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黎蹙眉:“不知道为何,孩子到了她怀里就哭。”
宫儿立时懂了,轻笑道:“孩子才几天,哪里会认人,不过是一时不习惯罢了,抱多了也就好了。”
帝曦语来了精神,立时抬头道:“可是抱着就哭,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哭啊。”
宫儿:“陛下这几日吃的药颇多了些,一时染了药味,孩子总是不习惯的,过两日大抵就好了。”
帝曦语才松了口气,大度道:“那就暂且和你们爹爹混两日吧。”
正说着,青仪快步走进来,递上一封笺子,“陛下,影卫刚刚接到的消息。”
“是什么?”帝曦语接过来,一边说一边打开,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同倾歌已至陪都。落款是个单字,楚。
帝曦语一眼扫完,抬眸笑道:“阿时,朗哥哥和倾歌要来看我们啦。”
祁时黎正逗着孩子,“什么时候到。”
“今天吧。”帝曦语折起信笺。
祁时黎将孩子交给奶娘抱了下去,“要停留一段时间么,留在宫里住还是安排驿馆?”
帝曦语想了想道:“驿馆吧,他们若是要去玩,住在宫里倒是颇多拘束了。”
“也好,我去安排。”
一直过了未时,祁时黎才在宫门口等到到人。
守门的将士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是谁那么大的面子,竟然能让帝爵亲自出来迎接。
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从朱雀大街上缓缓驶来,马车后还更着八个黑衣人,骑着马,腰间配剑,似是江湖中人。
守门的参将正要上去拦车,祁时黎抬手示意,制止了他。
那马车道宫门前停下来,卫离从车辕上跳下来,对里面的人道:“主子,到了。”
夏倾歌扶着楚朗的手下车来,眼睛亮闪闪和祁时黎打招呼:“祁大哥!”
祁时黎微笑颔首,“曦儿已经等你们很久了,进去吧。”
凤栖宫。
“曦姐姐!”夏倾歌高兴的跑上前去,拉着帝曦语的手左看右看,“曦姐姐怎么又清减了些。”
帝曦语道:“明明这段时间我吃了很多东西,胖了不少才对。”
又向后面进来的楚朗问好,“朗哥哥。”
楚朗点点头,和祁时黎在一旁坐下,任她们聊去。
夏倾歌左看右看道:“曦姐姐,孩子呢?”
帝曦语拉着她手往里面走,“在里间,刚刚睡下了。我带你去看。”
两个人窝在孩子的床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外间两个男人一人一边,人手一杯茶,安静的似木头。
楚朗瞥了祁时黎一眼,面如冠玉,鬓如刀裁,琥珀色的眸子半掩,端着茶杯浅抿一口,下颌线条流畅轮廓分明。
凤耀第一美男子。楚朗想起这个称呼,在内心鄙视了一番,那不过是他楚朗从未在人前显名罢了,夏倾歌那个没眼色的。
终于在喝了两杯茶后,祁时黎找到了话题,“你和夏小姐婚期定下了么?”
楚朗理了理衣摆,手放在膝上道:“还没有。长辈的意思是想要再多留她两年。”
祁时黎笑着挑眉,“你等的了两年?”
楚朗一本正经道:“自然是等不得的。”他微微皱眉,“如今我手里的事还没有完全解决,等完全平静下来就去夏家提亲。”
祁时黎点点头。四下重归寂静。
过了一会儿,祁时黎又道:“曦儿总说还等着去喝你们的喜酒。”
帝曦语哪里是只想要喝喜酒那么简单,怀孕的时候无聊,连赐婚的圣旨都拟好了,又无聊的将国库的那些珍奇异宝,文赏玩物拿出来挑了一番,定下了要送的礼物。凤耀建国多年,国库丰厚的紧,任她跳来跳去的挑选也只是看了半个国库。
楚朗浅笑,“总归要请这顿酒的,不过曦儿现下将身体养好才是要紧。”
祁时黎:“自然,双生子生产时险象环生,不过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楚朗端起茶杯来饮了一口,望向里面,“倾歌那咋咋呼呼的性子,竟然难得没有什么声音。”
祁时黎:“孩子在睡。”
这就很好的解释了里面的安静。
两个男人周围再一次陷入了安静。
此时的夏倾歌靠在帝曦语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天啦,曦姐姐,他们长的好可爱,竟然是龙凤胎,福气好好。”
帝曦语神神秘秘的又一脸自豪,“而且他们的眼睛都是琥珀色的,和他爹爹一模一样。”
夏倾歌眼睛一亮,“真的吗?”旋即又感叹道:“将来我们的孩子不知道回象谁多一些。”
“我觉得……”帝曦语凑在她身边嘀嘀咕咕,两个人聊得十分起劲,完全忘了外面还有两个正襟危坐无话可说的人。
夏倾歌和楚朗在盛都待了许多时日,一直到孩子满月,满月礼后才启辰回越戈城。
夏倾歌每日不是同楚朗满盛都的跑,去看名胜奇景就是进宫去和帝曦语嘀嘀咕咕。楚朗借鉴了上次会面的经历,无必要的事就让夏倾歌一个人去,自己留下处理些别的事,也不去和祁时黎正襟危坐了。
祁时黎乐的他不来,有夏倾歌陪着帝曦语,正好得空处理政务。
幼子满月,帝为其赐名,昭告四海,大赦天下,减税三年。
万民称贺,四海升平。
春祀后,帝霆轩辞别二人回北地。
帝曦语为他送行,“皇兄此去一路小心。北地的事情完了就早些回来,我那左相的位置还空着找不到人坐呢。”
帝霆轩笑道,“你惯会使唤人,小时候便是爱使唤人,如今越发惯懒了。我还说卸下驻北特使这个帽子歇一段时间,你就又排了左相的位置等着我了。”
又道:“如今身体养的大好了,政事上多积极些,日日赖着时黎替你处理成个什么样子,那些言官又要此起彼伏的闹了。”
帝曦语嘟嘴,颇带几分撒娇的意味,“皇兄,皇兄有相材之能,你看我这朝里人手缺的紧,好歹帮扶我一把,等过个几年,新选了人才上来,皇兄再歇不迟嘛。”
帝霆轩笑着摇头:“你啊!但愿你这话说的是真的。”
他又拍拍祁时黎的肩,“时黎也别总是惯着她,该教训还是要教训,越发懒了,无法无天了。”
祁时黎笑着点头:“皇兄说的是。”
帝曦语娇嗔:“皇兄!你到底是谁皇兄啊?”
帝霆轩背过去却对祁时黎道:“好好照顾小曦。”后者郑重的点头。(未完待续)