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竟然谁也没有先动手,空气安静的诡异。
楚朗手指微微收缩,明显的怒气上涌,敢闯进慕夏山庄偷东西,还是偷他房里的,现在这些人可真是越发大胆了啊,当他幽冥宫宫主杀人不眨眼的名声是说着玩的吗?
要不是顾及着夏倾歌,他在进来的时候就把这个人办了。那贼人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三十六计走位上策,和眼前这个男人对上,简直就是找死,要不是床上那个女人,只怕他连对方都还没有看清就翘辫子。
贼人转身就往外面跑,楚朗随手扯过手边的花瓶就飞过去,大喊道:“来人!有贼!”
又反手推了推夏倾歌,“倾歌,醒醒!”
贼人身手灵敏的一躲,花瓶扑了个空。楚朗不可能在此时去追,谁知道慕夏山庄里进了几个人,若是他走了,一会再冒出来了一个,夏倾歌的安全可没人能保证。
夏倾歌睡的朦朦胧胧的,冷不防又是大喊,又是砸花瓶的,猛的起身,“这是怎么了?!”
“屋里进贼了,你有没有事?”楚朗问道。
“我没事。”夏倾歌摇摇头,随后消化了他的话,“进贼了!哪里来的贼怎么大胆?你不去追吗?”
“等人来了我就去。”楚朗皱眉。
卫离刚刚才带走了大批人,好一会,剩下个守庄子的侍卫才赶到。楚朗将夏倾歌用被子团起来,又放下帘幔。
“守着这里,我回来之前,保护好主母!”楚朗话刚说完,就消失在门外。
“是!”侍卫答道。
夏倾歌坐在被子,脑子里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歪了歪头心道:这年头的贼是有多穷,连慕夏山庄都敢来偷,还专门偷到自己屋里来,是不要命了吧。越戈城那么多有钱的人家,都要比慕夏山庄好偷吧,就算是偷衙门府库里的钱只怕都还要容易些。不可理解,不可理解。
贼人并没有跑掉,他被守在暗处的暗桩发现了,打在了一起,见楚朗赶来,手上的招式更狠了,只想要快点脱身。
楚朗出来的急,连剑都没有拿,赤手空拳的就同他交上了手,贼人手里握着把匕首,武功并不低,又快又狠的攻来,大有鱼死网破的意向。
只是他对上的是楚朗,二三十招的样子,楚朗一个飞脚就踹飞了他的匕首,又三四是招,就被楚朗拿住了。
楚朗猛地扯下他面上的蒙面巾,急速地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张嘴,谨防他咬舌自尽,手在他身上的夜行衣上抓了一把,撕拉一声就把他的上衣扯下来,只手团了团就塞进他的嘴里,再是拿着他的双肩一扳,咔嚓,两只手臂就同时脱臼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水行云,一看这种事就没少干。
楚朗将人扔给暗桩,漆黑的眸底满是翻滚的怒意,狠狠道:“关起来!一定要查出是谁那么胆子,派他偷到这里来了!”
“是!主子。”
楚朗大步回了主屋,桃子和桂圆正在清点东西,侍卫们还守在床榻前。楚朗冲侍卫挥了挥,“出去守着。”
“是。”侍卫快速的撤了出去。
桃子和桂圆也停下来,疑惑的对视一眼,桃子回禀道:“回姑爷,小姐,东西一样没少。”
桂圆:“是啊,就连那些贵重的金饰宝石也一样都没有少。”
楚朗沉声道:“好了,不必看了,贼人不是来偷金银财宝的。”
“啊?贼不偷金银财宝偷什么啊?”桂圆不解。
“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楚朗道。“你们就在外间歇吧,今日只怕不安生,人都派出去了,山庄里一时不安全。”外间设守夜的床榻是有的惯例,只是楚朗一向不需要伺候罢了。
“是。”桃子和桂圆依言退了出去。
夏倾歌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拉住他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相公,你没事吧?也没有伤着?”
楚朗将被子理开,“我没事,快睡吧,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夏倾歌躺下,侧身看他,“你不睡吗?”
“我不困,看着你睡。”楚朗摸了摸她的头,神色平静,心里却重重思虑。
夏倾歌把眼睛闭上了,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问:“楚朗,你在担心什么?”
楚朗捏着她的手指,闷声道:“对不起。”
夏倾歌睁眼,不解的望着他,“好好的,说对不起做什么?”
楚朗捏着她软软的指腹,温声道:“对不起,让你更着我这么不安。我们才结婚几天,我便把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
夏倾歌蹙眉,“你说什么啊?夫妻不是就应该同甘共苦共同分担的吗?又不是你的错。”
楚朗抬眸望着她,眼里难掩的自责。
夏倾歌一手拍在他的手背上,“都说了不怪你了。”她打的其实并不用力,可还是怕打疼了他一样,替他揉了揉手背,“你还要怎么样?当初说幽冥宫宫主的身份不安全,所以为了我解散幽冥宫;后来又为了我再次重建,现在还要怎样?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了,我不想看着你这么累的,楚朗……”
夏倾歌说到后来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重新道:“无论怎么样,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你看,有你在,我怎么会有危险。”
楚朗无奈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我知道了。”
夏倾歌这才满意的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想起来了,“那个人该不是想来偷那块长的特别好看的令牌吧?还在你那吗?”
“在这里。”楚朗掏出令牌给她看。
夏倾歌七脚八手的给他塞回去,“那收好,明天我们就去信问问是怎么回事?”
“好。睡吧。”
第二天还没有等到他们写信,帝曦语的人就找上门来了,附了一封细则送来,上面是关于火翎令的使用和真伪辨别,信末还留了一句,记下后记得及早销毁,楚朗又将细则看了一遍,便点火烧了。
“主子!”卫离的声音响起。
“说。”
卫离喘着气,身上有些黑灰,样子颇为狼狈,“府衙的火总算灭了,但是大半个府衙都没了,而那些尸体也只剩下灰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