不？”

信口胡诌这事，农药打多了，一般都可以。

毕竟打农药的时候，不好好糊弄队友，他们怎么会把队友让给她呢？

莫清明没有说话。

他知道夏至这是在说气话。

这事，确实是他的错。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得受着。

莫清明把夏至带进了一个酒店，熟练地从她的手机壳中掏出她的身份证，以及自己的身份证，开了间房间，“双人大床房。”

他虽然未成年，但也已经是年满十六周岁了。

可以开房。

“你疯了？有病么？”夏至低吼，她真的觉得此时的莫清明就是个疯子。

莫清明没理她。

酒店服务员冷漠地开了房，在莫清明缴费之后，便把房卡和身份证递给他。

对于夏至和莫清明的关系，并没有过问。

莫清明接过房卡和两人的身份证，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夏至被莫清明强制地带到开好的房间，正要发火，便见莫清明把门一反锁，便直接将她搂紧怀里。

“学姐，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跟方学长的事。”

“对不起。”

他态度诚恳，声音在夏至耳边想起，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耳朵上，她一直有些失神。

“是我太自私，占有欲作祟，每每见你和方学长在一块，心里就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酸极了。”

他低头亲了亲夏至洁白的脖子，闻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心安了许多。

“我不在你身边，方学长却在你身边。”

“我很难受。”

“我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我知道，那天下雨了。”

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那天，他看了天气预报，知道s市会下雨。

犹豫再三，本想关心她，可转念一想，她那边下雨了如何，她没带伞又如何？

他能为她做点什么吗？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隔着冷冰冰的屏幕，让她多喝热水。

这有什么用吗？

“我太没用了。”他叹了口气，搂着她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我连关心你一句都不敢。”

“我也知道隔天你发烧了，大概是那场雨害的。”

“可是，我不能去给你送伞，也不能在你发烧的时候去照顾你。”

“我什么用都没有……”

夏至听着他的话，听得入神。

他永远不知道，他挂断电话那一刹那，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多令人难受。

那种手足无措的感受，夏至想，她这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委屈、无助。

“我想着，我什么都做不了，可方学长却什么都可以做。”

莫清明继续说着，“我嫉妒他，嫉妒极了。”

“我和方树是什么关系，你是第一天知道的吗？”夏至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他是值得你嫉妒的人吗？”

“我早早就跟你说过了，我跟他要是真的有点什么，真的就没你什么事了。”

“莫清明，那能不能不要把你的一厢情愿强加在别人身上？”

夏至用力推开他，挣扎几次，发现推不开他之后，便气愤地在他胸口捶了几下，“你从来不说你想我，你从来不知道我隔着这几百公里，想你时，不敢给你打电话，怕影响你学习的那种心情。”

“你也不知道，在我知道你跟陈子渊时时联系，却在微信上看都不看我一眼时，我有多失望。”

说着，她好像又想起了那种滋味，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吸了吸鼻子，好笑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多难过？”

“我们之间……一点信任也没有吗？”

“什么都不问，你就判了我的死刑？”

她自嘲一笑，这段时间指甲长了不少的手指在莫清明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莫清明，我这么不堪吗？我就那么饥渴么？会去跟别人开房？”

她对情欲一事，向来寡淡。

哪儿会出什么事呢？

“学姐，我错了。”

莫清明叹了口气，将她横抱起，放在床上，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又怕自己这体重压坏她，略略抬起身子，伸手摸了摸夏至的脸，“都是我不好，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了，是我脑子里都装着负面思想，让你委屈了，我错了……”

夏至被莫清明力量压制，根本反抗不了，她偏头不看他，听他说这些话，心里的怒气降了不少，只是那些失望，好像真的在心头，抹不去了。

“莫清明，我们不适合，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吧。”

她哭泣的狼狈样子，不想再让他多看了。

太丢人了。

“学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难过好吗？”听夏至说的这些话，莫清明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她真的……要离他而去了吗？

“够了，莫清明。”夏至心口一窒，有些喘不过气。

莫清明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么卑微，这么没有自尊。

“我不值得，是我配不上你。”

他应该是骄傲的，怎么能因为她这么一个东西，就成了如今的模样呢？

“其实……我们分开了，各自过的日子，也挺好的。”

天生没什么安全感的人，一次失望，就会竖起比以前跟厚的防备。

“如果不是你闯进我的生活，我自己一个人，也一直过得挺好的。”

只不过，是在伤心的时候没有人哄，在受委屈的时候没有人站在身前保护她而已。

以往那么多年，她都过来了……

这么会因为莫清明的横插一脚，就适应不了了呢？

“学姐……”莫清明此刻只希望她不离开他，脑海里的理智好像都消失了，他单手将夏至的双手按在她头顶，另一只手抚上少女细软的腰间，“是不是只要得到你了，你就不会离开？”

他的眼睛都红了。

夏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疯狂的莫清明。

夏至不作反抗，冷静地看着他，“莫清明，别让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