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因为专注于四派会武的准备,大家都忘记了云炽体内还潜伏着一个危险,包括云炽自己。
这只是它的一个小小的警示,若云炽再敢怠慢它的交代,那下次,云炽就不止是口吐鲜血这么简单了。
看来,自己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了。云炽叹了口气。
她来到落英峰向玉真辞行的时候,发现玉虚也在。
听到她说要中断闭关外出,玉真皱了皱眉头说:“徒儿,这是何故?你现在应是要将体修提上去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外出?给为师一个理由。”
玉真平时看起来甚是洒脱与亲和,但对于云炽在修为上的要求,他反而是比玉虚更严格的,故声音也较平时严厉了些。
玉虚一笑,说:“阿真,炽儿应是有自己的理由,炽儿说一下吧,为何此时选择下山。”
云炽说:“是,禀两位师尊…………”于是便将自己受制于妖蛟且口吐鲜血的事说了出来。
玉真沉吟了一下,说:“师兄也已和我说过此事。徒儿,把手伸出来。”
云炽依言伸出手腕,玉真抓着她的脉搏诊断了一下,说:“伤势倒是无大碍,看来它也只是给你个警告。不过,这妖蛟功力之深,我与师兄也一时没有办法将它的神识从你体内抹去。这样,你先依它的警示行事,我与师兄再想办法,看如何才能将这缕神识抹掉。”
云炽点点头,说:“多谢两位师尊!”
玉真问:“徒儿,你准备几时动身?”
云炽说:“弟子打算明日便动身。”
玉真点点头,说:“嗯,那你先回去,好好准备。”
云炽说了一句是,然后便告退了。
夜晚,正当云炽正在准备出行物品的时候,玉真却一个人过来了。
云炽一见到他,忙施礼到:“师父,你怎么过来了?”
玉真敲了一下她的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说了多少次了,不用那么多礼,你怎地学得师兄那个迂腐样?哎~”
“.…………,不知师父这么晚过来找徒儿,可是有什么交代?”
玉真递给她一个储物袋,说:“诺,留着路上用。”
云炽接过来,知道里面应是有不少灵石和好东西,便笑笑说:“谢谢师父。”
玉真摆摆手,说:“谢什么,师父给徒儿是应该的。对了,徒儿,你这一趟出去,为师有一件需要你去做的。”
云炽说:“师父请说。”
玉真说:“徒儿应该知道,放逐火渊的结界已松动,想要再次封死封印,必须要集齐五件神器。现在,我们手里已有两件,徒儿这一次外出,务必再寻找其他神器的下落,若有音讯,马上千里传音给为师,可清楚?”
这件事,青云也曾和她交代过,云炽点点头,说:“弟子遵命。”
玉真说:“嗯!除了这件事,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做。你此次外出,除了寻找五神器,还要帮为师打听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叫做无尽之矛。”
“无尽之矛?”
“对,这件无尽之矛在五件神器成功封印魔堰之时,可令他魂飞魄散,将永世不再存在。”玉真有些冷然地说。
云炽一怔,感受到了玉真情绪里若有似无的憎恶,便问:“师父,你很恨魔君?”
玉真冷冷一笑,说:“恨?为师为何要恨他?只不过魔堰作为邪魔歪道,想他泯灭的大有人在。为师只是想替天行道,树我归墟宗之威罢了。”
云炽点点头说:“弟子明白了,弟子一定会打听无尽之矛的消息。”
“嗯,徒儿,这件事你务必保密,只可你自己知道。莫让消息传出去发生更多的意外,若再造成各派之间的争夺就不好了。”
云炽了然,说:“弟子明白,师父放心。”
玉真见事情已交代清楚,便又为云炽解了一些修炼上的问题,再嘱咐了一些外出需要注意的事项便离开了。
第二日,云炽一早就动身了。
这次她是经由陇洲再取道去滇洲的,途中,路过了陇洲的瑶光城。
瑶光城,不就是那个兰芝的家么?云炽想起了那个曾败于她手下的女子,也想起了她身边曾经那名叫十七的灰衣人。瑶光城,盘根错节的都是兰家的势力,为了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云炽行事比较低调,毕竟,她和兰芝的过节并不小。
第二天,当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次出外,她把云霁与云沧都带了出来,却忘记了给它们准备吃食。所以在离开瑶光城之前,她去了一趟瑶光城里的坊市。
仿佛天注定一般,她在坊市里见到了一个人,那个曾在归墟宗山下坊市卖了一块首山铜石给她的人。
“是你?”云炽一见到这个高高瘦瘦的俊朗青年,便讶异地问。
“姑娘认得在下?”那人也诧异地问。
“你不记得我了,我却认得你,十多年前,你曾在归墟宗山下坊市卖了几块精铁石给我,我后来还回头问你,哪些精铁石是在哪里找到的。你告诉我,在首山。怎么,你忘记了吗?”
修仙之人本就记性良好,经云炽这一提,他恍然大悟般也记起了,说:“哦,原来是姑娘你,真是有缘啊,想不到十年后我们又遇见了。”
“怎么?你还在摆摊,这该不是就是你的本行吧?”云炽扫了一眼他的摊档,却没有再见到精铁石。
青年腆腆地一笑,说:“姑娘说笑了,在下只摆过两次摊位,却两次都遇到了姑娘你,真是缘分啊!”
云炽微微一笑,说:“是吗?既然如此有缘分,不如我们喝一杯如何?我正有个问题要请教道友你呢!”
那人一笑,说:“如此也好,我收拾一下,姑娘稍等。”
见他已收拾好,俩人便来到了瑶光城较为有名的听风楼。这个听风楼,据说里面的灵酿是一流的。
俩人坐下后,叫了些吃食和一壶灵酿。
晃动了一下酒杯,那青年说:“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但我觉得,只是闻了一下这个味道,人就能醉了。这绝世佳酿当得起瑶光城第一的美名。”
云炽一笑,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历来说的是有心与无心。愿意醉的人,像道友,闻一下也能沉浸其中,若不愿,纵使千杯也不过穿肠过。”
青年一顿,哈哈一笑,说:“想不到姑娘的见解如此的特别,对了,还不曾问姑娘如何称呼呢?”
云炽微微一笑,说:“在下云炽。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呢,应不是真的叫痴儿吧?”
那人一顿,好像想起了自己随口胡诌的名字了,尴尬地笑笑,说:“在下,钟离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