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这下子就苦了脸:“这……这人都弄回来了,再送回去,是不是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的?
赵二看着凤淼淼一副不乐意在继续搭理下去的样子,就知道这后面的话还得要他来说。
还不知道自家媳妇已经闹腾过一次的赵二,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就道:“大人,其实这事情不难处理!腰牌既然是凤府的,那就找凤府的人去问就好了!理由嘛,当然也好说,就说有人无意的将这尸体带了回来!”
有人无意的?
府尹顾不得此刻还在国公府,一个巴掌就从赵二的后脑勺抽了过去:“你当人人都是傻子吗?这种事情能无意带回来吗?”
“是啊!这种事情是无意就能做成的吗?”凤淼淼捧着茶盏,幽幽道:“国公府没有人是傻子,所以这话我们也是不信的!”
府尹顿时就觉得,自己给自己又挖了一个坑,然后自己跳了进去,咕咚一声,又闷又响。
这下子脸上连干笑都笑不出来的府尹,就只剩下哆嗦了。
张芷言终于在此时开口道:“当初润山那一炸,我们国公府确实是慌了神,所以拜托府尹大人帮忙外出寻人,虽然这不合规矩,但是……”
“合规矩,合规矩!”府尹立刻跳起来,脑门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兴奋道:“当时那润城的知府和京中的一些人不干净,有贪污受贿的嫌疑,我派人去查看,正巧的遇上了国公府的拜托,所以就应下了!”
飞快的压了压唇角止不住的得意,府尹觉得自己被拯救了,赶紧的继续说道:“只是在这过程中,遇到了润山炸山一事,牵连甚广,所以对于一些有嫌疑的人都带了回来,这才无意的将那个女人给带回来!”
“那么,大人查出来,那女人是有问题吗?”
凤淼淼含笑,看着突然开窍的这位府尹,看来他的肚子里面并不都是草包,还是有点用处的。
正想着的时候,凤淼淼突然察觉到自己的指尖一痛,侧首看过去,就见到南宫宁对她咧嘴笑了笑。
只是这笑容,有点像是狼看到猎物的时候,森冷的冷笑一般,让凤淼淼就觉得莫名其妙起来,这个男人怎么又生气了?
“自然是……有些问题的!”觉得越来越冷的府尹,狐疑的四处看了看,也没看到什么能让这屋内突然变冷的东西,打了个哆嗦,这才又继续说道:“查了奴籍,是在润城那边,自然是要问下那边的人,这个女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张芷言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那就有劳大人了,这天色也不晚了,也就不留大人了,以免耽误大人办正事!”
府尹终于松了口气,直到他走出国公府的大门的时候,都没回过神来。
等到他回府了之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灌了两杯茶水,这才慢慢的缓过神来,刚刚在国公府,那可不就跟年终政绩考核一样?
不过……
府尹一抬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赵二,立刻拍着桌子就怒骂起来:“你个没用的东西,让你去问个话,结果还要我亲自过去,我要你这样的人有何用?”
赵二这会也算是反应过来了,这京府尹里面估计有些不得好的,便皱眉道:“大人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府尹冷着脸看着赵二:“除了看出你是个废物之外,我还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
赵二有些恼,不过看在这个人往常对待下属还不错的份上,忍下了这份恼怒,便低声继续劝说道:“若是国公府真的想要将这事情闹大了,只怕也不会有今天这么一个出!昨个他们就会将属下送到衙门,质问大人,而非含蓄的请大人入府一问!”
府尹眯了眯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属下的意思是,其实这次的事情,是国公府有意的放大人一次!”赵二察觉到府尹不善的目光,心中暗道这是个蠢货,说话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若是国公府,不放大人一马,那么大人这一次被人当做棋子去羞辱国公府,难道您还能保住您的位置吗?”
府尹冷笑了一声:“赵二啊赵二,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花肠子有这么多?”
赵二的心算是彻底冷了下来,扯了扯唇角,这才道:“那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办?”
“你也别埋怨我疑神疑鬼!”府尹看着赵二,冷冷道:“你老婆那个泼妇,今儿个在衙门口大吵大闹,最后还是在国公府那个凤小姐劝说下,这才不闹腾!现在你又为国公府说话,难保你不是存着人在曹营心在汉的想法!”
赵二先是一楞,随即才苦笑了笑,原来这最终的棋子,是他!
国公府这是要断了他想要忠心府尹的心思。
心中微微叹息一声的赵二,仔细的想了想自己所做的事情,除去这次的事情之外,以前他做的事情几乎都没有得罪过国公府,为何国公府要盯上他?
摒弃脑中杂念的赵二,微微弯腰,恭敬道:“大人说的是,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属下的错!属下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
府尹虽然满意赵二的态度,但是对他也不像是以前那么放心,听到他这保证之后,只是象征性的应了一声,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自然,那凤家的事情,他也不会交给他去处理了。
赵二在回去的路上,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国公府,而凤淼淼也不明白,这前后的事情,看似是帮助她解决红袖受辱而亡的事情,但是似乎也有针对赵二的意思。
南宫宁在府尹离开之后就离开了,问不到本人的凤淼淼,就只能到后院去。
母亲去小厨房给父亲准备小菜,只有外祖父在那边,想了想,凤淼淼便走了过去,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镇国公大人却是挑了挑眉:“看来那小子是看中赵二这个苗子了!”
赵二,苗子?
“淼淼不明白!”凤淼淼想了想,便老实的看向外祖道:“那个府尹虽然是蠢了一点,但还不至于蠢到极致,赵二和那个府尹站在一起,虽然看似比他聪明一些,但是怎么看,也没有特殊的傲人之处!”
南宫宁怎么会看上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